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全家都到齐了,连着李海棠都亲自过来,沈烟碧吩咐人去找柳望城,结果就听下人说他带着琅琊使团喝酒去了,估计是要把人给喝趴,梦染也差人去问,“我有两个随行的丫头······”
“今晚就歇在这里,院子都给你铺好了。”周眉芳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的菜:“当初怕你吃不惯北程的口味,就去学了学,肯定没有你家做的好吃。”
沈离逸就朝着外头,刘年就小声:“大少爷在衙门呢,让你们吃。”
梦染再三的婉拒,说的是要回驿站的,不然不合规矩,等着明日皇宫的宴会结束了她在来拜访。
吃完饭,梦染倒是没有让人送,驿站离着镇国府也就两条胡同的脚程,她自己走都比镇国府的快,再则晚上有宵禁,路上也没有什么人,她慢慢悠悠的走在青石板的小路上,两名的街道都挂着红色的灯笼,使团有专门的腰牌,在京期间,各处都出给予方便。
夜猫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把梦染吓了一跳,五月后头的月亮冒出脑袋,在然后,梦染看着了在不远处背着手静静站着街头,还是那身熟悉的白衣,梦染脚步就怔了怔,随后慢慢走了上去。
沈离南比一年前又高了半个脑袋,梦染如今是真的要抬头才能好好看看他,她淡淡道:“有事?”
“走吧。”沈离南也淡淡的开口。
梦染低低的嗯了一声,和他平排列的走着。
二人一路无言的回到驿站。
梦染正准备说点什么,就听着里面嘈杂的声音。
里头柳望城已经把一群使臣给喝趴下了,自己也是醉的走出都找不到门“和老子喝,老子在军营的时候那是没有怕过谁的,当我小舅子和她未来媳妇相处,我喝不死你们,哎哟,你还能喝啊,来,咱们继续。”
孙叔这次也跟着来了,此刻也是喝的飘。
“诶,大姐回来了,来来来喝一杯。”柳望城提着酒坛子走过去。
沈离南把人抓着,感觉为官以来第一次的丢人“先走了。”
次日晚上北程宫宴,宋徽在大殿设下群宴会,不少的官眷都受到邀请而来。
宋徽入戏,大殿里面嬉闹的声音慢慢小了下来,宋徽就让大家玩的开心,有吩咐女眷姑娘们一会好好地陪着梦染玩,柳望城和许蕴已经入座了,这位置都是许蕴安排的,“你把他们两个安排坐着一起,要是梦染不入做怎么办,你打了我弟弟脸我打死你。”
“怎么可能,今日是两国的宴会,再说了,原本就是要有人配着人,以免受人拜见的时候局促,这满朝文武,除开我岳父,就沈离南把人每个人名字都交出了,不,是祖宗三代都能叫出来,我这样安排有什么不对的!?”
不少的女眷都开始议论梦染的容貌了。
外头的太监就突然到:“琅琊,顾溪长公主到!”
许蕴就道:“我媳妇来了,我和他做去,你自己在这里和我岳父作伴吧。”
随着梦染走进了,整个宴会的人都静默了。
便是看着自外头走来一道深蓝色的人影,后面还跟着两个干练的侍女,梦染走在最前面,穿着蓝色月光绸的长袍绣着淡,十分简单的着装,竟然把大殿里头精心打扮的姑娘都攀比了下去。
她被人引到宋徽坐下的贵宾位置坐下,脸上带着柔和的目光,一举一动优雅又矜持贵气,宋徽给她敬酒:“长公主殿下在京城有什么事情就赵沈离南和许蕴,若是谁给你收了大委屈,只管动手,朕来善后。”
很快沈离南也过来了,错愕的看着太监指的位置,还是走过去坐着了,柳望城正给梦染介绍给她敬酒的人,嘴里还一个劲叨念:“你她娘的少给我大姐敬酒,我大姐酒量可浅薄的很!”
