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人要是在,肯定会说一句:“我让你休整一下又没让你抱着媳妇亲热!”
其实哪怕孟远川先往休息室里瞅一眼呢,也不至于就这么尴尬了。
一群人围观了两人抱在一起互啃的模样。
陆沉舟面无表情,就连老孟都很是无语,儿子这副饥渴了八百年的生猛样子,真的很!丢!脸!
陈嘉漫这下不护着自己男人了,缩在他身后,特别想消失。
她都这样了,孟远川再不好意思也要厚着脸皮,先叫老孟:“爸,我回来了。”然后和陆沉舟打招呼,“陆先生。”
陆爸爸什么的,他是真叫不出。
陆沉舟目光寒凉如水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就往外走了。老孟恨恨瞪了他一眼,也跟着离开。
人都走完了,孟远川才把陈嘉漫揪出来,看着她快要烧起来的脸,“噗嗤”笑道:“没事,都是自己人呢。”
陈嘉漫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孟远川特别不走心地道歉说:“对不起,下次我会忍着些。”牵起她偷溜,一边溜还一边说,“其实没事的,年轻人都这样。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就好啦,反正他们也不会问到你面前来。”
心态倒真是一等一等的好,陈嘉漫做不到,羞恼得不肯再和他说话。
一直到回了家,她脸上还残留了一点红晕,两人这么回来,晚宴都没吃到,肖阿姨知道她不在家,也没给准备吃的。
孟远川想陪罪,就撩起袖子说:“我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陈嘉漫对他的厨艺其实深感怀疑,还不如她一锅炖呢,但见他十分想表现,就随他去了。
家里食材是不缺的,孟远川挑了料也不要陈嘉漫打下手,信誓旦旦地说:“你休息,等着吃就好。”把她硬推出了厨房。
陈嘉漫悄悄瞄了一眼,见他架势十足,就很相信地放手不管了。
身上衣服是化妆师给她挑的小礼服,她不习惯,得去换了。
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孟远川还在厨房里忙活,她正想要不要去帮忙,门铃响了。
看到来的人是余菲,陈嘉漫有些意外。
犹豫了会,她还是拿起对讲,问她:“有事吗?”
余菲说:“有事。老大是不是在你那?方便的话你下来,我有话和你说。”
她语气很是郑重,陈嘉漫想了想,还是下楼去了。
她对人的恶意向来直觉敏锐,在余菲身上她没有察觉出恶意。
余菲就在门口等着,天气凉爽,两人也没走远,就在旁边的凉亭里坐了坐。
余菲看着陈嘉漫,后者才洗过澡,头发还是半湿的,就那么随意地披散在肩上,脸被热水浸得润润的,通透得像是能发光。
“听说你和老大结婚了?恭喜你啊。”她有些不大是滋味地说。
孟远川以前和她关系可好了,但现在,他结婚这么大的事,她还得从别人嘴里听到。
陈嘉漫干巴巴地说:“谢谢。”
余菲笑了一下,苦笑:“还讨厌我呢?”
这回陈嘉漫就不答她了,微垂下眼睛。
余菲叹口气,咕哝了一句:“气性真长。”说的含糊,陈嘉漫也没听清,她也不在这上面纠缠,转了话题说今日来找她的正事,“我接到消息,说是你最近授权了大量的插画出去,但是我记得你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愿,所以我想问,你是不是被人侵权冒名了呀?”
陈嘉漫眉头微微皱了起来:“大量?”
“嗯,很多很多,价格还十分便宜,我找买了的人看过授权的画,风格和你十分相似,而且他们信誓旦旦说是有你正式的授权。”
有正式的授权,意味着有她的签名以及正规的签约程序。
陈嘉漫根本不知道这一回事,也有些懵,好一会才抿了抿唇,说:“我知道了,谢谢你。”
余菲说:“不用。不管怎么说,我都还把你当朋友。”
这人的三观也是没谁了,把她当朋友,却又一声不吭相当固执地想要去挖她最敬重的人的墙角。
服气!
