随便啊……
林心知看着他们想了想，“西红柿鸡蛋？”
“好啊。”又是异口同声。
林心知笑笑，走到菜架，拿出几个西红柿，一根小葱。又取出一点干木耳，先泡上。再拿出一包金针菇和蟹味菇，一盒内脂豆腐。
西红柿烫过，去皮，然后切成碎丁，泡好的木耳切地细丝，洗净蘑菇金针菇，厮好，材料依次下锅，没一会儿屋里就弥散开鲜香气息。再把个鸡蛋，加调味，淀粉。
“哇……刚卤子就好馋人了啊……”张远喃喃自语，被林超拐了一下子。
林心知开始烧水下面，可能是错觉吧？她怎么还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这顿饭吃的，比中午随意许多，也让人舒服许多。没一会儿功夫，一大锅面都见了底，张远撑到挺着大肚子坐在那喘气，“妈呀，我这要是搬过来要胖多少尽啊？”
顾李廉江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妹妹是你的保姆还是厨娘？你敢支使我妹妹给你做饭？你活得不耐烦了？”
张远脸一白，“呃，不不不不。二哥，我哪儿敢啊？”
李廉江面色不善，顾唯冷哼一声，“他大概是做梦呢，心知又不跟我们一起住，她还是住学校的。再说，没让他给心知人做饭就不错了。他想什么呢？”
大家意味不明地瞪向张远，张胖子尴尬地笑笑，“好，我做，我做！只要心知她不嫌弃。”
林心知脱口而出：“我嫌弃。”
大家哈哈大笑。
吃完饭，大家回到小院子聊天消食。莫小寒叽叽喳喳地跟张远说着，基本上就是两个幼稚小孩斗嘴。林超和陈锋自己说着悄悄话。莫司晨一起微笑着，话不多。李廉江却一直注意着他，他看顾唯也没当回事，就拐拐他，“你倒是不担心啊。”
“担心什么？”顾唯一脸懵地问。
李廉江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莫司晨。
似乎是注意到顾唯他们的视线，莫司晨抬头看向他们俩。微微一笑。
顾唯也点头笑笑。然后扭头对李廉江说：“你也太草木皆兵了。”
李廉江对他冷冷一笑，“嗯。我被迫害妄想症。”
顾唯瞪着眼睛捶了他一下，“行啦。你怎么比心知都敏感。”
“心知很敏感？”李廉江拿起一只橘子，看似漫不经心地问。
顾唯笑笑，“没有。她还没有。其实按理说她应该有。”
“嗯。”李廉江点点头，“从未被善待过的人，我不太相信她心里一点阴影都没有。”
“她有。”顾唯叹口气，“她从不指望别人，这种不指望是界限分明的。她不指望有人帮她，所以忽然被帮助时，她会下意识地拒绝。她不指望有人照顾她，所以被人照顾时，她会有不必要的负罪感。老二，你没发现吗？心知她好像下意识地认识很多事都是她应该做的，甚至，是她应该受的。她活该受苦，她应该忙碌，她理应操心，她不配有锦衣玉食的好日子……你发现没有？”
李廉江阴沉着脸，点点头。
“一个人要吃多少苦，都能把苦难和不幸当成常态和习惯？”
“她没有根基，也没往家族这方面想过，忽然一股脑都灌给她，她一时不容易接受也是正常的。”
顾唯听了看他一眼，“你有想过心知的将来吗？”
李廉江回看向他，“她的将来，是她自己的，别人无权也没有能力插手。”
顾唯微微一笑，“嗯，这我知道，不过，她的将来里，一定要有我。”
李廉江一愣，低下头去。
心知的将来里，一定要有我。
这句话，顾唯说起来无比笃定，可是他李廉江……
李廉江坐在那儿发呆，顾唯起身去陪林心知刷碗，莫司晨看时间不早了，起身道别带小寒骑车回家。回去的路上，小寒叽叽喳喳地说着林心知的事，林心知可厉害了，几个月从班里倒数上升到年级第二；林心知每天早晚都雷打不动地去操场跑步和锻炼，现在全校都跟在她后面跑，都已经成了A中的一道风景线了；林心知不光学习好，厨艺还那么好；听说方清平老师已经收林心知为徒了呢。林心知……
莫司晨忽然打断她：“那个叫李廉江的，应该是你喜欢的吧？”
莫小寒的脸刷地一下红了，“哥，你说什么呢？我跟你说林心知你扯李廉江干什么？”
莫司晨唇角一勾，“很明显，李廉江喜欢的是林心知。”
莫小寒一愣，忽然就不想说话了。
“小寒，对早恋这件事，你知道哥哥的一惯态度。我不阻止，因为心动这种事，阻止不了，掩饰不住，不过，如果你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必要的等待和克制，是必须的。你懂吧？”
“……咱们别提这事儿了好吗？我知道自己自作多情还不行吗？”
莫司晨笑笑，“自作多情啊……现在看是的，将来就未必了。”
嗯？“什么意思啊？”
“意思就是时间是流动的，人是会变的，未来是未知的。他现在不喜欢你，是现在而已，不喜欢的也是现在的你。未来的你是什么样的？你知道吗？”
莫小寒晃晃悠悠地骑着，摇摇头。犹豫了一下，低声问：“哥，那是不是……我是说你的意思是不是他现在虽然不喜欢我，可是只要我坚持，说不定将来他会喜欢我？”
莫司晨意味不明地扭头看向她，良久，直到把莫小寒都盯毛了，才幽幽地说：“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想太多了。你真正应该想的，是如果提高自己的成绩，让自己变得更优秀，更少不能跟他差太多。”
莫小寒小脸一沉，“说来说去还是学习。”
莫司晨笑，“那不然呢？你是学生啊。”
“哼，你嘴上说不干涉不阻止，可你根本不赞同。”
“什么啊？”
“恋爱。”
呵呵，“你那也叫恋爱？早恋不是恋爱，小寒，你连爱是什么都没分清。”
“你分得清！”
“我也分不清。”莫司晨耸耸肩，“所以我根本就不把这种事往心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