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您终于醒了!”看到慕容瑶清醒,两名天水宫弟子赶忙围了过去。
此时的庄内是乱成一团,早已没了韩月璃来时的清雅别致。
原本慕容瑶修炼打坐的冰面碎成了快快浮冰,院子里的回廊地板装饰皆是有着不同程度的损毁,就连三间屋子屋顶的瓦片甚至都有被掀飞的。
慕容瑶看了一眼庄内的狼藉,站起身道:“她走了?”
“回宫主,早就走了,走的时候脸色也不大好看。”一名天水宫弟子回答道。
慕容瑶抿唇微微低下了头,这么多年除了当初在顾临渊手中败过一次,她都未尝败绩,没想到今日居然败在了顾柒的妻子手下。
说不甘心那是定然的,毕竟她这还是败在了一个毫无内功的人手上。
可败了就是败了,最后被韩月璃封住穴道动弹不得的是她自己,即便再不甘心,慕容瑶也做不出什么暗算这样的事。
不过想着韩月璃也中了自己好几掌,即便她没有下死手,堪堪用了四成的内力,可依旧够韩月璃难受得了。
因此慕容瑶的心情也不算难过,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
旁边的天水宫弟子看着自家宫主问道:“宫主,现下咱们怎么办?可要回去吗?”
“回龙城,回去后本宫要闭关了。”慕容瑶淡声说完,轻轻一挥袖,扫去了身上的尘土,迈步离开了。
韩月璃全程是走回京城的,受了慕容瑶那几掌,虽说没有之前那般严重,可也让韩月璃格外难受,根本受不得骑马的颠簸。
好不容易才硬撑着走回了王府,刚一进门,韩月璃就看到一个人影等在前厅。
“临渊?你怎么起来了?”看到顾临渊,韩月璃轻轻笑了笑。
跟在顾临渊身旁的还有白术伏苓和卫宁卫平,此时他们四人脸色都不好看,在韩月璃进门前皆是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此时看到自家王妃一身狼狈,脸色惨白的走了进来,白术和伏苓赶忙冲上前去,接过了韩月璃手中的药盒,又准备将韩月璃扶到一旁坐下。
可还不等将韩月璃扶过去,一个身影冲上前将人打横抱起,扔下了一句:“去把沈宗明叫来。”后就旋风似的离开了。
韩月璃此时只觉得疲累不已,依靠在顾临渊的怀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临渊虽说依旧看不清周围的一切,就连怀中的人儿都看不大清,可还是循着记忆抱着韩月璃回到了听竹轩。
“璃儿!你是不是该给我个解释!”刚进主屋,抱着人在软榻前坐下,顾临渊便忍不住开了口,可一开口语气中满是怒气。
韩月璃扯了扯嘴角:“临渊……你生气了?生气对身子不好,会加剧墨吻发作的。”
“墨吻什么的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你!你去见慕容瑶为何不告诉我!”顾临渊强压心头怒火,抱着韩月璃的手格外轻柔。
“告诉你……你去了,动起手对你不好!”韩月璃声音低低的,现在她只想好好睡一觉,睡一觉起来将炽心草处理炼化掉,这样就可以解掉临渊体内的墨吻了。
再说了,他顾临渊生什么气啊!她还没生气呢!那么多年前才多大啊,就知道勾搭人,还让人生生惦记了这么多年,该生气的是她才对嘛……
韩月璃这般想着眼睛一点点闭上,就这么在顾临渊的怀中陷入了沉睡。
顾临渊原本还在气头上,气韩月璃昨夜没有跟他商量一声,就擅自去同慕容瑶交涉,现下还带了一身的伤回来。
好在外伤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到筋骨,内伤也算不得很重,可依旧让顾临渊揪心不已。
看着自己的小媳妇靠在自己怀中沉沉睡去,脸上挂着满满的疲惫,顾临渊即便再气也都化成了三分柔情七分心疼。
将人儿往怀中带了带,握住韩月璃的手腕,将自己的内力输送进韩月璃的身体,用内力暂且温养着韩月璃受伤的地方。
顾临渊就这样维持着这个姿势,一直等到沈宗明来了,才将人放大了床上。
韩月璃这一觉睡了格外的久,兴许也有沈宗明在顾临渊授意之下用了药的缘故,待到韩月璃醒来之时已是第二天的清晨。
一觉醒来,感觉着身上的内伤已经好了许多,可屋里却没有一个人,顾临渊不在,就连白术伏苓也不在,韩月璃忍不住挑了挑眉,朗声喊道:“白术!白术!”