余菲走后,陈嘉漫也上了楼,才开门就闻到一股焦糊味,跑厨房一看,孟远川刚手忙脚乱地灭了火,拎了个袋子从锅里挑出块黑糊糊的东西准备毁尸灭迹。
见陈嘉漫推门进来,他咳了咳,老着面皮问她:“如果我说是这坨菜对我不怀好意,你信吗?”
陈嘉漫说:“信。”
孟远川就眨眨眼笑了,愉快地把那那坨对他不怀好意的菜给扔掉。
但是锅也被烧得够呛,底部纠结了一团,两人头凑头研究了会,孟远川说:“应该没烧穿,洗洗还能用。”
挽高袖子特别勤快地开始涮锅。
陈嘉漫觉得这餐饭估计会吃得有些艰难,就说:“要不我来吧?”
孟远川坚持:“不用。”还说,“不好怀意的家伙都清除了,接下来我肯定能做好了。”
陈嘉漫觉得他这话略有深意,但孟远川显然没有说透的打算,他技术不好,也不想她围观,推着她往外走,“乖,坐着等我做好就行。”
陈嘉漫只得由他,然后真就乖乖地坐在外面等,她也不想做什么,就那么坐在那,发呆。
她在想刚刚余菲带过来的消息,究竟是谁冒她的名在向往授权作品?想不出,她就回房里去找手机,开机后才发现其中有余菲给她发的信息,上面有好几幅画,都冒她名新授权出去的。
陈嘉漫睁大了眼睛。
她自己的画她当然认得。
但是她自己收藏起来的私人作品,为什么会流传出去?陈嘉漫交际简单,能来她家里的人很有数,自己人肯定不会做这种事,唯二进出这里的,除了小晗,就只有肖阿姨。
她不想怀疑肖阿姨,也不想怀疑小晗,便干脆直接把余菲说的话和发的图都转给了安律师,让他帮她查。
信息发出去,又等了好一会,孟远川才在外面叫她:“可以吃饭啦。”
所以弄到最后,他做的还是热干面,不过卖相比上回要好一些了,至少面条没有完全坨成坨。
陈嘉漫吃了一口,孟远川有些紧张地看着她,问:“好吃吗?”见她点头,他就笑起来,“还有个汤,你等等。”
他又重新进了厨房,果然是端了一碗汤出来,很简单的西红杮鸡蛋汤,味道十分寡淡。
闭着眼睛假装这是碗清水,还是可以喝下去的。
孟远川的面成功的看来仍是不多,他自己那碗就坨得很厉害,且咬一口,还是夹生的。
他也照样吃得津津有味——不有味也不行啊,自己做的东西,跪着也得吃完。
陈嘉漫瞅了他好几眼,实在看不下去,就挟了自己碗里的喂他。
孟远川推拒:“你吃,我有。”
陈嘉漫不让,硬要喂他,孟远川只得张口吃了,他倒是想喂她他碗里的,但是面太硬,他怕噎着她,就吃了一口,然后凑过去在她唇上舔了舔:“给你尝尝我的味。”
两人嘴上都油腻腻的,也亏他舔得下口。
陈嘉漫笑着要躲,他倒是来了劲,取了纸巾把两人嘴一抹,要让她更深入地“尝尝味”。
……
最后,他们还是叫的外卖吃的。
好几天没有见,晚上就闹得凶了些,陈嘉漫第二日还难得起迟了,她醒来时孟远川已经不在,桌上留有他的字条,说是队里有事,先去忙去了。
她窝在床上看他写的字,没多久安律师过来,告诉她:“已经查出来了,他们是通过你的微博和授权的人联系上的,然后昨天你和我说了以后我就去看了,上面我的所有联系方式已经换成了别人的,如果不出意外,那个人,应该就是小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