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们有了孩子,都不行吗?
可是盛尧绪现在,连这个机会都不给她。
陈颂蓦地觉得心尖疼的让舌头都有些发苦。
她准备好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嗓子里,半晌说不出来。
让她着急,也让她不想认命。
“这些不重要。”
他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再待下去,对陈颂,也是一种羞辱,这样的事情,他不愿意做。
盛尧绪刚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
陈颂突然开口说了这话。
盛尧绪的脚步突然就顿住了。
只听陈颂又重复了一遍。
“这些不重要,真的,重要的是,你会是我的丈夫,我会成为你的妻子,我们还有很多个三年五年十年几十年在一起,一辈子的时间,难道都不够吗?”
陈颂的执念全部都被激发了出来。
盛尧绪有些怜悯的看着她,半晌无言。
这还是那个陈颂吗?
分明已经变了个人,变成了他根本就不认识的人。
“陈颂,或许你该好好想想清楚,你喜欢的,真的是盛尧绪吗?还是他的身份,或者是,他背后的盛家。”
盛尧绪的话已经带上了威压。
陈颂蓦地落下泪来。
她在他眼里,竟然是这么庸俗的一个女人吗?
跟那些人,没有丝毫的不同。
可即便如此,又能怎么样?
她是陈颂,可不是其他人。
只要那颗心还在,盛尧绪永远都欠着她的!
“我喜欢的,我自己心里清楚,盛尧绪,我要一个婚礼。”陈颂再不畏缩,昂首挺胸的把自己的需求给说了出来。
她要的,就是一场婚礼而已。
对盛尧绪而言,竟然会这么难吗?
“不可能。”
果然,是她预想中的答案。
陈颂终于不再抱有期望。
她的一颗心,好似被放在了火上烤,现在,又成了在冰上坠着。
格外的难受。
不过不要紧,她有哥哥留下来的东西,什么都不用怕了。
陈颂想着,脸上扯出一抹笑意,看起来有些可怜。
像是一个孩子,不断的在祈求糖果,可是这个人,根本不愿意给。
“盛家的一半财产,也不够吗?”
盛尧绪闻言,瞳孔猛地缩了缩,整个人的气场也有些变了。
她竟然,真的说出了口。
要是以前的陈颂,估计是如何都不会提出来的。
盛尧绪想着呃,眼中难免闪过一抹失望。
毕竟是两年的时光,盛尧绪不是死人,自然能够感受的到,这个姑娘对他的善意。
或许是因为这颗心,也或许是因为他这个人。
只是她从未打扰过自己的生活,在他的身边,渺小而卑微。
盛尧绪甚至,不愿意给她希望,也不愿让她绝望。
这样生活在尘埃中的人,什么都不能给。
不然,以后便会需求更多,或者是,要求更多。
对于这一点,盛尧绪深有体会。
只是如今,她还是把这话说了出来。
“现在呢?你怎么想的?”
陈颂把这话说完,好似解放了一般,竟然娇俏的笑了起来。
盛尧绪是她心口的朱砂,抹不去,那就让他一直长着就好。
左右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们会在一起过一辈子。
不用在意那么多。
成为她的软肋,也不要紧。
陈颂一直是这样想的,可是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个巴掌。
因为盛尧绪缓步走到了她面前,低下头来。
他从未靠着自己那么近过。
陈颂有些欣喜的想着。
两人之间的距离甚至都已经可以清楚的闻见对方身上的味道。
莫名的让陈颂心跳加速起来。
“阿绪……”忍不住轻喃出声。
盛尧绪却残忍的给了她一巴掌。
因为他说:“你觉得我会在乎吗?”
一句话,就让陈颂的脸色,从绯红变为了一片苍白。
他不在乎吗?
他竟然不在乎?
陈颂莫名的觉得自己可悲到了极致。
“阿绪……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陈颂强迫自己笑着说出这话。
她觉得,或许是盛尧绪没有理解她的意思。
盛家一半的财产,他怎么可能会不在乎呢?
对了,他肯定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陈颂想着,又说了一遍。
“我说的是,盛家一半的财产,要是你和我结婚,只要我们结婚,全都会是你的,真的,我不骗你……”
她有些口不择言。
说的乱七八糟的,满脸都是期待和窘迫交织在一起,让盛尧绪只觉得可悲。
“我知道,但是,别说一半,就是整个盛家,或许,我都不会考虑,因为,这和我的下半生幸福太有关了。”
他想起了景和。
要是她知道,自己为了这些就放弃了和她的以后,不知道会气成什么样子。
盛尧绪想到那副场景,就有些想笑。
“所以,陈颂,别再糟蹋自己了。”
盛尧绪说完这话,便准备离开。
可谁知,陈颂却一把将他给抱住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甚至浸湿了盛尧绪的衬衣。
“阿绪……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想要盛家的钱的,真的,我只是想要一场婚礼,只是我们两个人的婚礼而已,真的,我没骗你。”
陈颂哭的可怜,盛尧绪却没伸手去把她拉开。
因为心脏那里,跳的有些快。
这颗心,终究不是自己的。
盛尧绪苦笑。
半晌,才抬手,抚上了陈颂乌黑的发。
“小颂,放手吧,你爱的不过是一个完美的人而已,这都是你自己想象出来的,其实我并不是这个样子,你明白吗?”
他就像是一个哥哥一般,耐心的劝解着自己的妹妹。
两年,就算是颗石头,也该捂热了。
更何况,盛尧绪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没有感情?
他如果有妹妹,就该是陈颂这样的。
而不是希望她跟在一个男人的身后,不断的祈求幸福。
这样的人生,太可悲,也太卑微了。
“阿绪……我没有想象,我只是……我只是喜欢你,喜欢到了想得到你,然后安稳的过完一生而已,我没有那么恶毒的,真的,你别这样想我,好吗?”
陈颂还是不停的抽泣。
盛尧绪闻言,终于伸手,给她推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