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着小雪的镇子，柳望城抱着手看着从成衣铺子出来的假小子，白她一眼，：“让你说话说一办，早说你是去找姑娘帮忙开业的，我至于掐你脸吗？”看得她怪心疼的
此刻的沈烟碧换了身淡蓝色圆领长袍，穿着银色长靴，长发竖起，手里拿着把故作风雅的折扇，以拳抵唇咳嗽两声，：“柳兄注意措辞，咱们两个现在是哥们。”说着嬉皮笑脸蹦蹦跳跳过去，：“还别说，帅的我自己都想嫁给自己了！”
柳望城看着前面花楼林立的胡同，他素来不沾染这些，奈何许蕴那个纨绔子弟日日留恋，不是听曲子就是看舞姬要么就是看戏，活生生把他都搞得那处姑娘最好记得妥妥的，伸手要拉她，又想着两个都是男儿，这被以为成断袖，他还活不活了？便道：“柳宁镇最大小倌班和你还挺熟的。”
沈烟碧毫无迟疑，：“花妈妈的织烟楼？”
“聪明。”柳望城打了个响指，带着人朝里面走：“织烟楼姑娘各个惊艳绝绝偏偏，性子高冷不可攀，拔尖顶级小班，进出一趟叫上二抬酒班子也得五十两起跳，还不论见人钱，雪溪阁姑娘小家碧玉温婉可人，不少富豪家姨太太小妾都出这边。”
“打住，咱们店这把走高端路线，所谓舍不得银子套不到钱袋子，就织烟楼了！”
虽是青楼班子，也有三六九等之分别，最下等统称勾栏院，一张板凳一尾草席就能接客，沦落到哪里的要么是老妓要么是大户人家发买无人要的丫头，老丑不堪价格低廉，在好一点的，多事姿色上可，琴棋书画精通其一，打扮精心大多岁数较大，再有就是顶级小倌班子，各个容貌倾城，棋琴书画无一不精，年轻艳丽，光是打造出来那就得花费千金。
柳望城道，：“这两家旗鼓相当，生意红火，当凡哪家宴席茶会必然要请里面人出山，许蕴说近来雪溪阁颇有艳压姿态，花妈妈也是个狠角色，重金把京城第一舞姬小班请来，这姑娘你见了估计都要自行惭愧。”
“哎哟，你见过？”闻言，沈烟碧傻不兮兮摇着扇子走进织烟楼，刚刚进去花妈妈老辣目光即可认出来，“我的沈老板，你倒是稀客啊！哎哟还给我带个大财主了！得得得，姑娘们都退下，妈妈亲自招呼，把楼上最好雅间，就静王爷包下的收拾出来！”
哟，看不出许蕴还是个常客！沈烟碧揉鼻子，：“花妈妈好没意思，难得我做会公子哥，来瞧瞧你家金疙瘩们招揽客人诀窍，竟然都不让我偷学，亏得我每日还多送你甜点。”
“沈老板可折煞妈妈我了！我家姑娘们那有你俊秀。”花妈妈说着，就看沈烟碧挤眉弄眼，“我听柳大爷说，你请了个台柱子回来，给我瞧瞧？”说着又把来意大致讲出来：“总之，模样娇俏，谈吐俱佳，才艺双绝的都给我来，出台银子可得便宜些。”
花妈妈哎哟一声，“我们都那么熟悉了，你耿直我也厚道，就给车马费，能不能请的动姑娘们去你那边长期站台，可就得看本事了。”说着拇指和食指轻轻搓了两下：“我家姑娘一日说个轻巧的，也是一二百两没问题的。”
话锋倒转回来，“那位梦染我可花了二十万两请来压台子的，足足半条命都给削没有了，你来的不巧，还在路上，估计您开业那日才到。”说着，忙吆喝几个附和要求的姑娘见客。
沈烟碧忙就听环鸣相佩的声音从楼上依次毕竟，：“柳大爷今个也带着小兄弟来看望咱们呢？倒是蓬荜生辉呢！快楼上请，奴家新学了几首曲子呢！”
就瞧着个绯红衣裙女子慢慢出现在眼前，穿的华丽绝美，裙摆金丝缠绕绣着大朵牡丹花，加上一双斟满水润珍珠的弓鞋简直如同脚踩人民币。
