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黛和茶白嗳了一声,二人走到献艺的小台子,将绸缎掩盖的东西拉出来。
是古琴和二胡诶!沈烟碧眼睛一亮,她从小学二胡,偏偏来了这鬼地方居然没人见过这玩意,二胡声音多好啊!什么曲子都能拉!
远黛水葱手指落到琴弦上,慢慢拨动,嗓音曼妙飞出悦耳唱词,:“庭院深深深几许,杨柳堆烟,帘幕无重数,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玉横风狂三月暮,门掩黄昏,无计留春住,泪眼问花花不语,乱花飞过秋千去······”
一曲落幕,二胡悠扬哀伤的曲调接踵而至,旁边茶白便唱起:“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留人醉,几时重······”
包含无数留恋和遗憾词句慢慢浮现,将无力漂泊的哀伤流出无疑,风雨飘摇殷红色花瓣兀自淌下,宛如哭泣的眼泪,低回仰叹,悲切沉郁。
沈烟碧忍不住点头,柳望城看了她一眼:“喜欢听二胡。”
沈烟碧用力点头,眼光询问她这两个姑娘如何,开业就用他们,结果柳望城直接撇过脑袋,气的沈烟碧想喷他一脸茶水。
远黛和茶白皆是起身,“不知道可否入二位爷的耳,若是不喜欢这些调子,咱们能弹点欢快的,这两首唱词还是奴家们新学的。”
沈烟碧看着拉二胡的茶白慢慢起身,走过去买了半响关子,:“明人不说暗花,花妈妈也把我来的目的交待清楚,这是个长期买卖,价格我给不出什么成千上百,但是吗,你们若能来的话,我保证不让你们失望。”
茶白内敛,倒是远黛心直口快,:“就是蜜味斋旁边那处?咱们姐妹也是吃容貌饭的,沈老板还是说点实在的吧。”
万变不离其宗,这里说的就是钱,织烟楼有名小班叫得出名字的也有十几个,几乎天天应酬酒宴不断,每月还得去些生日宴郊外游开业庆典助兴,皆是流水的银子,拿着的钱皆是用来投资自己,买衣服买胭脂买首饰,这去个名不见经处的店铺抛头露脸,若是成明了,那还有点赚,若没有,那就是身败名裂,自贬身价的!
“买卖都是两方利益取得平衡点,我是个痛快人,看上的就不在选了,我也不想再叫其他的姑娘亦或者去对面雪溪阁甄选,你们若是愿意的话,每月五十两银子,在额外加分成,客人们的打赏我一分不取,你们的本事我不多猜。”
沈烟碧噼里啪啦打着算盘,这人模样上乘,必能吸引不少男客留步,就能让女眷们放心购物,还能让他们帮忙宣传饰品物件,利益绝对客观,同时免费给他们固定地方展示自个,来往恩客只多不少
“每日你们只需要来唱两只曲子即可,不会浪费太久,当然,若是院子,你们呆着一天我也不说什么。
茶白听着这阔绰出手也是惊讶,织烟楼姑娘众多,要从更加标致的姑娘里面杀出重围走到大家伙眼前,光有精湛技艺远远不够,必须的长长久久出现在外人面前。都说小班清倌有钱,大多都是打肿脸充胖子罢了。
沈烟碧看二人犹豫模样,走到茶白身边:“你这二胡拉的不错,但是缺乏情感。”说着结果二胡做到秀凳,:“既然钱说不动二位姑娘,那边我就只好献丑了。”
看着她拉二胡的说,柳望城虎躯一震,这个人会拉二胡!怎么可能!