可叫了白术好几声都无人应答,韩月璃不得已又叫了伏苓,可依旧无人应答。
正待韩月璃要起身下床去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时,屋外传来了几个人的脚步声,随后就看到白术和伏苓急急忙忙的推门走了进来。
“你们去哪儿了?”韩月璃见白术和伏苓皆是一副着急又欣喜模样,忍不住问道:“临渊呢?去哪儿了?”
“主子,王爷现下在偏厅正准备处理人呢。”伏苓笑意吟吟的走到韩月璃面前,将纱帐撩起说道。
白术给韩月璃打了洗漱的水来后,也说道 :“王爷之前抓的人昨夜终于将所有事都吐了个干干净净,现下王爷正忙着将某些人处理掉呢!”
韩月璃一听,愣了一下,刚刚昏睡了一天清醒过来的韩月璃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你们在说什么啊?什么人?”
“主子,就是清菊院的那个女人啊,王爷今天终于要处理掉那个女人了。”伏苓笑嘻嘻的说着,将衣衫一件件给韩月璃穿上。
直到这时韩月璃才反应过来,原来今日一起床没有看到顾临渊,是因为去处理沈柔儿的事去了啊。
想起自己昏睡前的记忆,比起沈柔儿,韩月璃更关心的事炽心草,正准备开口询问炽心草如何之时,韩月璃一抬眼就看到炽心草的药盒就放在软塌的小几之上。
白术跟着韩月璃这么久了,早就清楚韩月璃的心思,一边给韩月璃梳妆一边道:“王妃放心好了,炽心草奴婢和伏苓轮流看守绝对丢不了,王爷说这些时日王妃累坏了,今日就去陪着王爷看出好戏。”
韩月璃点了点头,梳了妆随意用了些清粥小菜,又在白术的叮嘱下,喝下了沈宗明开给她回府内伤隐疾的药后,便抬步往前院偏厅走去。
刚走到偏厅屋外的回廊下,韩月璃就听得里面传来阵阵呜咽啜泣之声。
待迈步走进厅内,就看到已经显怀的沈柔儿正跪在地上,哭得梨花带雨,而在沈柔儿身旁还跪着一个哆哆嗦嗦的男人。
“是璃儿来了吗?”韩月璃不过瞥了他们二人一眼,就听到顾临渊的声音。
现下顾临渊又看不大清楚了,可感觉到韩月璃的气息,顾临渊的语气便瞬间变得柔和了起来。
韩月璃赶紧走上前,装作漫不经心的问道:“嗯,这是怎么了?沈姑娘不是还怀着身孕吗?跪在地上哭成这样可对腹中孩子不好啊。”
此时厅中站着的人里,顾临渊和卫宁卫平清楚韩月璃不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在该演的戏还是要演的。
顾临渊一扭头,故作愤怒的牵着韩月璃的手坐回了主位,而卫平也立刻义愤填膺的上前答道:“王妃有所不知,这个女人……实在污秽,不仅与外男私通,竟还想以他人之子充作王爷的孩子,祸乱皇家血脉!”
“哟,祸乱皇家血脉,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这沈姑娘平日里柔柔弱弱的,没看出来居然动了这样的心思吗?”韩月璃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