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医院回来,依旧是文静派车送回家的,林心知满腹心事,顾唯看了,也不打扰。拍拍她的手,就进书房去了,林心知坐在院子里的椅子上发了会儿呆,没一会儿,忽然想起他们都还没吃晚饭,赶紧起身走进厨房。厨房里的菜不多了,不过看着还能做点东西,她打起精神,舀了两勺面粉,到大碗里,再把面粉加水活成面团,用擀面杖把活好的面团擀成薄薄的面饼。西北那边都是直接揪的,叫猫耳朵,可是林心知看到顾唯那个强迫症……嗯,快算了吧。还是用刀切。
林心知还吐槽自己老公,她自己也是个重度强迫症患者好吗?人家切面片,要么用刀把切成长方形要么切正方形,林心知偏偏切菱形,还等边等角的,切出来的面片着实好看。
接着西红柿,小葱花,木耳,小香菇,菠菜洗的洗,泡的泡,切好备用。
锅里烧热油,小葱花和小香菇炝锅,炒出香味,再把西红柿放进去直接炒出酱汁,把木耳丝再放进去翻炒,加入水烧开。这时再起一只锅煮水,把切成寸段的菠菜放进去烫一下,再捞出来。
那边面片汤的锅也开了,再放进去面片煮开,煮的差不多啦。关火再把菠菜放进去。再调味。
想了想顾唯的口味,林心知只放了些盐,滴了几滴香油,整个厨房立马香气四姨。
等面片汤做好盛到水晶碗中,一回去,就看到一人一狗正站在厨房外,“眼巴巴”地瞅着。
“哎呀,你怎么把布莱克领进屋了?”林心知一边嗔怪,一边洗了洗手,过去把布莱克领回院子里,回到厨房一看,顾唯已经乖乖地坐在餐桌前了。
“我看你回到家光理布莱克,都不理我,还以为你只喜欢布莱克呢。”
林心知哭笑不得地打了他一下,“说什么呢?我刚刚是有心事。”
“什么心事?能说来听听吗?”
“……先吃饭,吃完了再说。饭前说些不开心的,要消化不良的。”林心知话音刚落,院子里的门铃就响了。她愣了愣,看时间真的不早了,这么晚谁会来呢?
可是迪诺那只法斗不是已经受伤回欧洲了吗?
林心知看向顾唯,顾唯明显也没料到这个点还会来人,老大不高兴了,拉着脸说:“咱们要不别管他了,不给他开门,他等一会儿没人理他,自己就走了吧?”
林心知噗嗤一声笑,“你最近怎么都这么孩子气啊?这么晚来,说不定是什么人有什么重要的事呢?”
顾唯心想,那肯定不是自己这边的事。自己手底下那几个公司如果要跟他联系,肯定是在网络上,绝对不会来他的私人住所。
他闷着脸,坐在那不肯起身,林心知笑了笑,走过去捏捏他的脸,这才去院子里开门去,留顾唯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摸着林心知刚刚捏过的地方,嘿嘿嘿笑得跟个傻子似的。
林心知一边狐疑一边去院子开门,路过布莱克的狗窝时拍拍它的狗头,狗子没叫,那说明对方没什么恶意。她打开院门,一抬头,愣了。
门外,站着莫司晨和叶芝华。
刹那间,电光火石一般,林心知脑海中掀起滔天巨浪,她看到了地动山摇……看到了受伤的布莱克……看到莫司晨在乱石飞沙中抱着叶芝华狂奔……刹那间头痛欲裂,林心知腿一软,整个人瘫了下来,昏了过去。
“阿知。”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后的顾唯一把抱住她,“怎么回事?你们是什么人?”顾唯皱眉怒斥。
“顾唯?”叶芝华难以至信地看着顾唯,“你竟然真的瞎了……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顾唯大喝一声,“从我家里滚出去!”
莫司晨看了一眼顾唯,再看看他怀里的林心知,叹口气,不由分说竟然直接把人抢了过来抱住。
“你干什么?”顾唯哪里肯让他抢,两个人推搡到一起,还是叶芝华拉住顾唯,“你冷静一下,我们没有恶意的。我是叶芝华,那个人是莫司晨。”
顾唯愣了愣,停下挣扎,任由莫司晨把林心知抱了过去,“你们家床在哪儿?”
顾唯呆了一小会儿,才愣愣地说:“跟我来。”
莫司晨跟着顾唯找到卧室,轻轻把林心知放到床上。
顾唯忍不住问,“阿知怎么样了?她有没有事?你们来干什么?”
莫司晨没理顾唯,只一心把林心知放到床上安置好,甚至还给她盖上了小被子。这才抬头,看了顾唯一眼,说了句:“出去说吧。”
他们来到客厅,很明显,顾唯并不想招待这两位不速之客,当老宅问:需要水吗主人?顾唯直接没好气地回了句:不用。
但是厨房的那一大碗面片汤,却沉降到餐桌里面的保温层里。老宅想,主人还没吃饭,一会儿肯定要饿的。明显,他不知道自家主人接下来要听到什么……
三个人坐到客厅,面面相觑了一阵儿……直到叶芝华直愣愣地开口:“十年前,我还跟司晨在国外执行任务,你的事……”
顾唯不耐烦地摆摆手,“先别说我的事儿,就告诉我,你们来我家到底干嘛的?阿知她是怎么了?”
“阿知?”莫司晨嗤笑一声,“你叫她阿知?”
顾唯一听这口气,脸色更差了。
“呵呵,是了,不管是林心知还是林知,都是阿知……”
顾唯一听,五指猛的收紧。
“顾唯,你们怎么这么天真,竟然以为换个名字,换张脸,就没人找得到你们了吗?”
“你什么意思?”
“别装傻,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顾唯冷着脸,咬着牙,“当初是你们放弃了她,你们明知道她是被陷害的,她是无辜的,可你们眼睁睁地看着她坐牢,被人害,被逼得远走他乡。”
“十年前的事我不知情。”莫司晨打断他,“当初你们出事时,我在国外出任务,中间出了意外,负伤,差没能活着回来。”莫司晨低沉着声音说。“你以为,如果当时我知道她出事,真的会袖手旁观吗?连同李廉江也是,他当时为了李家老爷子的病跑去美国,等到听说后回来都已经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