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里边出来,夏纯头发凌乱不堪,双手双脚被包扎的跟个木乃伊。
她紧绷着凝视周围,上下打探。像个受到伤害的孩子,不愿相信任何人,谁要是敢触碰到夏纯,偏激的不受控制,发起疯来。
祁云哲凝望她一言一行好一会儿,冷声道:“走吧,回家。”
本想上前帮忙推轮椅,谁料夏纯紧盯着他不放,“不要碰我。”话里满是对他的疏离之意。
“不要靠近我。”夏纯不断的去推动祁云哲,像极了一只刺猬,警惕的不让人靠近。
无缘无故出现这一幕,祁云哲眉头紧拧,冷声警告:“闭上你的嘴,安安静静给我坐着。”
“你给我放开,我不要跟你在一起。”
这会,夏纯很抵触与祁云哲相处,连同被胶布绑的不能动弹的双手都想要使劲推动祁云哲。
祁云哲耐心变得十分不好了,身姿颀长站在夏纯面前,幽幽掀开他菲薄的凉唇,一字一句低沉嗓音道:“我说的话你当耳边风?”
忽然身子猛地一缩,夏纯满眼惶恐不安,又倔强的不肯又半点退让,义无反顾对上他的视线。
两人僵持不下,特别是祁云哲眸光逐渐渐冷,盯着夏纯看,眼底情绪复杂。
夏纯总感觉后背阴森森,如灵顽不固得恶灵在她身边围绕,双肩颤栗,畏手畏脚。
祁云哲紧抿凉唇,视线悠长的双眼深邃的深不见底,“现在给我回家。”
夏纯身子缩了缩,安安静静坐在轮椅上。
祁家,短短时间内,卧室整理的一干二净,刚才发疯摔东西画面好似不曾存在过。
然而,相片依旧被挂回墙上,相片中的女孩灿烂笑容,像个阴魂不散的灵魂不断在夏纯耳边嘶吼,一遍遍刺激她的身心。
夏纯看到这一幕,双瞳骤然瞪大,怒火在一瞬间袭击而来,牙齿被咬的‘咯咯’作响,她为什么又出现在这里?为什么?
坐在轮椅上,夏纯不顾自己的身子不适应,猛然起身朝相片跑去,摘取下来就往地上砸去,“你给我滚开,滚!”
“啪”清脆一声相片摔落在地。
夏纯受到刺激,一个个拿起相框怒不可遏砸下。
她不想要看到她,一点都不想要看见凉月!
“啪,啪……”接连好几个相框四分五裂。
亲眼所见,祁云哲心爱之物再次被摔个破碎,黑眸逐渐渐冷,轻启薄唇:“滚出去!”
他攥紧她的手冰冷的如冬天的一下浸入她的身心,令夏纯不由身心颤抖,瞳孔里一闪而过恐惧。
但很快,夏纯头脑发昏,恐惧消失的荡然无存。义无反顾对上比自己强壮的祁云哲。
顿时火光四射,夏纯愤怒的双颊微鼓,拿起一旁相框怒砸地面发出剧烈声响。
曾经她对他的恐惧,在这一刻消失荡然无存。
面前的女人泛红着脸颊,呼吸剧烈的抖动,看着祁云哲就好像是自己的仇人,浓重恨意促使她满腔怒火。
夏纯忽然又一声大声怒吼:“给我滚!”情绪颇为激动的开始动手。
可在一瞬间,双手被祁云哲一只手攥紧。夏纯嗷嗷大叫,愤恨不已。
祁云哲面色阴沉,轻启薄唇冰冷的下达命令:“绑住,不允许任何放开她。”
管家点头哈腰,应声答道:“是是。”
看着夫人手被少爷紧紧攥住,又见绳子将她手分开绑住,管家看的都心疼至极,于心不忍。
“通知舒洋,最快速度赶往这里。”祁云哲面色阴沉,声音冰冷摄人。
“收到。”牧森微微点头,快速拨通电话。
看着夏纯大吵大闹不止,牧森心中难以言语。夫人真的得了精神病?牧森不大愿意相信。
“祁云哲,你这个王八蛋,赶紧让人给我松开!”夏纯扯开了嗓子,大声呼喊,用力挣扎。
一位柔弱女子终究比不上几个大男人,很快夏纯双手双脚就被捆绑住,被放到隔壁一空房间关了起来。
奈何祁云哲熟视无睹,不允以理会。
夏纯被带到隔壁房间,波动较大的情绪这才得以缓解少许。
看着满地再次被夏纯砸了一地玻璃的卧室,一片狼藉。相片中灿烂笑容的凉月与他相片被划成两半,无法言语的情愫在一瞬间涌上祁云哲心弦。
祁云哲眼神缱绻,手指柔情抚摸着相框里嫣然一笑的凉月,鹅蛋小脸星眸皓齿,双眼里好像有着璀璨的星光,灼灼闪烁。
导致夏纯突发精神病的原因莫非是凉月?