沈离南入座,梦染也没有仍和的不适,这下也有不少女眷过来毛竹自荐的。
沈离南也没有退拒,来一个喝一个,梦染受了两壶酒,沈离南和柳望城就开始帮着挡酒了。
这时候却是有女眷提出要玩投壶了,许月就静静的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忽然就道:‘我听说长公主殿下还是梦染的时候,在京城投壶就是出名的好,不知道有没机会见识一下。’
梦染曾经是京城第一花娘不少大家贵族都是知道的。
梦染含笑的站了起来:“当然可以。”她慢慢的走过去,拎着酒壶拿着酒杯:“倒是逛投壶没有什么雅趣,不如咱们来个赌注如何?”
这下大家都目光集中了过来,宋徽就道:“那许家姑娘就配长公主殿下好好玩,要什么彩头?”
“先玩吧。”梦染捏着酒杯聚到许月的面前
许月淡淡道:‘我们家不受下九流出来地方女子的酒。’
梦染很沉默,根本没有理会。
宫婢也罢投壶的东西拿过来了。
许月显然是练家子,十箭中了八箭,二十八筹,已经是了不得的成绩了。
“不知道许姑娘要什么彩头?”
“我听说你舞极好,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跳一曲?”
梦染淡淡的笑着,将手里的酒壶丢给宫婢,一手一直箭,背过身,轻飘飘的一甩。
“依杆!二十筹!”
梦染转过身结果宫婢递来的箭:“你家陛下说想给两国永结同心,我瞧着你就错,不如做个和亲公主如何?”
许月呆住了。
梦染抬手再次依杆。
“即便我依旧是个小花娘,你这样的人,在我面前提鞋都不配。”
何氏立刻就起来:“长公主殿下,我家姑娘——”
梦染就道:“滚。”
回到位置上,柳望城就道:“我就说沈烟碧拿投壶跟着谁学的,感情是大姐,大姐可以啊!”
梦染只是淡淡的笑着。
宴会并没有因为这点小插曲儿终止,倒是越发的热闹。
梦染酒量是很好的,嗯了两轮,就起身借口去更衣,沈离南感觉梦染不对劲,也借口起身。
外头很安静。
梦染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旁边立刻有婢女将帕子递过去,一口猩红的血落到眼前,梦染看着手帕上的殷红的鲜血,就摆手:“你去说一声,我们先回去了。”
那侍女立刻点点头。
梦染倚靠这柱子咳嗽个不听,捂着捏着手帕很快一张帕子都是血迹。
另外一个侍女就道:“长公主殿下,还是请个大夫看看吧。”
“不用,老毛病了,驿站有药。”梦染靠着柱子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最后墩身了下来“让碧儿知道就不好,她现在还在做月子,我还能撑着,不碍事的。”
沈离南静静的站在远处,感觉自己眼花了。
然后月光十分给面子,让他把满是血迹的手帕看的清清楚楚。
“谁?”那婢女察觉动静。
梦染也立刻把手帕收了起来,就看着居然是沈离南,她就道:“我觉得里头闷,出来走走。”她的底子沈离南一清二楚,若是说喝醉了,这个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你怎么了?”
“我怎么样和你没有关系了,我们说过,只谈公事不谈私事,还请自重。”梦染退后了半步,侍女就已经拔出了匕首:“沈大人还请莫要越矩了!”
出宫的马车上,梦染靠着马车碧还在不停的咳嗽,孙叔就道:“长公主殿下是要一直瞒着沈大人吗。”
“我给不了他承诺和未来,如果在给他希望,我就真的不是个东西了,而且,现在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多久了”梦染失笑的看着孙叔:“这次回来,他还能心平气和和我呆在,我已经很开心了。”
孙叔把药丸递过去,苦口婆心起来:“你这病是要北程国宝款冬花作为药引,这东西皇室御宝,你若开口——”
“别说了,我碍的住,这事情你若告诉碧儿,柳望城,亦或者他,你后果自负。”梦染语气冰冷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