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湟君一脸疑惑,旁边还有一脸懵逼的戴胜。
那鸟惹他了?还是谁惹他了?
“你知道我从来都不喜欢乌鸦。”难得,清那张孱弱少年的脸上会露出这种沧桑和无望的表情,仿佛一瞬间苍老四十多年,少年的脸皮下一颗已死的心。
湟君微微一笑,伸手撩起清的额发,这动作看起来颇为亲昵,但是二人目光湛湛,不见任何一丝邪念。
“三千世界鸦杀尽?”
清默默点头,道:“我决定新的大殿名为河湟宫。”
“那不简直就是我的宫殿吗?”
“赠予你了!”
“唉!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
“我留之无用,飞升群仙界迫在眉睫,可是宫殿还是要盖的。干脆赠予你好了,替我守着家业,等我某年某日回来还有半寸落脚地。”
“呵!”湟君轻笑出声,道:“你是贪我不对你家妻妾存半分念想,还是贪我招财的本事?你若是给我,我定能叫这河湟宫在百年之内堆满世间难寻的奇珍异宝。”
“我是贪你家住得近,干干脆脆给你做个别院。人家人界买卖房产不还有规矩吗,卖房产先问宗室,宗室无异议方可出售,买卖时先问族亲,族亲不要,再问近邻……”
“你还是这么喜欢人类呀!”湟君嘴里不明不白的蹦出这句话来,听得戴胜一脸懵逼,人类?他俩不是人啦?
谁知道清也没有反驳,道:“所有的一切终将死去,你我又如何能避免?等你我都归于尘土,你又该如何处置这些财宝。”
湟君神色明显一僵,又迅速恢复了那副风淡云轻的模样,道:“既然生不带来,那么死了也带不去,干干脆脆就这样归于尘土也好。后人若是有缘,与他也无妨,不过嘛,既然是我赚来的,那就得听我的规矩,我有几种人不想给。”
“哦?”
“第一种,是那蝇营狗苟的无能之辈,眼睛里面只盯着凡俗金银,我就只与他金银,可这金银我不能白给,所有的金银上都须得沾染毒汁,他若是有那份及时收手的心性,还可以叫他多活几年。”
戴胜叹了一口气,果然有钱人的观念他搞不懂,这是个什么毛病?要么不给,要么大大方方送出去,听他这番话,仿佛这金银不是白给的,须得拿自己寿元来换?所以那个一头扎进红宝石堆里面的人当场毙命,也不是没有道理。
湟君继续道:“第二种人刁钻,寻常金银入不得他眼,这样的人大多数都是自视甚高的修士,既然是修士,少不得要些灵晶兽核丹药之类的,我就在上面下诅咒,若是沾染半分,必定当场发狂,好叫人看看他那一副‘仙人’姿态。”
黑!实在是黑!谁说只有粉毛切开才是黑的?连这个看起来是白的切开了也是黑的!戴胜吸了一口凉气,按照刚刚他俩说的话,以及自己身体的尿性,他应该还保持着晕倒的姿态,没有脱衣服遛鸟和到处乱跑吧!应该是的吧!
戴胜紧张的盯着湟君的嘴,想看他待会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玩意来,反正就是骑马过雪地,一步一坑,一步一坑!
湟君果然又张嘴了,道:“剩下的放些灵器吧,我也懒得再下禁制了,若是真有人过了前面两关,却在此处铩羽,那他还不要说我吝啬,我湟君别的没有,就是不缺钱。”
戴胜看着他,感觉连他身边那颗桃树都开始放出金光来,土豪我们交个朋友吧!
湟君似是有所察觉,道:“你刚刚是不是觉得有人在附近偷窥?”
清微微点了点头,伸手抓过一把桃花……
“呼!差点以为自己要死了!”戴胜说完这句话,忽然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实体,既然没有实体,那他怕什么?
阿七道:“你自己大惊小怪咯,不过这段记忆,也差不多就到这里了。”
戴胜松了一口气,心里却觉得有点隐隐的遗憾,那样的场景,是不能再见了吧!
阿七道:“你现在也该醒过来了,你看看你周围,成什么样子。”
戴胜猛地一睁眼,心里只有一个念头,糟!凉透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应林宁手腕上的束缚被他挣脱开,此时地上横七竖八躺着几个喽啰,各个身下一滩血。
“应林宁!”戴胜四下扫了一遍,却没有看见夜鸦,芹雪也不见了。
应林宁回过头来,那些喽啰对他伤害不大,此时杀了,也只是用来泄愤而已。
应林宁道:“你昏迷时……发生了很多事。”
“你先停手,有什么事一件一件讲!”这里的灵石珍宝都有叫人发狂的本事,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只是昏厥,可是也不清楚这些东西会不会随着空气逸散。
应林宁徐徐吐出一口气,道:“在你昏迷后不久,夜鸦就发现了异样,等她俯身来查看的时候,不知道是被什么东西袭击了,然后开始发狂大叫,不仅拉走了芹雪,还刺伤了几个喽啰。”
“哦?”戴胜微微一笑,忽然一剑架在应林宁脖子上,喝到:“你究竟是谁?”
“呵!”应林宁笑了,那张清风明月两不见的脸上露出诡异的表情,看着十分突兀。
“想知道我是怎么发现的?呵!外貌什么的仿制的倒是很像,人名关系也了解的很透彻,你是跟了我们一路吧,挺不容易啊!”
“应林宁”笑了笑,本来是清隽的脸上,露出这等邪肆的表情,看着颇为不适,道:“既然你想要讲,我也听听,你是怎么发现的。”
“很简单,应林宁是个瞎子,你挥剑的姿势和他很像,但是应林宁握剑手比你更稳,我喊停的时候,你很明显的颤抖了一下,本来我只是以为你心神不定,没想到你气息是均匀的。这是其一,其二是,我从来没有念出来过八长老的名字,其他人也只会称她为长老,你是如何知道她是夜鸦?何况应林宁眼盲,白月教所有长老拉出来他都不一定分得清。”
“哈哈哈哈哈!我还不知道他有你这般心机深重的同行者。”扮成应林宁那人狠狠朝戴胜剑刃上撞过去,戴胜一惊,手下力气顿时少了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