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仙子道:“这些劳什子的东西,是谁送来的?谁放他进来的!这种低级的路边货色,也配放在我面前?我倒是要看看,是谁送来的这些东西!”
流月仙子踩碎了离他最近的一颗小贝壳,小贝壳碎裂的断口处如同月光一般洁白。碎裂的贝壳中。落出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引文献于流月仙子。”
流月仙子皱起了眉头,道:“我像是那种缺男人的人吗?呵呵!男人……”
流月仙子眼前浮现出引文那张脸,那张脸不能够算是难看,但是引文现在式微,修为也不高,这样算起来,就算是再怎么好看,平白也短了三分神气。
现在的引文有什么?修为不算出挑,远远没有达到天才的地步,也没有很出挑的奇珍异兽作为召唤兽。那只风鹰也就只能够在小门小派里面炫耀一番罢了,论起珍惜程度,甚至还不如西门湘的雪织鹊。
更何况……流月仙子拾起那一面已经发黑了的镜子,对着侍女道:“你过来!把手伸过来!”
那个侍女哆哆嗦嗦,但是也还是照做了。
流月仙子尖利的指甲划破了丫头的手,一滴殷红的血滴落在镜子上面。
但是镜子上面还是引文那一张脸,那一张沉浸在漆黑漆黑精美钱里面的脸,仿佛是落入了一滩黑水里面。
流月仙子松了一口气,伸手从头上拔下一根簪子来,塞进了那侍女的手里,道:“赏你的!从今往后长个记性,不要什么猫儿狗儿都放进来!尤其是这般的登徒子,成天就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一天到晚的想着攀高枝。你们里面的谁若是被勾去了,我可救不了你们!”
那丫头唯唯诺诺应了一声是,心里面多出来几分窃喜。
那面银镜的妙处,那些丫头是不知道的。那一面银镜是拿来看未来情缘夫君的。若是按照平常,流月仙子自然没有任何可能和自己的丫头共侍一夫。只有戴胜才知道,那个丫头被流月仙子拿来稳住引文的心,先行送了过去,做了试婚的丫头。
如今流月仙子宁可相信是这一面镜子有问题,也不想要相信这辈子她会跟引文牵扯上任何关系。
若是没有见过这人,流月仙子只当这是命运中冥冥的安排,就算此时式微,日后也是个人中龙凤。但是此时引文来了这么一出,算是败光了流月仙子的好感。
如今的引文,在流月仙子眼里面的地位还不如戴胜,至少戴胜是个会给自己人出头的,就算是不长眼的愣头青,听起来也比引文这般对她有妄想的好得多。
戴胜缓缓睁开眼,倒不是他去睡了,昨日夜里面,他刚刚释放出坑洞里面的封印,如今正好早晨。
昨日夜里,他虽然不知道流月仙子和田静儿想要找的东西是什么,但是如今,她们两个谁也进不去了。
如今那个坑洞里面布满了有毒的气体,那种气体不会致死,只能够叫人心烦亢奋,换句话说,就是戾气的催化剂。
若是田静儿这般本来没有多少戾气的人进去,结果就跟西门湘差不多,顶多就是气血翻涌,心头烦闷,也许还会吐出一两口的逆血来。
但是换作了流月仙子这般的,兴许就要经脉逆行,五内俱伤,严重的也许还会走火入魔。
戴胜不敢说能够百分之百的房租她们两个,但是现在看来,别人他管不着,现在那两位是真的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
阿七道:“你该上场了!我不对你进行任何指导,昨日夜里面,我收集了一点那里的气体,大概你比完了塞,我就可以把检测成果发出来了!”
