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微愣，抬头看了一眼那坐在一旁的秦小爷，在看到秦小爷嘴角上的血丝时候，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不由自主朝王肃看去。
好好也不知为何突然要打人家，李信相帮王肃说话，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之前还都是右手有笑，突然就打了起来，可真是奇怪，他越来越看不明白了。
王肃站在一旁却并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心虚，不屑看了一眼被押在地上跪着边永，冷冷道：“你家公子就该打，若是他死不悔改，我打死他都不为过！”
边永一听更是气愤交加，咬牙恨恨瞪着他，“我家公子帮了你们这么多忙，你不记得他的好就算了，你竟然还要打他。你这是恩将仇报，你真不是个东西！”
坐在那座椅上秦小爷擦去嘴角的血丝，风轻云淡回头对边永道：“好了，别说了，咱们走就是。”
边永不甘心看着他，忿忿不平替他抱怨，“公子！为何不让我说下去，咱们做了那么多事，且不说耗费了多少银子不说，但凭这耗费的心血，他们都不知道。”
“好了，你别说了，这是我的事。”秦小爷终于有了一丝不悦，警告地看了边永一眼。
可边永不服，真是心疼他的付出，也索性豁了出去，“公子！这事就算你怪我我也得说。咱们为了寻这些消息，可是动用了所有商队的人马。这可都是用来运送货物的人马，就因为要调查他们这事，咱们不知亏损了多少银子，这些两位老爷都还蒙在鼓里，若是知道了，定不会就这么饶了公子你的啊！”
秦小爷捏着扇子抬手就给了他一嘴巴子，语气又重了一分，冷冷道：“我说过让你闭嘴，现在连你也不听我的话了？”
边永看着他冷若冰霜的脸，忽的红了眼眶，看着眼前服侍了十几年的公子受了委屈，他心里比谁都疼得厉害。
想他家少爷为了谁的事这么上心过？就算是为了他自己，他也没这么认真。
边永作为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奴才，眼看他越陷越深，付出了所有最后却落得个这么个下场，他恨不得狠狠抽那王肃两耳刮子亦或者将他给打死，如此方能解了他心头只恨。
可秦小爷不允许，他沉着脸让他闭嘴，警告他若是再说就让他不在伺候自己。
边永能怎么办？他作为真心心疼自家主子的奴才，只能咬牙咽了这口恶气。
看着秦小爷脸上的红肿，他心比谁都痛。
他家公子怎么就这么命苦？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在第二次遇见那女人的时候就将人给娶了回去，不知省去了多少麻烦事。
而他家公子也不用再这么痛苦，更不用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同进同出，日日备受折磨。
他跪在地上垂了脑袋不再言语，只听得片刻之后秦小爷道离开，他这才被人给放开。
王肃看着二人的背影，漠然开口：“秦公子，记得我与你说过的事。”
秦小爷脚步一顿，却是回头面无表情看着他，也满是敌意开口：“你觉得再过几日，你还说得出这种话？我不想眼睁睁看着水姚被你连累，我是不会离开的。”
王肃紧咬牙关，胸中怒火又燃了起来，恨不得又给他几拳，“别说过几日，就是过一辈子，我也不会让你得逞！”
秦小爷冷笑：“那就拭目以待，你若是不能保护好她，那就由我来。”
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再回地离开，气得王肃脸色铁青，一拳狠狠砸在了墙上。
李信站在一旁也听明白到底怎么回事，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毕竟是私事，他也不好开口。再者王肃现如今如此动怒，他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只好偷偷朝着门外的小厮使眼色，让他赶紧去将顾水姚寻来。
小厮不动声色赶紧去寻人，在后门的地方正好瞧见吩咐完接人事宜的顾水姚。
见到突然来寻人，顾水姚还有些疑惑，问道那小厮：“少爷与秦公子谈得如何了？”
小厮支支吾吾却是不直言，而是道：“少夫人回去看看就知道了，小的也不太清楚……”
顾水姚：“……那你来寻我做什么？谁让你来的？”
小厮如实回答：“李大哥叫我来的。”
李信？
难道出了什么事不成？
她心头疑惑，但又不确定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便也不再去问那小厮，快步走了回去。
然刚是走到前厅，她就瞧见了面色阴沉的王肃，脚边满是茶盏的碎片与茶渍。
她心头一惊，再看他周围，发觉更是只有李信一人。
李信遇见这种事也没法子，只能求救似地看着顾水姚，希望她能消了王肃的怒火。
顾水姚也是头一遭遇见王肃发这么大火，震惊之余更是疑惑这到底是怎么了。
她走了进去，李信便自觉走了出来，厅内厅外再无一人，留给二人足够的空间。
说起来，他们这些做随从下人的也是第一次看见王肃发这么大火。以前他们只觉得这主子不会发火，可不知这发起火来简直吓得人半死。
一个个的小厮婢女都不敢向前，唯有将希望寄托在他们的少夫人身上，希望她能早日将少爷哄好，如此让他们不用这么战战兢兢的。
众人心里忐忑不安，顾水姚心头也没底。
瞧见王肃发了这么大火，她也莫名地有些心颤。
这么大火气……不若一会儿再来？
她仔细想了想，觉得也是个法子，走到王肃跟前站定住，又转身离开。
王肃本以为她会安慰几句，不曾想这女人竟然就这么走了？
当即脸又是一黑，不悦叫住了她，“走哪儿去？”
他心情不好，口气自然不好，根本不似平日里的温柔，反而满是怒火。
顾水姚一个激灵，回头瞧着他道：“我瞧着你心情不好，想给你做点吃的。”
王肃脸色难看，朝她招了招手，“我不饿，你过来。”
顾水姚：“不饿也可以吃点，眼瞧就要到饭点了。”
王肃脸色更沉，“我让你过来。”
顾水姚：“……”
她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这家伙突然就生气，搞得怪瘆人的。
在一起这么久，还没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第一次瞧见，她还真是不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