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水姚也被沈从君这副模样也是被吓了一跳,上次见到沈从君他还精神饱满,身子瞧着很是康健。
这才过了几日未曾见到,竟然就已经成了这副病恹恹的模样。不必王肃开口她也会上前替他瞧瞧到底是怎么回事。
尽管沈从君似乎并不觉得自己的病很严重,还连声婉拒,但顾水姚还是坚持替他把脉。
沈从君尴尬笑着,怪不好意思,“何须这么麻烦,我已经请了大夫,过几日就好了。”
他之所以没去寻顾水姚,也是因为怕给她添麻烦,本也觉得是小事,何必这般劳师动众。
但不曾想,到底还是惊动了王肃与顾水姚。
他寻思着自己该如何推辞,然不想顾水姚却二话不说伸出手来,手指放在了他的手腕上。
沈从君:“何苦麻烦你来,我早前已经请了大夫来瞧过……”
顾水姚瞧着他一眼,“你面色发黑,唇白舌苔白,乃间隙脉,根本不是好转的症状。”
沈从君不懂得医术,听不懂她前面几句几句什么意思,不过却是明白她最后一句的意思。
他收了笑意,“小事,小事,我这能有什么事?”
顾水姚道:“什么无事?你可是胸闷气喘,头晕乏力,手脚冰凉,还伴有呕吐腹泻之状,精神一日不日一日?”
顾水姚这话落地,沈从君他心头咯噔一跳,忽而不知该说什么好。
顾水姚说的竟然与他现在的症状一模一样,让他如何不心惊。
身后站着的王肃忙是追问:“那这可能瞧出来是怎么回事?”
顾水姚摸了片刻沈从君的脉搏,这才道:“我瞧着,似乎是普通的病,而是……”
王肃眉头紧皱,上前一步:“而是什么?”
顾水姚抬眼,扫过王肃与沈从君的脸,站起身来,神色凝重道:“而是像被人下了毒。”
沈从君似乎也没想到,愣愣道:“怎么会?被下了毒?”
顾水姚道:“没错,我看沈大人这脉象古怪,沈大人可记得最近吃了什么,亦或者用了什么,府上进了什么新人?”
沈从君不明其意,他甚是觉得奇怪,“我府上并未来过新人,吃的用的也都是平日里我常吃常用的,倒不觉得是哪里不对劲。”
“那大人身子不适又是从何时开始的?”顾水姚又问。
沈从君微微一愣,“这……好像是我喝了母亲煲的汤之后,便开始不适……”
他回过味来,“难道你的意思是那汤……可那是我母亲煲的汤……这定是哪里搞错了!”
顾水姚道:“老夫人定不会害了大人,我是指……有人从中作梗。”
沈从君心头一凉,后知后觉害怕起来,“有人作梗?你的意思是有人想害我?”
顾水姚神色凝重:“我看不止是害你,那个人是想你死。你知道你再么下去,身子耗空,迟早会没命的!”
沈从君心头沉了又沉,压抑得喘不过气来,他以为不过是普通的病症,未曾想竟然是有人想让他死!
王肃听得顾水姚的话心头也是一沉,沉声道:“这别有用心之人,下手如此狠毒,这人不简单啊,大人可否猜得到下手之人是谁?”
沈从君虽然不怕死,但被人这么毒害,心头说不震惊那都是假的。
他垂头沉吟,再是抬头的时候,眼神里多了几分肯定,“我想,是丞相下的手。”
王肃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也只有他才这么想你死。他现在在朝堂上诋毁我的名声,那也是因为他偷袭我不成,拿我暂时无法。然对于大人你而言,那就容易得多。”
沈从君身边没什么得力的人,出了什么事也没人能保护得了他,丞相这手声东击西做得当真是好。
“只是,我唯一困惑的是,为何我父亲会来?”王肃负手在屋子走了一圈,思索不得,“难道他也与这件事有关?”
他对广平候并无过多情感,再加之他所了解的广平侯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所以怀疑到他身上也并不奇怪。
沈从君摇摇头,“我看着却不像,你父亲虽然行事作风霸道,然他还不至于要杀了我,而且我与他也并无恩怨。”
“那侯爷为何会来这里?沈大人,他可是问了你什么事?”顾水姚也是觉得疑惑,说起来,广平侯的举止也太过奇怪,让她不怀疑都不可能。
沈从君叹了口气,却是笑了笑,“我瞧着侯爷似乎也知道了些我们的事,今日前来特意来问我可是与王公子你在调查尹丞相。”
“我估摸着,他可能察觉到了什么。”
王肃挑眉,有些意外,“就只是如此?没有兴师问罪?”
沈从君摇了摇头,“我没透露我们的事,他便走了。我也正琢磨着,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肃挑眉,着实是被自己那父亲惊到,什么时候他也管起了别人的闲事,这不像他的作风。
他可不觉得广平侯是因为想帮他,毕竟他太了解自己这父亲,薄情寡义,将情义看得淡薄,他定不会主动给自己找麻烦。
难道是他有别的打算?
王肃心里起了疑惑,但并不想过早打草惊蛇,他倒要看看自己这父亲到底想做什么。
顾水姚对广平侯这次登门也起了疑心,不过正如王肃所言,以不变应万变,还是不要打草惊蛇的好。
她替了沈从君写了药方,脑中一个念头闪过,“既然有人下毒,我想我们不如来个瓮中捉鳖,等抓了人就好办了。”
沈从君眼眸一亮,瞬间有了精神,“瓮中捉鳖,这法子好!”
正愁找不到证据钳制丞相,若是能抓到人,那就有了由头!
王肃赞赏地看着顾水姚,也觉得这法子不错,既然有人下毒,那定然有人会监视这里。
既然如此,那他们就提前布置好天罗地网,让那个来下毒的人有来无回!
不过这还不够,顾水姚心头还觉得奇怪,“除此之外,我觉得替了沈大人瞧病的人也有些古怪,这病并非疑难杂症,那大夫竟然丝毫瞧不出来,我想……大人可否将那人传唤来我问几句。”
沈从君:“这自然不是问题,我这就让人去请了那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