再看那模样，鹅蛋小脸白皙妩媚，眸光勾人心魄，高高束了个白合髻，一套宝石头面装饰，特别是耳垂上那对通体透亮的翡翠坠子。脖颈挂着穿蓝水晶璎珞，纤细手腕吊着软金铃铛镯子。
沈烟碧咽口水，花妈妈就道了，“远黛，带着两位贵客去雅间，先上套看见曲子，在陪着贵客好好说会话。”
柳望城丢了钱袋子给花妈妈，自顾自上楼，沈烟碧紧跟其后，一副没见过世面模样，这地方装潢的那比六必居酒楼还好！上了二楼，才惊觉天外有天，透过窗户还能看着诺大中庭，不少美艳姑娘言笑晏晏，还有富家公子在旁做狗腿子模样。
沈烟碧只感觉自己个药包不保，就问；“柳望城，来着消金窝一次平均消费水平多少啊？”
“进店给花妈妈按照来客人头，一个二十两，若只在搂住坐着听听曲子，看看舞蹈，就刚刚那白玉石搭建的圆形花台，免费看姑娘，也算给姑娘们争奇斗艳的机会，吸引新的恩客，不给银子，就收点茶水钱，比市面贵不了多少，若是点姑娘，五十两到上千两不等，当然也有姑娘熟悉的恩客，只用给了人头钱，免费也能见着，大都是会私给姑娘金银器物。”
进来屋子，柳望城喝了半口茶，补充道，“想咱们这样，雅间算花妈妈附送的，茶水外加两个顶尖姑娘，半卖白送，再加糕点果脯，一百多两吧。”说着，看着雷劈的女子，十分安稳，：“也就你沈老板一两天白开业了。”
沈烟碧感觉头昏，接过茶水喝了口，严肃道，“咱们AA，我没钱，我很穷的，我还要养家糊口，我还要供弟妹上学······”说着，看柳望城捂嘴轻笑，恨不得踹死他，“请他们出去得多少花销？”
“这些费用花妈妈不拿分毫，只需给点车马费，自己和姑娘们谈，你相处的好，免费给你大招牌扩门面都是容易事。前两日这有个水月被许蕴迷住心神，自己倾家荡产赎身跟着去了，到把许蕴吓得半死。”
说着许纨绔，沈烟碧就偷笑：“是没地方给姑娘住了，再然后呢？姑娘呢？”
“她非要跟着，许蕴就让她入府做舞姬了。”
沈烟碧好一顿笑，人姑娘是要给你做婆娘，你把人家做消遣。
正说着，轻轻敲门声传来，是刚刚的远黛：“二位大爷，我和白茶来献技了。”
柳望城把到处看的人拉倒旁边坐下，道：“进来吧。”
只见远黛身边那位姑娘，穿着月光色百褶裙，素雅清淡，盘了个飞云捞月，烛光宝石拆满头，倒是显得贵气过头，裙摆轻盈，缓缓走来竟然如同盛开梨花，模样不熟远黛，拔尖美人，丹凤眸子顾盼生辉，巴掌小脸精致俊秀，殷红小嘴白银牙，眉头点缀小心花钿，缓缓底身，“奴家白茶，见过二位爷。”
这声音好似南方吴侬细语，绵绵入股，沈烟碧眸子瞪的老大，瓜子都不嗑了，这下算是感同身受，那些古人为了个小班倾家荡产并非虚言，她个女人看了都把持不住，更何况，她瞟了眼镇定自若和他对视的柳望城。
好吧，这货姑且不当做男人处理。
沈烟碧感觉这两大美女自带光圈，气质那得竖起大拇指，一颦一笑落在人心里，就和野猫挠似的，苍天，她要是个男的，估计的是个和许蕴拜把子的纨绔！
柳望城看沈烟碧见活神仙模样，无奈摇头，不过人靠衣装罢了，她但凡这般打扮一番，这柳宁镇第一美女就得换人了，想把，他手指轻轻扣在桌案，：“别傻站了，有什么曲子本事都拿出来吧。”眼光都不带给一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