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说废话了,我这次来,是来找顾唯的。”
方清平眼神一冷,“不是说好只是来参加学生的婚礼吗?”
“当然是来参加学生婚礼的,顺便来找顾唯。”
“我儿子没有时间。”
“他当然没有时间,不过,为了林心知,他没时间也要挤出时间来吧?”老马看着顾唯笑,不过那笑有些皮笑肉不笑的。
“老师到底想让我做什么?不妨直说吧。”
老马看着他,叹了口气,“其实也没什么,不过是想你们停止这种无聊的游戏,不要再猜来猜去了。”
“什么意思?”顾唯皱着眉头看向他。
方清平冷笑,“你这不是废话吗?如果我儿子有半点办法,还乐意跟她玩这种游戏吗?”
“游戏?”老马脸色一冷,“这从来都不是什么游戏,林心知一直不想恢复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因为什么?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身份会有无穷尽的麻烦?因为这个身份的林心知已经死了?”
顾唯那双黝黑的眼睛看向老马,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眼睛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了,那幽深的眼神还真是让人不寒而栗。“老师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两句相同的话,前一句是询问,这一句却是警告。
“因为林心知这个身份对她来说是心痛各失去啊。既然他不介意跟她用什么样的身份去生活,那她自然不是因为这个身份本身的问题。顾唯,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应该知道,林心知真正在乎的,是你会不会因为这三个字,不要她了。”
“怎么可能?!”
“我们都知道你不可能不要她,可是她不知道。”老马无奈地看着他,“我代表谁你们应该知道。国家不会为难她,这一点,希望你跟她解释清楚。国家虽然要维护国家利益,但我们同样也要维护人民的利益。”
“最重要的是,林心知对你们来说还有利用价值,不是吗?”方清平此时的眼神已经是很不友好了,她不能保证自己可能一个不小心一巴掌抽上去。
“也可以这么说。”老马叹口气,“以她的能力,只要我们发现她有一点点的邪念,就会被我们绞杀!这一点,你们不用怀疑。可是林心知这个孩子……真的是让人无话可说。”老马看向顾唯,“重要的不是什么身份,刚刚你们也看到了,那些基因编辑的孩子对她本来就有一种天然的感应,那不是一个身份就可以带来的东西。顾唯,我希望你不要直接逼他公开承认。但,我真诚地建议你们私下里把话说开。”
“把话说开?”
“直接点,告诉她你知道她是谁。告诉她,她不用躲。这样,打开她的心结,以免将来再生心魔。”
顾唯皱着眉,沉默半天。
就在老马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他点了点头,“我可以跟她打话说开,不过,我有我的条件。”
老马愣了愣,笑着点点头,“你说。”
“你们无非就是想让她还为你们所用。可是,没好处的事,我家阿知乐意,我还不乐意呢。”
老马叹口气,“行,你说吧!”
“她收养了很多孩子,跟那些基因编辑儿不同,那些孩子都是普通孩子,我需要政府支持。”
老马愣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这个是好事。”
“第二件事,你们既然让她为国家效力,那就给她身份,给她权利。我想,她的考验已经够多了,她的为人也不需要你们来置喙!”
“……也行。”
“她需要钱。”
“哈?”老马给气笑了,“你手上十几家科技公司啊亲~你说你老婆缺钱?!”
“那是她的钱!我说她需要钱,是说她为国家办事的钱!怎么?你们难道还想让顾家来堵这个资金漏洞?你想得美!”
呃……“这个我要打报告!”
方清平和顾唯齐齐切了一声。
“最后一件事。我要她安全!”
“……这个我保证不了啊,你也知道我们让她做的事……”
“至少,不能有人从背后捅刀!”
“这个你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就没人能把她怎么样,更不会有告黑状!”
顾唯点点头,再没说什么,转身走了。
方清平刚看着老马,很是嫌弃地说了句:“去给我把那几个孩子的户口给上了。”
老马苦笑,他怎么有种成了他们顾家奴才的错觉。
当天晚上,顾唯回去后什么都没说,林心知也不说什么,只是两个各怀心事,连布莱克都看出不对劲了,低着头趴在狗窝里。
婚礼前一天晚上。林心知躺在顾唯的怀里,想着以前的事,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本来就假睡的顾唯一听这叹气声,心里的揪了一下。
“没什么……只是明天同学聚会,有点紧张。”
“什么同学聚会?明天是我们的婚礼。”
林心知笑了笑,没反驳,只是轻声问:“一定要举办婚礼吗?”
“嗯。我也嫌麻烦,可是咱妈……你懂的。”
一想到方清平那个较真的样子,林心知就想笑,也是,这次婚礼的事,他们两具根本什么心都没操,都是方清平一手操办的,这样的婆婆啊……
“有时候看看,我好像是因为上辈子拯救了宇宙才能遇到你,遇到……咱妈。”那句老师差点脱口而出,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顾唯笑了笑,闭着眼睛,伸手把她拍了拍。“嗯,我才是。”他顿了顿,有些小心地说:“我……其实,阿知,你可以叫她老师的。”
林心知身体一僵,又故做镇定地问:“谁?”
“阿知,林心知……”
林心知整个人懵了,她僵在那儿,还在故作镇定。
“你又想你那个初恋了吗?”
顾唯笑了笑,一滴眼泪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你的恋,从最初,到最后,一直都只有你啊。”
“可我……”
“不管你是林知,还是林心知,你都是我的阿知。”
林心知的心一拧,一种剧烈的超乎生理的疼痛突如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