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尔声音落下，卓木回过头来看着他，眸光里有一丝怔楞，
对上卓木的目光，卓尔以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
“今夜子时，你来我房间中寻我，你想知道的，我都告诉你！”
卓木从怔楞中回过神来，目光深深的看着卓尔，
卓尔不再躲避他的目光，而是直直对上他的视线，眸光里，是不可掩饰的信任，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片刻，卓木平静的收回目光，
“好！”
听着卓木略带颤抖的声音，卓尔眉尾忍不住扬了扬，
而郡王府中的一众下人看着被罚跪，却明显心情愉悦的两人，皆是一脸迷茫！
入夜，卓木准时来到卓尔的房间，
因白天跪的太久，因而此时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看的卓尔好笑，
而目光瞥见卓尔脸上的笑意，卓木走到桌旁坐下，轻哼了一声，
“你笑什么笑，换你来走，难道就不瘸了吗？”
卓尔识时务的收住了笑意，
见此，卓木的脸色方才好了好，
“好了，有什么要告诉我的，说吧！”
话落，停顿了一秒，卓木又补了一句，“这可是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想清楚再说，不要把我当脾气很好的人！”
卓木话落，卓尔笑了笑，随后将那年季九萧救他的事，以及之后他执行的任务，都告诉了卓木，
在他说完之后，一抬眸，却发现坐在他对面的卓尔一脸目瞪口呆，
善良的没有打扰他，卓尔坐在一旁，默默地喝着清茶，等他自行消化这个消息，
而卓木足足愣了一柱香的时间，方才反应过来，
他兀自咽了一下口水，抬眸怔怔的看着卓尔，
“你说的季九萧，是天圣锦衣卫督主，权倾天圣朝野的季九萧，不是别的季九萧吧？”
卓尔好笑，
“你当这天下家，还有谁这么不长眼，敢和九千岁冲撞名讳？”
卓木微张的嘴巴猛的闭上，是了，像季九萧那样的人，这世间怎么可能还有其二，这样的人，就该独一无二。
沉默了一会儿，似是突然想起什么，卓木又将目光看向卓尔，随后道，
“照你的意思来说，那铁达木，阿兰古都是你杀的了？”
卓尔点了点头，并不反驳，
卓木在楞了一秒之后，猛的抬手一拍桌子，随后低声道。
“杀的好，他们欺压百姓，强抢牛羊，我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
卓木话落，卓尔瞪了他一眼。随后连忙起身开门，
探出头在屋外看了一会儿，不见有什么动静，卓尔方才关门，再次走回到桌子旁坐下。
“大哥，这是半夜，你是存心要惊扰别人是不？”
卓尔话落，卓木也方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举动有多么不合时宜，
他抬手挠了挠后脑勺，随后讪讪的笑了笑，这才出声道，
“抱歉，我，我一时激动，没控制住！”
卓尔也能理解他的感受，扯了扯嘴角没在说什么，
伸手给卓木添了一杯茶，卓尔声音淡淡道，
“我所有的秘密，我都告诉你了，如何，如今还生气么？”
卓木脸色不自然的闪了闪，随后用鼻子哼了两声，
“生气，为什么不生气，我们都是孤儿，从小到大，我把你当成自家亲哥哥来看待，有什么事，无论大小，我从来都不瞒你，可是，你看看你是如何做的，那么大的事，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那是多少个日夜啊，你竟然都瞒着我，今天，要不是我发现了，你说，你还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
卓木话落，卓尔握着茶杯的手一顿，片刻，老实的开口道，
“若不是你今天发现了，或许，一辈子，我都不打算告诉你！”
“嘿，你…”
“你先别急，坐下听我说，”
抬手将卓木按回椅子上，卓尔声音无奈。
“我不说实话你生气，我说实话，你还是不开心，哎……”
卓木双眼猛的睁大，卓尔连忙将话锋一转，
“好了好了，说正经的，我曾经想过告诉你，我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义，我怎么可能不信任你，可以这么！说，在整个诺大的漠北，我只有你一个亲人我也只信任你，但是，我做的事情，很危险，我的身份，也很危险，我不想将你扯到这些事情里来，”
话落，见卓木嘴巴微张，是想要说什么，卓尔连忙抢先开口，
“我知道，你要说你不怕危险！”
卓木怔怔的点了点脑袋，卓尔继而开口道，“你不怕危险是一回事，但我不想将你牵扯进来是一回事，再者，你也听说过关于九千岁的传言，虽然，传言有部分失真，但也有些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