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荣到底是肉眼凡胎,看不到黑暗处的秦灵,之间远处一抹红光,指引着他步步靠近。
秦灵一动不动等着何荣渐近,好不容易走近,却又被小妾绊倒,摔了个嘴啃泥。
摔的瘦弱的何荣眼冒金星,他这才发现这小莲晕倒在这,“小莲,莲儿,你怎么在这儿?”
秦灵不忘补上一句,“她已经死了!早点了掩埋了吧!”
这一声吓得何荣大叫一声,“啊……鬼啊!”
“我若是鬼,你早死了,你们何家养小鬼的事情,皇上已经知道了,你还跑到皇上那儿告御状,你想诬陷太子,意欲何为,这幕后黑手又是谁?”秦灵厉声。
“你是谁?你难道是魔鬼?瞧你眼中血腥,浑身都是血光,你到底是什么怪物?”因为害怕,他说话声音很大。
“何家的鬼被我杀此乃其一,其二便是我也能杀了你,明日你便去皇上那承情吧!”本想着三日才能破的案子,就这么轻而易举,秦灵心中有些不甘,毕竟找不到幕后黑手!
何荣还在战战兢兢中想着如何脱罪,秦灵又补一句,“你老子的女人,你也睡,你还真是不孝啊!”
“你知道什么,是他横刀夺爱,为老不尊,是我和莲儿先认识的!”何荣悲声淇淇。
秦灵收起同情,冷声说道:“还想活命,就把该说的话说圆了!查来查去,也只是对你最不利!你日夜盼着要死的人死了,也没见你有多开心,可是你爱的人也死了,留给你的只有悲伤!那魂魄附身与小莲身上,已经数日,这巨大的尸臭味你都闻不到吗?何荣何公子,在下劝你一句,冷静些!”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重要吗?我能看见魂魄,能识破你的心,这就够了!”
说完,秦灵欲走,何荣跪在地上依旧期期艾艾,“你是太子的人!”
“你不是太子的人!”秦灵回上一句。
“我若是不澄清,你会对我如何?”
秦灵忽然转眸,眼里都是阴森,那何荣的一条胳膊到了秦灵手里,“等你说清楚之后,这胳膊再还与你!让你的管家开门吧,我该走了!”她稳稳当当,不急不躁办完此事。
何荣还得客客气气送她出门。
然却碰到银珠,这让秦灵始料未及,多日未见银珠,她差点忘记这么个人,秦灵有些惊愕,“你怎么在这?”
“这何府红光四射,你当本座是瞎子吗?”银珠反问。
“看来,最近姑姑恢复的不错!”秦灵现在倒是不怕银珠对她不利。
“把那胳膊给本座,日后就没你的事情了!”
“你想如何,这胳膊不能给你!”秦灵往后退上两步,拒绝。
“本座奉太子殿下之命来,秦灵,你还想不明白吗?你三言两语唬何荣交代,可是你并没有查到幕后真凶!”
“奉他的命令?他明知道此案是我在查,他为何又要你插手此事?我不信!”秦灵感觉此刻自己的心都在纠着疼,明明是他同意她来破案,她想着能帮他一点儿忙也好,可他为什么忽然截胡?
“不信,你去问问太子殿下不就知道了?何必和本座浪费时间!把断臂给本座!”
秦灵依旧不给,银珠拿出折扇,往秦灵右手臂一扔,秦灵胳膊便卸了力,那断臂就到了银珠手里,银珠冷笑,转瞬不见了人影。
到底是何复杂的局面,连她这点功劳都要抢,秦灵转身就往东宫方向,走了几步,忽然又想起雪痕,便吹了一声口哨,很快雪痕便匆匆赶来,秦灵上马,“雪痕,辛苦你了,这么晚了,还要让你出来一趟!”
周钰、陈之游、小浪花三人在不远处一直等着秦灵返回,却一直不见人影。
小浪花立即返回去寻,却只见何府院子里,何荣抱住一具发臭的尸体,哭哭啼啼。瞧何荣那模样,也不像能伤到秦灵的样子,可是秦灵又去了哪里呢?
他返回,并没有带回秦灵,这让陈之游着急,“阿灵人呢?”
“不知道,你们先回去,本神君此刻便去寻!”看现在这个情况,也就只有他才能去,他是猫,可以也夜间畅通无阻地行走!
周钰知道只能如此了,便应了,“若是寻不到,速告知于我,锦衣卫会去寻找!”
小浪花不再废话,转瞬消失在夜色当中,陈之游唉声叹气地他实在受不得。
一路跟随寻找,却发现秦灵回了慕容棣的太子东宫,这让小浪花莫名吃惊,定是出了什么事情,秦灵才这个时辰来寻慕容棣。
寻找半天,发现秦灵竟然在慕容棣的寝室里,他幻化成原形,悄悄进来一探究竟。
二人正在吵架,小浪花不解。
且听秦灵质问慕容棣,“我与周钰去办案子,此事你为何又要插手,银珠忽然来截胡,你知道我心情如何?慕容棣,我始终不明白!”
