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宋明见众怒难犯,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我同意宋先生的意见。”一脸冰霜的丁小菊,突然站出来大声说:“我听说东方人在睡觉之前,有暖被窝的说法,
英国萨里郡有一家旅馆,也曾推出过专业暖被窝服务,石棺那么冷,我真担心,我的丈夫睡进去以后,会不适应,
大哥作为他的哥哥,要是能进去躺一会的话,也就相当于替他暖被窝了,他在酒泉之下,应该会不胜感激。”
“恩,在东方是有暖被窝这一说,只听说有暖被窝的,今天还第一次听说,有暖棺材的。”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
“黑夜这个媳妇是怎么回事?怎么向着外人说话呢?”
“你还不知道吧?他和黑夜的感情一直不好,好像在闹离婚。”
“竟然让赤古医生去暖棺材,这女人不知道是何居心。”
“应该是为了家产吧?”
“净瞎说,暖棺材和家产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赤古医生没有子嗣,如果赤古死了,那他的那些家产还不都归她了。”
“真是笑话,暖一下棺材就会死人吗?”
“应该会吧,你们想啊,一个大活人钻到棺材里面,日后要想一想,肯定会做噩梦,吓也把人吓死了。”
“吓不死,也好不到哪去,棺材里面的阴气重,若被那阴气缠上,以后肯定会走霉运。”
“恩。这个女人指定没安好心,赤古医生真是可怜哪,摊上了这么一个弟弟,又摊上这么一个弟媳妇。”
“恩,听说,就是她害得赤古家破人亡,这女人就是一个扫把星。”
冰美人的话让黄友贵也很意外,他对宋明的这一做法,本来十分的反感,可听冰美人也这么说,
他忽然意识到,宋明这样做必有深意,于是也站出来大声说:“既然赤古医生,也同意躺到棺材里,我们又何乐而不为呢?
一来可以让他尽兄弟之情,为黑夜暖暖被窝,二来也可以解除,大伙对他的误解。”
听黄友贵这么一说,虽然大家还是觉得,这个做法有些欠妥,但已有不少人,开始倾向于宋明,认为黄友贵说的也有道理。
“你还有没有原则性了。”石军扯了扯黄友贵的衣服,小声对他说,“你这个重色……不是东西的家伙。”
石军本来想说黄友贵重色轻友,可他转念一想,这个词用的不太恰当,因为他和赤古还算不上朋友。
“我怎么就没有原则性了,你是哪伙的,你忘了!明哥这么说,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不支持他,谁支持他。”
“我们就是和他一伙的,也不能去耍弄赤古医生呀,那么好的一个人,这么做可是要丧良心的。”
“丧什么良心,躺一下又死不了人,表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的了。”
“死不了人,你怎么不去躺。”
“躺就躺,有什么大不了的,只要冰美人高兴,别说去躺一下棺材,就是让我去死我都愿意。”
“那你就去死吧,瞧你这个贱劲,人家冰美人,都没拿正眼瞧你,你就在那剃头挑子一头热。”
黄友贵被宋明说中了心思,心里那股酸酸的痛,又涌了起来,他感觉自己爱得太累了,他必须努力去改变这种现状,
“我现在就要让她正眼瞧我。”黄友贵这样想着,突然快步走到石棺的跟前,手把着棺材大声说:
“我知道赤古医生是个好人,要让他躺进石棺里,说实话,我心里也是一百个不赞成,不用我说,
大伙肯定也认为,躺进棺材里,是一件很不吉利的事情,因为只有死人才会往棺材里躺,古人有一句话,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为了赤古医生,我就做第一个吃西红柿的人,先到这个棺材里面躺一会儿,帮黑夜暖暖被窝,也为赤古医生去去晦气。”
黄友贵说着,抬腿就要往棺材里进,赤古医生一把将他薅住,十分感激地说:“黄兄弟的这份情意,我心领了,刚才你说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实在的,我是真不爱躺进去,可是你都说了,这是为了我好,我怎么这样不知好歹,让黄兄弟为我去躺棺材呢,还是我来吧。”
“我来!”
“我来!”
“你们不用争了,如果大伙对躺棺材这事不能接受,要不咱们就换一个办法。”宋明突然转变了想法。
“什么办法?”
“我想请二位一起打坐。”
“打坐?”
“恩,打坐又叫“盘坐”“静坐”。这是我国道教中人的一种基本修练方式,在佛教中也有打坐,
只是叫法不同,佛教把打坐叫做“禅坐”或“禅定”,也是佛教禅宗的必修课,盘坐分自然盘和双盘、单盘。
打坐再结合呼吸吐纳之法,既可养身延寿,又可开智增慧。所以我想让赤古一生打坐,让他静下心来想一想,他和那个黑夜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有点扯淡吧,人家在举行葬礼,你让人家停止一切活动,去闭目打坐,这葬礼得什么时候结束呀,现在可都10点多了。”
“我不会占用大伙太多的时间,我只需要赤古医生,打坐十分钟就可以。”
“哦,那还可以。”
“赤古医生,你以前打过坐吗?”
“说实话,我还真没打过。”
“哦,那我得帮你一下了,打坐讲究的是闭目养神,为了防止你睁眼,我要把你的眼睛蒙上,可以吧?”
“当然可以,那我们就快点进行吧,别让大伙等得太久了,今天大伙都辛苦了,我在银筷子饭店已略备薄酒,太晚了怕饭菜凉了。”
“好。这位兄弟,可以借你的衣服用一下吗?”宋明对一位穿黑色礼服的男士说。
“还是用我的吧。”赤古说着,就把自己身上那同样是黑色的,而且宽大的礼服脱了下来。
“你们两个的我都用,打坐就需要制造一个黑暗的环境。”
赤古盘腿做好以后,宋明用那位男士的礼服,围在他的脸上,将他的眼睛盖住,然后又把他自己的礼服,盖在了他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