戴胜点了点头,心道无论是输赢,田静儿都不会对后面的赛程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在传记里面,田静儿是引文最先打倒的人,却不是他翻身赛里面受影响的人。
西门湘扶着额头,昨夜一夜没睡,她精神有一点萎靡不振,但是现在看起来,似乎戴胜的情况比她好多了。
云柔摸了一把西门湘的额头,微微有一点发烫。云柔道:“你要不看完了这一场就回去休息吧!她们两个小丫头的比试都在下午,剩下的人,都是明天后天了。”
西门湘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田静儿见上台的是戴胜,心里面没有多大的波澜,反正这人也是上次的手下败将。
只是她心里面忽然有些发虚,她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只当是昨日夜里没睡好,有些心虚得慌。但是转念一想,她那只地缚灵可比上次升了三星,于是心里面那一点点心虚的感觉又淡了下去,横竖不会比上次更差,还怕什么。
田静儿咬了咬牙,道:“你若是害怕,你就直接从这里跳下去,我不说你什么,反正比斗如何,为了你那个没用的门派也不值得,我只当你是个聪明人,为了那个没心没肺的掌门,你还是保全你自己为好。”
戴胜笑了笑,道:“这位师姐,你的实力,我是知道的。但是我门派里面的人都在下面看着,我一时间不好作假。不如你一掌把我打下去,我好跟门派里面交差,反正你一掌也花费不了多少力气!”
田静儿听着这番鬼话,居然真的信了。她点头,道:“好!你要是再想要逼真些,大可以闪躲几下。”
田静儿召唤出地缚灵来,那小丫头怯生生的在田静儿背后躲着,不敢看戴胜半眼。田静儿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只是把地缚灵往自己的背后挪动了一些。
田静儿蓝色的袖子飞起,果然一道劲风朝着戴胜飞来。但是却被他一个侧身轻巧的躲过了。
戴胜道:“田师姐,这一掌太虚了,我下面的人会认出来的!”
田静儿就算再怎么白痴也晓得戴胜这是在戏耍她,顿时恼羞成怒。
那只地缚灵尖叫起,那声音仿佛能够穿透人的颅脑,把人体内最最肮脏污秽的东西翻找出来,洒在地上。
田静儿满满的觉得自己混乱的心定下了下来,好像没有方才那一般慌乱了。但是此时,她一抬头却看见,戴胜不见了。
比赛还在继续,没有人喊结束,也没有人说弃权。这样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在她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田静儿心里面不见欣喜,只有无限的恐惧。在她心里面,戴胜算不得什么厉害人物,只能够算是还不错,小门小派里面的还不错。但是现在看来……她觉得自己背心发凉,整个人莫名其妙的发慌,简直就是见了鬼一般。可是戴胜哪里算是什么妖魔鬼怪,他只不过是个看起来在普通不过的人了。
那只地缚灵被自己的主人推了出去,若是一般的障眼法,能够骗过人,但是却骗不过鬼怪,尤其是这样的地缚灵,鼻子最是灵敏,任何生人的气息都逃不过他们的鼻子。
地缚灵身上如东出来许多如同头发丝一般的漆黑粘液,那些粘液在空中凝结成了固体,朝着天空中某个角度扑来。
戴胜缓缓落地,落地的时候怀里面多了一只胖乎乎的小猪。
田静儿还没有来得及吃惊,那只小猪究竟是戴胜的召唤兽还是别的,她没有看见召唤阵,也没有听见裁判说的犯规两个字。
那只小猪在地上滚了两圈,田静儿只听见一阵叮叮当当的银铃声。
田静儿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落地之前,听见了裁判喊道:“十九号,无双派戴胜赢!”
