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已经这么狼狈了。
怪不得,人家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陈颂看着玻璃中的自己,脸上勾起一个大大的苦笑,配上这一脸的妆,倒是像极了小丑。
“小姐,你没事吧?”
有人看她状况不对,上前细心的询问。
陈颂摇了摇头,这才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带,就跑出来了,回去也不可能,离开都是一个问题。
看着身边的好心人,终于小声的开了口:“不好意思,您能借给我两块钱吗?我的钱包不见了……”
她的声音小而细软,再加上这一脸的狼狈,倒真是可怜极了。
立即有人递上来了两块钱,她千恩万谢的感谢了好几遍,直到人家都走远了,她才想起来,自己没有要联系方式,怎么还钱呢?
“先生,这婚纱?”
店员见陈颂离开,盛尧绪又冷着脸坐在一旁,踌躇了半晌,才敢上前来问了一句。
盛尧绪抬眸,悠悠的看她一眼。
“包起来吧,待会儿会有人来拿。”
说完这,他便起身离开了。
身后还是跟着盛谦礼派来的黑衣人。
他又回了盛家,把自己给关在了书房,谁也不见。
盛谦礼听了黑衣人的汇报,气的把桌子上的紫玉茶壶都给摔了下来。
脸色更是一阵红一阵白,看的管家都吓得不轻。
“这小子!”
他一边懊恼盛尧绪做了那么过分的事,一边又强迫自己控制脾气,给陈颂打了电话。
陈颂刚回到家,便有人把婚纱和她的所有东西都给送了过来。
一时间心里的憋闷也都消失不见了。
少女心就是那么的容易满足,只要盛尧绪不说那种伤人的话,她便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了。
“小颂,你没事吧?”
陈颂正在挂婚纱,这婚纱的款式十分活泼少女,并不繁复,倒是很轻易便挂了上去。
正松了口气的时候,盛谦礼的电话便打了进来。
陈颂一听,便明白,他这是知道今天在婚纱店里的事情了。
“没事的爷爷,谢谢您关心。”
陈颂礼貌而疏离的说道。
除了对待盛尧绪,她对任何人都是这样一副样子。
也不知该说她是教养好,还是真的跟人亲切不起来。
盛谦礼这样想着,心也跟着放了下来。
“小颂,阿绪并没有什么恶意,你别放在心上,马上就要婚礼了,准新娘的心态可要放好些啊。”
盛谦礼像是最平易近人的老人一般,不停的絮叨着这些话,陈颂一一都笑着应了。
可挂了电话,盛谦礼的脸色便沉了下来。
“不许阿绪再出门,见任何人都不行。”
管家心里一惊,但还是答应了下来。
他这是怕婚礼出什么岔子。
这个事情,一丁点问题都不能出,毕竟,可关乎到盛家百年的基业,出不得一丁点的岔子。
管家应了声,便去了沁园,交代了下去。
盛尧绪看着窗外又加强了的警戒,嘴角不由的浮现一抹苦笑,这是把他当犯人了不成?
他最想不通的就是,为什么盛谦礼会这么强制性的要求他一定要和陈颂结婚,并且是在这个时候?
以往的几年几乎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可是现在,却急得不行。
这才是他最疑惑的地方。
陈颂一没家世,而没靠山,仅仅靠着她哥哥救过自己一命,便要他用一生来还,这个报酬,未免太丰盛了些。
盛尧绪不明白。
可他也懒得去想了。
话他已经说出去了,陈颂能不能够接受,已经不在他的能力范围之内了。
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跟他,关系也不大。
想到这里,盛尧绪离开了书房,回了卧室,洗了澡,换了衣服,睡了这许多天,最安稳的一觉。
“球球找到了?”景和听到这个消息,满脸都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她一听说球球不见了的时候,都快要急疯了。
虽然这孩子平常鬼精鬼精的,可是他毕竟只是个孩子,闹成了这样,盛家几乎要把京城都给翻遍了,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
她就越发的心慌。
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就要出去找人了。
现在听到这个消息,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看她这样,角落里的男人终于走了出来。
是盛余明。
他有些可怜的看了眼景和,“嗯,你就老实的待在这里,等到一切结束之后,自然会回到正常的生活。”
正常的生活吗?
景和有些想笑。
谁能想到,她会是被盛余明带走的呢?
她根本就不认识这个男人,可他脸上的轮廓和盛尧绪实在是太像了。
最后她才知道,原来他就是盛余明,那个在盛家,一直不被待见的独生子。
盛尧绪的父亲。
“我不明白,结婚之后呢?盛尧绪不愿意,你们还能绑着他过一辈子不成吗?”
她早就知道了陈颂和盛尧绪之间的纠葛,这才明白他到底是有多纠结,在这段感情里,他又是顶着怎样的压力。
才会选择离开。
可她还没走远,便被人直接打昏,带到了这里来。
要不是一直过的还算不错,这样的囚禁日子,她真的是过够了。
盛余明冷冷看她一眼,坐了下来。
也不知怎么回事,盛余明明明看起来还很年轻,可是鬓角已经满是白发,看起来也就苍老了许多。
和他这养尊处优的地位完全不对。
“你知道什么?只要结婚,以后随他怎么闹。”
“可他这是重婚罪。”景和接了一句。
她虽然想不起很多事,可是和盛尧绪到底是什么关系,这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他们是有结婚证,受到法律保护的夫妻。
他再婚,便是重婚,是要受到制裁的。
盛家不可能不知道。
果然,盛余明抬头,笑了起来,其中的讥讽就连景和,都看的清清楚楚。
“重婚?三年前,你坠崖之后,你们的婚姻关系,便已经解除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声霹雳,把景和炸的反应不过来。
“什么?”景和惊呼出声。
这是怎么回事?
她根本就没有签过字,同意过这种荒唐的事情。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