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如果真能逃过此劫,也算是值了,说不定还能救了艾悦那个小丫头。
西蒙不做声,一直低沉着眉眼,也不知道他心里面是怎么想的。
“大帅,艾悦其实很可怜,我和慕南都把她当成妹妹一样……”
“把她当成妹妹就是把她送去一个危险的男人家里?”
西蒙不等邵御风说完就反问,语气生硬而冰冷。
邵御风解释:“我们都相信大帅的人格,您从来不会勉强女人,而且艾悦是自愿接近大帅的,我们也没有勉强她,其实我们的目的就是单纯的想要抓住黄灿而已。”
“哼!”
西蒙冷哼,站起身淡漠地瞥了他一眼。
“如果你说的都是事实,你这条狗命算是保住了,但是并不能改变薛艾悦水性杨花也是事实,以后你们不用想着救她了,她已经死了。”
“什么!”
邵御风如遭雷击,定定的看着西蒙,但是西蒙却没有看他,大步掠过他眼前,只余下一抹背影。
随着铁门的关闭,那抹背影也消失无踪。
西蒙回到大帅府,进门时再也没有那道娇倩的身影迎接他,看着他笑,甜甜的喊他“大帅,您回来啦。”
眼底不经意划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脱了外衣交给张妈,然后朝楼上走去。
这些天大帅不停地折磨夫人,张妈都看在眼里,她不懂大帅为什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之前她明明看到大帅很疼爱夫人的,怎么现在就像变了一个人。
很害怕大帅又会回到原来冰冷没有温度的样子,张妈心里隐隐地担忧着。
房间里,艾悦双眼空洞地躺在床上,窗帘厚厚重重地落着,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就好像一个幽黑深沉的无底洞。
听到开门声艾悦猛地弹坐起来,然后听见她“嘶”了一声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
西蒙伸手开灯,就见艾悦缩在床角瑟瑟发抖。
她的脸全部埋进大腿里,好像一抬起来就会看到凶猛的野兽一样。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艾悦颤抖的更加厉害,甚至发出微微的低泣声。
她太害怕他了,只要他一回来,她就知道自己又将掉进地狱。
她害怕那种被咬死,掐断,撕碎的感觉,害怕极了。
视线里,女孩儿娇弱的身躯不停地抖动。
看不见她的脸,但是她的淡薄的身体缩在那里显得那么娇小,瘦弱,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一般。
知道她瘦了,以前她的身体很暖很柔很有质感,现在瘦的就剩一把骨头。
他也知道都是自己造成的,他每天晚上疯狂地折磨她以泄自己心中的怒气,昨晚更是控制不住地掰断了她的脚腕。
下意识去看她的脚,已经肿的很高很高,红的发亮。
西蒙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窒息,无力,颓然。
他已经杀了所有和她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也把她折磨的生不如死,以惩罚她的水性杨花。
可是他并没有从中得到快感,也没觉得解气。
反而更加烦闷,更加心浮气躁,更加喘不过气来。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做什么。
拿出手机,他打了一个电话:“过来一趟。”
那道冷气一直没有过来,艾悦惶恐不安的心在到达极致之后慢慢放松下来。
可是她依然不敢抬头,不敢看他那双充满血腥的双眼。
很快一辆车驶进大帅府院落,没一会儿门口就响起敲门声。
西蒙低沉冰冷地开口:“进来。”
张妈推开门,旁边站着一个中年女人,女人手里拎着银色药箱,不难看出是个医生。
“大帅,有什么需要吗?”
医生走上来问,眼睛下意识看了床角缩着的女人一样,自然也发现了她脚上的伤,微微蹙眉。
“她的脚断了,你给她接上。”
医生点了下头,绕过床尾走到另一边来到薛艾悦跟前。
她伸手摸了下艾悦的脚腕,痛的艾悦惊呼一声,猛然抬头,那张干瘦的小脸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挂满了泪痕。
而就在艾悦痛呼的同时,房间又响起另一道冰冷中渗透急促的声音:“你轻点儿。”
医生后背铺下一层冷汗,收回手恭敬地看向西蒙:“大帅,夫人的脚断的时间太长了,只怕要送到医院先拍个X光片,看看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才能对应治疗。”
西蒙漆眸深了深,思想停留在医生说的那句“时间太长了”,莫名心头出现一丝恐慌。
他什么也没说,径直走过去将艾悦抱了起来,艾悦则条件反射地圈住他的脖子。
她在他的怀抱里像一只忐忑不安的小鹿,从前这个胸膛,这个怀抱让她感觉到温暖,感觉到安心。
可现在,这个怀抱竟然让她如此慌乱。
西蒙走在前面,女医生拎着药箱跟在后面,很快出了门上了车直奔医院而去。
正在做检查期间,西蒙接到总统大人电话说是有急事要和他商议,不得已西蒙只好让林特助守在医院,还留了一队侍卫保护。
大部分人都留下来保护艾悦,西蒙身边人就少了,偏偏好巧不巧的今天就有人埋在半路袭击西蒙。
一场激烈的战斗之后,西蒙身负重伤逃脱,而后不知所踪。
医院这边,医生为艾悦接好了断骨,但是也给她一个悲催的信息,她的脚会落下残疾,以后不能像正常人那样轻轻松松走路了。
一般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大概都会难过,可是艾悦没有,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坐在床上,仿佛医生不是在跟她说话一般。
其实能不能正常走路对艾悦来说已经意义不大了,她如今被西蒙关在大帅府里,备受折磨也没有自由。
反正她也是哪儿都去不了,有没有脚又怎么样?
“林特助,不好了,大帅被伏击了。”
门外突然一个侍卫惊慌地对林特助说道。
林特助焦急:“什么?那大帅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
“走,快跟我走。”
呼啦啦,随着林特助的话音落,门口响起整齐的脚步声,从清脆到模糊,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