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而言，我查不出她身子有任何问题。”舒洋直接进入话题，看了祁云哲一眼，继续道：“而且，她的身子越来越虚弱。”
祁云哲眯了眯狭长双眸，霎时疑惑不解。
“行为举止不对劲，突然*脾气砸东西，打人。这些没有任何问题？”
“对，而且根据你拿回来的检测报告，她不应该会有所举动才是。”舒洋仔细查看一番从医院带来检测报告，眉头拧紧。
场面一度安静的异常，连根针跌落在地上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最近，她还有什么异常举动吗？”舒洋视线盯紧像个刺猬一般蜷曲紧缩的夏纯。
一会暴跳如雷，一会安静异常。除了身子弱点并无任何异样，却无缘无故做出各种各样奇怪举动，着实是令人疑惑不已。
祁云哲修长的手指放在桌面上轻轻敲打，发出‘哒哒’得到声响，让本是安静的有些异常的客厅，一丝诡异的气氛在空气里荡然散开。
祁云哲紧抿薄唇，几秒过后幽幽掀开凉唇：“或许，导致她发疯的原因是我与凉月。”
“什么？”舒洋诧异这答案。
凉月早已离开这时间，无缘无故扯上她，舒洋不明所以。不过聪明的他很快猜出了个所以。
许久不曾抽烟的祁云哲似乎又眷念在烟雾缭绕之中，一根昂贵的烟点燃，缕缕烟雾炊烟袅袅，眉心紧拧，似是回忆痛苦不堪的事。
烟雾弥漫的闭上双眼，那晚画面随之涌上脑海，祁云哲幽幽开口：“上次我让她在凉月墓地前呆着，没有我的指令不允许离开，苏醒以后性情大变。”
舒洋彻底惊愕住，未曾想过他的好兄弟终有一天会做出如此令他不可思议的事。
空气似乎一下滞停，舒洋用着不可思议的目光紧盯他看着。
舒洋温柔的话语从他嘴中而出：“你不该这样对她，太残忍了。”他的视线最终还是落在夏纯身上。
嫣然一笑时仿佛这世间所有最美的都黯淡无光，失去了颜色，即便是不愉快，也绝对不会麻烦到任何人。
更何况上次她的受伤也是为了祁云哲，一声不吭从不叫半句疼痛，更不求任何回报。这样的女人，祁云哲不应该对她狠心。
“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祁云哲蒙了一下，但很快恍然大悟。
“你可以不爱她，但是……我劝你善良。”
善良……
这句话多久不曾听到过。
祁云哲面无表情的一声不吭，并未做出任何反应。若有所思的思考着。
舒洋为夏纯打抱不平起来：“夏纯，在我眼中看来，她比大多数女人要好的太多。而且，我看得出她很真诚对待你。”
“即便你厌恶整个夏家，她也知道你对她的恨意从何而来，可她应该从来都不曾为这件事跟你吵闹，在最危险关头依然想着要救你。”
“于情于理之下，你都不应该这样对她。”
舒洋温柔的声音在寂静无声的客厅里缓缓响起，每一句话都发自内心的真诚。
敲打桌面的手忽然放了下来，祁云哲目光逐渐变得悠长，凝视着远方若有所思的回应：“是吗？”
缥缈的嗓音，悠长的目光令舒洋唉声叹气。他这个兄弟对凉月太痴情，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至少在现在看来是一件坏事，因为凉月，伤害无辜的夏纯，逼迫的她往疯掉道路而去。
“你有多爱凉月都好，多恨夏家我也知道。但是夏纯毕竟是一位无辜受害着，太过分的事情你不应该迁怒于她。”
舒洋很是无奈的好言相劝。
夏纯的善良，大家都心知肚明。不该因一件与她毫无相关之事从而将她逼上绝路。
迁怒与她？凉月从未惹怒过任何人，到头来惨死，谁更过分？
祁云哲一声不吭，面无表情的惹人心惊胆战。那双锐利的双眼在此刻就好像是历尽沧桑岁月折磨的老人，不怒而威。