那只地缚灵可怜巴巴的围在田静儿身边,她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只能够盯着田静儿那张脸,然后跟着田静儿一起被抬下去。
台下一阵唏嘘声,田静儿在一众人里面还能够算是出名,但是戴胜……戴胜是谁?谁知道啊!那些人盯着戴胜的脸,似乎是想要记住这个名字,但是那张脸顷刻间入了人群里面,再也不见了。
戴胜缓缓下了台,可算是能够清净几天了。不过玉蝉江芯蕊那边……,。
江芯蕊盯着面前那个女人,那个女人身上蒙着黑袍,甚至连脸上也裹着黑布。这天气不凉,屋里面甚至有些闷热。闷热之中混着一股东西腐烂的怪味。
这股怪味被香粉仔仔细细的掩饰过了,却掩盖不住那种令人恶心的怪味。
江芯蕊仔仔细细打量着那个黑袍人,她浑身上下被捆得如同麻花一般,实在是挣脱不出来。
黑袍人咯咯咯的笑,喉咙里面满是欢快,和那张脸上面的感觉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张脸上面满是腐烂的肉,那些腐烂的气味就是从她身上传来的。
江芯蕊道:“苏会长,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苏茉莉的身子狠狠一哆嗦,她手里面提着刀,对着江芯蕊说道:“小丫头倒是巧言令色得很!你是怎么觉得,我是药师协会会长的……”
苏茉莉嘴上这么说,但是说出来的话却哆嗦。她自己心里面却没底,现在的自己,和先前那个风光的自己……
当年那个苏茉莉苏会长有多么的风光,现在这个黑袍人就有多么的落魄。
苏茉莉自己都不敢照镜子,她的脸现在像是三伏天里面的一盘烂肉,天热的时候招苍蝇蚊子,还有各式各样的爬虫飞虫。她每天夜里面都要点起大量的熏香,不然整张脸根本没有办法见人,她不知道在她睡着的时候,脸上会有什么东西爬过,又一次甚至有一只老鼠……
江芯蕊微笑着看着苏茉莉,她那一张脸泛着青春和美好,如同不可多得的艺术品一般。她脸上就算是逆着光,也看不见半点瑕疵和绒毛,光洁的相识玉瓷。
江芯蕊道:“哦?我说错了吗?不是药师协会的会长,是前任会长了哦!”
前任两个字狠狠地刺痛了苏茉莉的心,她恨不得一巴掌抽在那一张美好的脸上,但是想着那张脸马上就是自己的,又没有办法下手。
江芯蕊咯咯的笑,违和的声音从她的嗓子里面发出来,但是意外的不会很奇怪。
江芯蕊道:“你觉得你抓了我们,会有什么好处吗?不!你已经想不到这个底部了,你现在的脑子已经被冲昏了,你脑子里面满满的都是仇恨!一部分,是对轩辕锦的妒忌,另一部分,是对戴胜的恨!你恨轩辕锦,是因为轩辕锦抢了你的地位和东西,你恨戴胜,是因为你觉得是戴胜叫你丢了这一切。”
苏茉莉没有说话,那双可怕的眼睛盯着江芯蕊那张嘴。
江芯蕊继续说道:“你讨厌轩辕锦,最最直观的是因为轩辕锦比你年轻貌美。雨诗你去寻求叫你年轻貌美的法子……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但是你杀了挺多人,你身上一股腐烂的血腥味,还不是你的!你的气息很驳杂,很混乱,你快要入魔了!”
苏茉莉喉咙里面荷荷的笑,道:“没关系,你说我也没有关系,反正你马上就要变成我的一部分了!”
江芯蕊冷眼看着她,道:“你设想的很好!成为你的一部分,那些人应该是死了吧!你身上带着孙萌萌的气息……她来找过你,然后你杀了她!”
苏茉莉咯咯地笑,道:“她可没有白死,反正她说她要杀了戴胜,我替她做就是,横竖我也是要杀了戴胜的!只不过她的保质期太短了,那张皮子,才过了三天就腐烂了!”
江芯蕊瞥了一眼那把刀,那把刀上面涂满了生命精元,但是却并不像是那一柄神器一般,具备那样简直能够逆天改命的能力。
因此那些生命精元能够保存多久,那张脸皮就能够保存多久,但是这种事情,江芯蕊怎么可能会说出来。
江芯蕊道:“你杀了她们,是为了她们的脸皮?”
苏茉莉咯咯的笑,道:“别担心,马上就是你了!”
江芯蕊那双眼睛直视着苏茉莉,眼底没有任何的恐惧,她道:“你真的觉得,你可以从我脸上剥下任何一块皮来?”
苏茉莉得意的说道:“难道你还以为戴胜会来救你吗?他自己都躺在那个角落里面,还有谁能够来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