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府公子还真是不怜香惜玉呢……”
就在纪槿思绪飞扬之间,突然,季九萧轻声开口,语气晦暗不明,
而很快季九萧便松开扣着她下巴的手,改为拉起了她受伤的左手腕,
带着冰凉气息的大手轻柔的握上红肿淤血的手腕,莫名的,纪槿觉得手腕上的灼痛感减缓不少!
“阮大人!”
突然,季九萧开口,
闻声,阮晋安乍然一惊,随后快速上前,俯身,
“下官在!”
“嗯,”
慵懒的应了一声,季九萧压根不在意此刻在他身前敬等吩咐的人是堂堂的大理寺卿,而是一边用指腹轻柔着纪槿红肿的手腕,一边垂眸轻笑,
“本座常言你能力出众,偏在处置犯人时,对妇孺老幼太过优柔寡断,没想到,你倒是生了一个出色的儿子,弥补了你这一缺点!
季九萧话落,饶是阮晋安一贯自认为心有九窍,当下一时之间也拿不准季九萧是什么意思,因而,只能恭敬陪声,
“逆子冲动无知,下官回去,定然好生管教!”
闻言,季九萧轻浅一笑,
“不瞒阮大人,本座对令公子颇感兴趣,有意让他进本座麾下磨练一番,不知阮大人以为如何?”
季九萧话落,在场众人同时一愣,
纪槿侧首看去,只见阮晋安眉头紧蹙,明显的一脸为难,
然而,就在纪槿以为这阮晋安定然舍不得儿子,会挣扎一番之时,却没想到阮晋安紧蹙的眉头突然舒展开来,随后,神色平静的道,
“小儿得九千岁看重,是他的福气,下官替他谢过九千岁,只是,内子突逢意外,小儿与内子一贯感情深厚,下官恳请让小儿在家待一段时间,陪陪内子,待内子身体恢复,下官亲自将他送到锦衣卫!”
阮晋安话落,纪槿抬眸看去,缺惊讶的发现,阮长风非旦不愿,反而眉宇间有一丝隐隐的激动兴奋……
真是个怪人,一般人闻之锦衣督卫恶名,都恐之不及,这阮长风倒更像是心向之久已……
“令公子孝顺,本座甚是感动,那便应你,半月为期吧!”
季九萧话落,阮晋安俯身,
“多谢九千岁!”
“嗯!”
轻应一声,季九萧将目光看向纪槿,勾唇道,
“本座难得欣赏这小子,此事,丫头你就看在本座面子上,莫与之为难了如何?”
因两人相距太近,季九萧每次说话,都有隐隐热气摩擦着纪槿耳廓而过,让她酥痒难耐,
然而,此刻,闻言,纪槿身体却是突然一颤,随之心里微凉,
原来,原来他一开始打得便是这个主意,
原来,是她一个人,想多了……
压住心里的酸涩,纪槿眨了眨眼眸,随后缓缓起身,
这一次,季九萧没有为难,纪槿很容易的便直起了身体,
孤身站在季九萧身前,纪槿盈盈一笑,
“九千岁发话,纪槿莫敢不从,此事,便算了,纪槿绝不与阮公子为难!”
纪槿话话过程中,绝美的脸上都带着标准温和的笑意,可她的一双眼眸,确实盯着地面,
目光直直的看着纪槿面容,在看到她嘴角僵硬疏离的笑意之时,季九萧眉头微拧,然,片刻却是眼眸一眯,侧开目光去,勾唇一笑,
“如此,甚好!”
言罢,纪槿还是笑,季九萧唇角笑意骤失,突然起身,有些失了兴趣一般,冷冷道,
“左相府距此三条街,三公主切莫迟到了!”
说完,不等回答,季九萧一甩衣袖,弯腰进了轿子,
“起轿!”
随着陆战一声轻喝,轿子被缓慢抬起,
“恭送九千岁!”
众人一阵高呼,轿子在原地调了一个头,缓缓朝前方行进,很快,朝消失在街头拐角处,
季九萧一走,周围冷峻阴寒的气息顿时消散,
不少人长松了一口气,回神看去,纪槿却还是维持着那副模样,站在原地,
“公主!”
孤影和殇花上前,有些担忧的看着纪槿,纪槿却突然抬头,一笑,
“我们走吧,快迟到了!”
说罢,纪槿率先朝马车走去,孤影殇花紧随其后,
然,就在纪槿从阮长风身旁走过之时,阮长风突然开口,
“三公主!可否替我解开!”
闻言,纪槿脚步一顿,随后攥了攥拳头,转身朝阮长风走去,
看着神色阴骘朝自己而来的纪槿,阮长风抿了抿嘴唇,半晌开口道,
“对不起!”
闻言,纪槿就像没听道一般,取出银针,在他肩上扎了两下,随后收针转身,整个过程干脆利落,
见此,阮长风张了张嘴,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神色有些懊恼,
“三公主!”
然,就在纪槿快要走到马车之时,又突然听到有人唤她,
她有些烦躁不耐回头,却只见阮如孟朝她小跑而来,
待跑近了,阮如孟突然蹲下,将鞋子脱了下来,随后捧着走到纪槿面前,
“你要去参加寿宴,鞋子染血未免有心人以此为难,反正我们脚型差不多大,我要照顾我母亲,也去不了了,你穿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