祁云哲恍然一愣,想起前段时间带她去凉月墓地,那时候她的惴惴不安,眼瞳里充满了害怕,身子剧烈颤抖个不停。
忽然一下恍然大悟,在一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或许,她突然发疯原因是‘凉月’导致而成。
“你们赶紧给我放开!”
夏纯双手双脚都被束缚着,不断挣扎怒吼,满脸的愤怒促使她的脸有些狰狞。纤细的手腕在多次挣扎下泛红的红肿,惨不忍睹。
“放开我,放开!”
一声声尖锐的尖叫声,撕心累肺的呼喊。让守护在外头人无可奈何,接连摇头,心疼的同时又是满眼担忧。
夫人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不将她送往精神病院,这根本是在拿她生命开玩笑。
“夫人,你忍住,一会医生就来了。”
夏纯尖叫的声音沙哑,眼眶里蓄满了泪水在打转,嘴边依然囔囔自语:“我没有病,我不要看医生。不要看医生!”
声音悲切,哭的悲痛欲绝,俨然一副被欺负的痛苦不堪的模样。
不知何时祁云哲与夏纯一同呆在一起。
这样一幕,祁云哲心即便在坚硬,在这一刻都被融化。眼底含着太多情愫,声音不觉放温柔了少许,“安安静静呆一会,舒洋马上过来。”
夏纯使劲摇头拒绝,“我不要……”她根本没有病,为什么要锁住她不放!
“好好看着她,不允许她胡乱瞎跑,也不许帮她松绑。”
夏纯‘病入膏药’,不允许她独自一人。一旦解开,她就会控制不住得开始疯狂乱砸。
而之所以将手脚分开绑住,也是防止夏纯情绪波动太大,将包扎好的伤口弄伤。
看到这一幕,舒洋的心里泛起一道怜悯,忽然被震愕的似乎感同身受,‘凛叮’一下,身子发凉,理解她此时的痛苦不堪。
“赶紧把她松开。”舒洋赶忙上前解绑。
却遭遇到佣人的拒绝。
“少爷吩咐过了,在她情绪里没有好转前不能松开,否则夫人会再次发病。”
夏纯大力挣扎一下,绳子扯到她的伤口,皙白手腕被划的一条条痕迹,好似被虐待。
夏纯怒不可遏,字字坚定的开口,“我情绪很好,我没有任何毛病,你们不可以绑住我!”似乎刚才大发脾气的人并非是她。
夏纯满眼泪痕,情绪平缓稳定,并无任何精神病的征兆。整个人看起来可怜兮兮,不由为她怜悯。
舒洋被阻止,无法忍心这样画面出现在面前,疑惑不解询问:“祁云哲现在在哪里?带我去找他。”
夏纯眼泪汪汪坐在中间,像个犯了十恶不赦,丧尽天良的恶人,无辜又迷茫望着眼前一切,多次挣扎都无果。
管家着实于心不忍看着夏纯一脸绝望,崩溃欲绝模样,好言相劝。
“夫人,我劝你还是放弃吧,好好休息一会留点体力。一会舒洋医生为你检查后我们在为你松绑。”
“我没有病,凭什么将我绑起来!”
“夫人……”管家不知该任何言语去安慰,无可奈何的望着她。
“把她放开吧。”
祁云哲突然出现,平淡的毫无起伏开口。看着安静的有些异常的夏纯忽然不忍心。
夏纯被松绑,舒洋迅速上前检查她身子。
眉头紧拧,不断检查。然而……舒洋一无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