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月明星稀，王肃还在挑灯奋写，精神似乎仍旧很好。而一旁顾水姚则是拿着医书已经看得脑袋如小鸡啄米。
精致雕刻的烛台上蜡烛烛光微闪，从王肃这个角度来看，她的脑袋就在那温暖的火焰旁不停地点动，一下一下又一下。
俏皮的长发顺着她脑袋的动作也开始乱动，烛光柔和了她的棱廓，让她看起来越发迷人。
明明困得睁不开眼，可她还是坚持拿着手里的医书陪他，王肃只是瞥了一眼，便再也挪不开视线。
就像在过去那些年，他每次看见她都挪不开眼一样，连他自己都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什么时候走进了自己心里。
夜色正浓，透过烛光他的目光洒在她光洁如玉的脸上，他看了一会儿，站起身来走到了塌上不停打瞌睡却又强撑着的顾水姚身边，轻柔地将她抱了起来。
顾水姚睡得并不深，他一动作便睁开了眼，不过睡眼朦胧，杏眸慵懒地眯着，像足了一只餍足的猫。
“……嗯……你抱着我干什么？”她发现自己被王肃抱着，一头雾水。
王肃抱着她的腰低笑，如星的眼眸也眯了起来，“自然是睡觉，你都困得睁不开眼，先睡吧。”
顾水姚鼓着腮帮子没反驳，困是真的有些困了，不过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不睡？
“那你呢？怎么还不休息？”她揉了揉惺忪的眼，打了个并不算雅观的哈欠。
王肃抱着她将她放在床上，笑意更深了，伸手替她捏着被角，“我还有一会儿，你先休息。”
顾水姚撇嘴，嗔怪看了他一眼，“明早看不行？也不注意身子。”
王肃捏了下她鼻子，无奈又好笑，“白日里杂事太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习惯，以前我也是晚上看书。”
“再者，今日丞相大人问了我一个问题我没答上来，心里实在不安，所以……”
顾水姚当即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所以你就今晚一定要弄清楚，好明日就去告诉他，对吗？”
王肃大笑，“你怎么知道？”
顾水姚继续白眼，“我不仅知道这个，我还知道你明日必然会被你父亲叫去给丞相府送你二哥婚宴的请帖，目的就是为了让你去和丞相大人重修旧好，让你在他那倾国倾城的女儿面前露面。”
王肃笑容微凝，奇怪地看着她，“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今日……？”
顾水姚莫名就生了一肚子火，虽然知道他并不是那种见异思迁的人，可一想到那个女人倾国倾城，温柔体贴，她就心头不快。
她瞪着眼咬唇，瞬间清醒过来，脑子想的也多了起来，“没错，我今日亲耳听见你父亲说的！”
王肃眉头皱得更深了，“可我只会去找丞相大人，这和他女儿又有什么关系？”
顾水姚继续瞪眼，小脸气得红鼓鼓的，“你不这样想，可人家会这样想。她父亲是丞相大人，而她又千娇百媚，你若是娶了她，日后定当前途无量！”
王肃这下脸彻底沉了，一双黑眸紧紧盯着顾水姚，眼里深若幽潭，里面一丝光也透不进，“可你知道我，我想要的并不是这些！”
顾水姚冷哼，有意道：“那是你未曾见过那位小姐，若是你见着了，只怕你就不会这么想。”
王肃盯着她迟迟不动，双手撑在她上方，空气里似乎也因此安静下来，只有蜡烛燃裂的声音响起。
“你，在吃醋？”王肃道。
顾水姚咬唇看他面无表情的脸，脸颊微红，“怎么可能，你想多了。”
王肃撑在她上方，漆黑如墨的眸子闪过一丝笑意，肯定开口，“你就是吃醋了。”
顾水姚一窘，想和他吵架却吵不起来，想胡闹他却不给机会。
这感觉很无力，就仿佛一个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她怎么可能承认自己吃醋，她也要面子的，眼见局势已经不再于她有力，她索性拉过辈子蒙住脑袋，装起了鸵鸟。
王肃清朗的笑声传来，引得她又是一阵自恼。怎么就脱口而出这些没头没脑的话，看来真是一孕傻三年……
她决不允许自己这么丢脸，至少在他没给台阶之前，她不会妥协……
然而她还未来得及深想，盖在脑袋上的被子就被人一把拉开，而她也转瞬被王肃抱进了怀里。
顾水姚：“……你放开！”
王肃挑眉，“我不放。”
顾水姚气结，干脆咬了他肩膀一口。
王肃也不在意，大手掐紧了她的细腰，一把将她压在了身下，低笑：“不是怕我看上别人了么？那我就证明给你看，我到底会不会看上别人。”
眸光下顾水姚的脸已经变得绯红，眸子也闪烁着晶莹的眸光，也不知是害羞还是在生气，但这都没那么重要。
王肃知道她在意什么，所以也身体力行地告诉她到底他有多在乎她。
反正现在夜色正好，而他精力也正好，做点促进夫妇和谐的事，他乐此不疲。
顾水姚还没来得及反抗就被吃干抹净，平常的夜她却异常的累，从起初的抗拒到最后的顺从，再到最后求饶，他都一直不停。
她闷闷的生气，又一口咬伤了他宽厚的肩膀。
可她哪里知道这样的做法不仅不会让他消停，反倒变本加厉。
她累得筋疲力尽，脑子里再也享不了什么其他的事，没一会儿似乎就要睡去。
王肃吻着她的唇瓣低笑，“所以，现在你知道我多需要你了吗？”
顾水姚有气无力地瞪了他一眼，“禽兽！”
话音刚落，她的唇瓣就被惩罚性地咬了一口，“若是不够，我还可以。”
顾水姚：“……”
好吧，她闭嘴，她不该胡说八道。
好不容易送走了这位祖宗，顾水姚便再也忍不住沉沉的眼皮，瞬间入了梦想。
再度醒来的时候，浑身都在发酸发痛，双腿也开始遏制不住的发抖。
身边王肃撑着手瞧着她，眼眸微闪，长长的睫毛浓密而又高翘，棱角分明的脸就在她咫尺。
“……你……”她张了张嘴，想到昨晚那些不敢回想的画面，她简直没办法再继续好好看他。
为了自己能不能下床做斗争，她舔了舔嘴角，干脆换句话，“我起床了。”
王肃挑眉，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炽热的体温包裹着她，“今日你准备做什么？”
顾水姚脸红红地不敢乱动，两人都还是赤条条，她还是识趣别动的好，“嗯……似乎没什么事……”
王肃了然，“既然没事，那我去送请帖的时候，你与我一块去吧，正好我带你去看看这瀚庆别的有趣的地方。”
顾水姚瞪大了眼，惊讶道：“你是说，我和你一起去丞相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