“你真的是……”舒洋很是无奈。他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唯独性子与众不同，听不进半句劝。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
祁云哲突如其来冒出的一句话，着实是震惊到舒洋。
刚才的话真的是从他口中出来的吗？舒洋感到难以置信。
不过要还有下次，或许夏纯真的就彻底疯了。
舒洋无奈摇头，对祁云哲也是无可奈何了。好言相劝也无济于事，倒是比起之前对夏纯态度要好许多。
“少爷，夫人又开始发疯了。”佣人慌慌张张得进入书房，打破两人谈话。
祁云哲似乎生气了，眉头紧皱，直盯着面前的人不动声色的看着。佣人被看的脊骨生寒，一阵阵冷汗袭击上他的身心。
不过是才刚离开几分钟，万万没想到夏纯再一次发疯。
一个晚上，接连三四次的发疯，弄的人心惶惶，惶恐不安着。
祁云哲瞳孔微微骤然一缩，望着管家指去的方向，果不其然，头发凌乱不堪，怒砸东西更是狂殴下人。
她真的疯了。
纵然佣人是害怕的心惊胆战，也比不上夏纯这一晚上带来无尽的折磨。
“少爷，要不然你将夫人带去精神病医院检查下吧，或许那的医生有办法解决。”佣人抹了一把额头上冷汗，心惊胆战的说着。
一位佣人出声，剩下的连忙附和：“是啊，求求你少爷了。夫人要是在这么下去，把这个价拆了怕也输那么一两天的事。”
全然忘了傍晚时祁云哲留下的话。
祁云哲面上毫无波澜，甚至与对夏纯产生一丝怜悯的感情都不曾有。回过头看着舒洋，“夏纯，你可以治好她？”
意料之外夏纯突然做出如此巨大的举动，舒洋震惊了下，逐渐缓和他惊愕的神情。
舒洋摇摇头：“我只精攻内科与外科，精神科这方面略懂一点，但是我明确告诉你夏纯现在所得病情，我想，我没有这能力。”
“少爷……舒医生，麻烦你帮帮忙看一下吧。有什么办法可以令她消停一会也好。”
舒洋前去帮忙检查一番，可无论他怎么检查，夏纯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并无任何不对劲地方。
可偏偏，夏纯却像个疯子的行为举止令人捉摸不透。
舒洋拧紧了眉头，望着夏纯一举一动，一向在医学界拔萃出类，唯独到这件事无法琢磨。
“想要确认下夏纯否真的得了精神病，恐怕你需要找精神科医生看看在下定论。”
祁云哲眯了眯狭长的双眸，紧盯外边正发作得夏纯，留下一句话：“我并不认为她真的疯了。”
简单而言，他从一开始就从不曾相信过夏纯有精神病，即便是现在。
舒洋也面色严肃下来，“不管她是不是真疯，以她现在的性子看来你必须带她去好好检查。”
现如今不管夏纯是否真的得了精神病，这回都必须带他好好检查。
最主要的是对她产生一丝怜悯，她的善良让舒洋无法跟祁云哲一样狠心。
“我倒是知道一名精神科的医生挺出名的，据说他的能力还不错，很多精神科的人都被他医治好。”
祁云哲轻轻挑眉：“谁？”
“顾斯年。”
“是吗？”祁云哲的视线逐渐悠长，紧抿的薄唇，面无表情的神情根本无法看出他的情绪。
对这个好兄弟，舒洋习以为常，唉声叹气了一会，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好好带着她去检查一下吧。”
舒洋无奈摇头着离开。好言相劝，但接下来祁云哲要怎么做，他就无权干涉了。
舒洋的离开，偌大的客厅一下安静的连同雨滴答在地上的针都一清二楚落在耳中。楼上夏纯不受控制的将家具弄的一团乱七八糟，佣人心力交瘁。
时间宛若静止，过了许长时间祁云哲这才稍微动了动。
“牧森，帮我查查叫顾斯年这个人。”
牧森疑惑不解，但反应迅速的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