“此次,我同意让你去和周钰一道破案,也是让你明白究竟为何,也是给你的一个交代,我早就看出何荣和那小妾关系不一般,同意让你去看也是想让你明白!你既然知道真相了,那么就不需要你再插手。灵儿,我若说是是为你好,你又要说我自私!但是我真是不想让你参与其中这些龌龊的事情!本来此事父皇也知道究竟,他却非要查个明白,这是明显为难我,我丢给周钰,周钰就拿你要挟我,所以尽快地让你知道真相,才是我的目的!这案子有什么可查的?幕后之人本来是想除掉何奎,然后让他的人做上吏部尚书的位置,我的人出来截胡,他能善罢甘休?周钰今夜和你查案,也是做给皇上看的,他早已经想明白各种关节,但是还得去查!灵儿,这就是让人无法接受的事实!可是不接受又能如何,我们必须接受!银珠拿着断臂交差,何荣不再寻求真相,此事就可以了结了!”
慕容棣就是慕容棣,说的秦灵哑口无言,半晌,秦灵又问一句,“那何荣的下场是什么?”
“他早被吸干殆尽,离死不远,就算你救下他,幕后之人能让他活到后天吗?灵儿,这就是勾心斗角的政治!”慕容棣也是无奈至极。
“那幕后黑手是谁?”
“慕容熙,与或慕容成,与或是皇上,不想让我活着的人都是凶手,灵儿,你可否明白!”
“好,算你有理,我说不过你!我走了!”
“既然回来了,就别再乱跑了,彭颜瑜就在你隔壁的房间,你可以去看看!”慕容棣把一切都算的好好的。
“人救回来了?”
“不算是救,是李墨弦给的,放在他那也不合适!”慕容棣忽然坐在椅子上,声音低了许多。
“在你这也不合适吧估摸着明天都是弹劾你的折子,说你与……”秦灵说不下去。
“这些事你不用担忧,我会处理,你去休息吧!”慕容棣捏捏太阳穴,他早已经精疲力尽,但是为了秦灵,他还站在这里。
孟章心疼不已,待秦灵出来,说道:“爷,您该休息了,离三更还有两个时辰了,你又谁不上觉!”
秦灵听到,心中难安,眼眶湿润,等着孟章出来。
小浪花的声音传来,“你去休息吧,我给陈之游去报信,发生这种事,你也体谅一下慕容棣吧!他的确这太子做的太憋屈!”
秦灵没有说话,小浪花又说道:“他就是想让你干干净净的活着,不沾染阴谋,不沾染血腥,享受他的胜利果实就好!李墨弦也是,想着据你为己有,让你看着他辉煌,让你崇拜他,爱慕他……”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你也知道,你只是假装不知道而已!”
秦灵:“……”
何奎一案就这样落下了帷幕,看着不管是杀人的,还是破案的,都没什么损失。
秦灵却见许久未见的慕容铭来见慕容棣,秦灵本想去说话却又没敢露面。
可慕容棣并不在府中,而是去迎接南诏来的世子。
钱兵告诉慕容铭,太子并不在府中。
之后慕容铭出府,便又被皇帝叫了去。
秦灵总觉得慕容铭哪里不一样,以前挺活泼的一个人,今日瞧着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
钱兵看到秦灵,过来说话,“秦公子今日没出去?”
“没有,陵光最近怎么样?到洛阳都好几日了!”
“秦公子,她的眼睛真的没救了吗?”钱兵还是希望陵光能好起来,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再问一问。
“也不是完全没救,除非有人愿意拿出自己的眼睛。必须是活人的眼睛!眼睛与其他器官不同!”秦灵还是说出真相。
“那我的眼睛呢?我愿意把我的眼睛给她,让她重见光明!”钱兵一脸真诚。
秦灵反问:“那你呢?你以后该怎么办?你乃殿下左膀右臂,失了你,他又该如何呢?此事你得汇报你家爷知道!”
钱兵的希望又破灭,“她不能视物,痛苦不堪,那绿袖姑娘一直照顾她,她也难受不已!”
秦灵不知道该怎么劝,半晌说道:“你与她商量看看,她是否要你的眼睛!”
冬凉就在附近听着,等秦灵过来,她说道:“陵光自私无比,若是钱大哥说愿意,保不准就同意了呢!”
“你怎么知道她自私?”
“绿袖姑娘伺候她那么久,她连一句感谢的话都不说,还动不动就发脾气,这是最近下人们传出来的话,八九不离十!”
秦灵心中默默叹气,若是如此千万别害了钱兵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