就瞧着沈烟碧眸光一凛,飞快拉伸琴弦起来,曲子激情昂扬,仿佛有千军万马而来,隐隐能够听到群马嘶鸣之音色,跟着就感觉万马奔腾,忽而马叫震慑屋子,慢慢曲子戛然而止,在场三个人皆是屏住呼吸,就听着沈烟碧唱了起来,:“君欲守土复开疆土,血犹热,志四方,我为君擦拭银枪,为君披戎装,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风烟扬,我唱战歌为君往!······”
柳望城几乎感觉深处曾经的战场,烽烟四起,战鼓激烈,久久不能平静,金戈铁马之声在耳边环绕,随着曲子,脑海深处关于戎马的记忆全部浮现出来。
忽而沈烟碧手指轻轻拨动两根琴弦,唱调急转直下,“白绫纱,青丝发,你眉目亦如画,恍惚间,相望早已无话,心如麻,千古月,负韶华,那一瞬,成刹那,逝年华,转身泪流入雨下······”
沈烟碧颇为有些得意收手,抬头看着惊愕模样的三个人,:“怎么样?还不错吧!茶白你若是答应我,我愿意免费为你知道二胡,报官你曲调无二人!”
茶白毫不迟疑:“好!我去!”她苦学多年,看沈烟碧潇洒模样就晓得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旁边远黛已经拍手:“花妈妈说即将到的梦染姑娘苦学二胡多年,我看未必有沈老板厉害,我去。”
沈烟碧忙笑,让他们拟了名单,又找了十二个不错的姑娘,茶白和远黛拍着心口给她打包票,等到过几日开张,一定带着去。
见柳望城还傻愣着,沈烟碧抬手在他跟前晃动:“傻了啊!说话啊!被姐姐拉二胡的技术震惊了是不是!”
忽然手被拉住,沈烟碧错愕,就看柳望城目光深沉,“你从未出过海岛,怎么会这个的?”
沈烟碧诶了一声,学着说书先生模样,:“瞧瞧告诉你,是我在梦里学的,就我昏迷那段时间,就有个老先生告诉我,你一定要好好学,这个学不好日后会被骂,我可不就记下了。”
柳望城放开她的手,很快茶白走了进来,说那十二个姑娘都点头,定然风风光光过去帮她着实,沈烟碧摸出五十两银子聊表心意:“那这算我给姑娘们买点小点心的钱”
钱虽然少,但毕竟她是商人,在东西没有带来利益之前,是不能给太多的颜色,再者,往后她的团子坊来往皆是富贵人家,这些姑娘们还愁没有春天?
倒是柳望城忽然开口,:“告诉那些姑娘,三烟阁不会白白捧着他们,来往客人打赏超过三十两,店铺抽走三成回扣,别觉得太多,去了就知道压根没赚,若不卖力推销东西,直接丢回来。”
茶白晓得这人是个铁面阎王,咽了咽喉头,含笑,:“瞧瞧柳大爷说的,咱们姐妹都是拿钱做事,难得沈老板要捧红咱们,我们自然竭尽所能了。”说完,顿了顿:“外面有些飘雪,不如奴家在给二位爷唱几首小曲。”
这钱都给了,肯定是要享受到位的,沈烟碧摆摆手,示意她继续,再让她拉点欢快的,拿起桌上的糕点尝了口,顿时点点头,:‘这是糯米年糕?不对,也大不相似,这是什么玩意?’
柳望城白了他一眼,把个小碗推到他跟前:“这是王家商号退出的双米糕点,用的大米和糯米外加冰皮,里面还有牛乳,昏沉成为芋头团子,在加上红豆泥,蜂蜜,还有点点苦丁茶调味,他家出了这个甜品,镇子米加都给抬上去了。”
沈烟碧尝了尝,却是惊奇,也难怪小李叔嘴角笑容灿烂的,感情米价起来了,外面淅淅沥沥雪砸着屋檐,里面火盆暖呼呼,还有安眠曲子,沈烟碧眼皮子打架,干脆打个哈欠,撑着下巴打瞌睡起来。
柳望城倒是精神的很,看着她睡下去,示意茶白下去,又给火盆加了炭火,忽而听到沈烟碧急促的开口。
顿时目光紧锁。
沈烟碧只感觉身处在繁华出,抬头就看到琅琊两个大字,旁边还有张模糊的脸对她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