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蕊吃惊的看着那个蜷缩在角落里面的人,他看起来安安静静的睡着,仿佛是死了。
江芯蕊道:“你说角落里面躺着的那个,是戴胜?你这话说的,也太可笑些了吧!戴胜怎么可能会落在你这种人手里面!”
苏茉莉冷笑一声,道:“你爱信不信!横竖这人是奎木家的少主送来的,你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上前去把他脸上的面具揭下来,叫你看看,这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戴胜!”
苏茉莉嘴上说着,手上还真的把江芯蕊身上捆着的绳子给解开了,绳子落地的那一霎那,江芯蕊整个人失去了支撑,几乎摔倒在地上。
江芯蕊哆哆嗦嗦的扯下戴胜脸上的面罩,露出那张无比熟悉的脸。那张脸的的确确是戴胜的,他闭着眼睛,委顿在地上……
她发不出声音来,只能够在地上缓缓地后退……
“没想到……还真的是!”江芯蕊倒吸了一口凉气,坐在地上呆愣愣的,根本起不来。
苏茉莉笑的大声,笑的得意,她笑完了,道::“我都说了,你这丫头不到黄河心不死,如今看见了这小子的脸,我看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哎呀呀,我都差点忘了,你是不是喜欢他?你要是喜欢他,我就做个好人,把你们两个好生埋在一起,叫你们做个同命鸳鸯,来生也能够一同转生。”
“你好狠毒……”
苏茉莉看着江芯蕊那双眼睛里面的愤怒和仇恨,心里面说不出的快意。
随后苏茉莉就笑不出来了,一根细细长长的簪子刺透了她的胸膛,那根簪子上面浸透了她身上的血液,如今正在腥臭的往下流淌。她甚至没有发现那一根簪子是什么时候飞来的,似乎她的肺叶被穿透的时间和戴胜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同一个时间。
苏茉莉盯着眼前那两人,道:“你……你什么时候……”
戴胜笑了笑,道“哦?我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吗?在你最最开始说话的时候我就醒过来了呀!你的手段算不得厉害,只是我想要知道事情的发展缘由,就只能够顺着你来了!”
苏茉莉咳出一口血来,脸上混沌的糊着面纱,她伸手想要拔出那根簪子,却看见了白玉一般的颜色。
戴胜道:“这一支簪子是不是很眼熟?我想你应该是很眼熟的,毕竟你最先剥下来那几张皮,就是拿这东西弄下来的。哦,你是不是想要问我,这簪子是怎么到我手里面的?”
苏茉莉瞪大了眼睛,骂道:“轩辕锦那个贱人!”
戴胜笑了,道:“还真的不是轩辕锦,她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她调用不得这样的神器。但是……”
戴胜掏出一块牌子,那块牌子上面刻画的是白玉牡丹,牡丹一枝独秀,边上也看不见寻常的芍药凤凰甚至是蝴蝶,但是这样孤零零的一朵花,反倒是叫人从上面看出来几分威仪来。
苏茉莉再也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苏茉莉哆嗦着喊道:“参见少主!”
这一声喊叫把戴胜都叫愣住了,什么少主?谁家少主?他当时从梵兆手里面拿簪子的时候,那小子可什么都没说呀!难道他被阴了?
还是说……那位想要找个继承人了?
笑话!她可是因为懒得,而直接放弃了十五座城的人!什么组织的少主,跟他有什么关系?
但是此时,戴胜定了定神,道:“江芯蕊在这里,那其它的人呢!玉蝉、胡艳艳、花莲、素以山、桃香、应林宁和燃灯大师!”
苏茉莉打了个哆嗦,不情不愿的开口道:“她们一部分在奎木家,另一部分……我也不知道……少主饶命,我是真的不知道……”
戴胜冷笑,道:“你已经不在门中了!其他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戴胜拉着江芯蕊,道:“出门,你直接去找梵兆……罢了,咱们一起去吧!也不知道外面过了多少天,他也没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吧!”
江芯蕊看着戴胜,道:“你是什么的少主?苏茉莉刚刚说的那个是什么?”
戴胜摇摇头,道:“我也不清楚,反正就是这样,随随便便来了一块牌子,然后他说遇见什么事情就亮出来。”
江芯蕊笑了笑,戴胜也不知道她相信没有。但是……
江芯蕊没有说话,只默默掏出一截红绳子,断裂的红绳子挂在她的手上,清晰得刺眼。
戴胜道:“你有没有见过其他人?”
江芯蕊摇摇头,道:“没有!那一日分别,到了现在,我都没有见到任何人……我只晓得这人是苏茉莉,她身上披着的那一张皮,却是孙萌萌的……还有你拿来的那个簪子……”
戴胜道:“那是个仿品,吓吓她而已,正版的还在轩辕锦手里面,但是轩辕锦此时在王都,不好寻她……梵兆见过这东西,于是连夜用妖兽骨骼磨了一个。你看!”
戴胜说着,直接用力一拧那根簪子,顿时,那根簪子断做了两半,里面还有未干的血液、
江芯蕊接过断裂的簪子,握在手里面,轻轻的闭眼。然后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新做的。”
江芯蕊道:“我和他们当时就分开了,但是我敢保证,她们都还活的好好的,连那个新来的姑娘也一样。没有人受伤到生命垂危的地步,只是……”
“只是什么?”戴胜有点好奇,江芯蕊什么时候学会卖关子了?被人带坏了?
江芯蕊道:“只是那个新来的女孩子很奇怪,她身上的气息很奇怪,好像是陷入了昏迷状态。”
戴胜一愣,花重山晕过去了?花重山不是那个……人有旦夕祸福,谁也想不到谁没有个大概的。万一花重山是真的遇险了呢?
梵兆冷眼看着戴胜两人,道:“就你们两个?没有其他人了?苏茉莉呢?”
戴胜伸手一指那黑漆漆的屋里,道:“苏茉莉的尸体还在屋里面,人不是我杀的,莫名其妙的就开始上吊了!剩下的人……胡艳艳几个,在奎木家。”
梵兆上上下下看了戴胜几眼,道:“你倒是运气好!”
戴胜才懒得管他干嘛这样阴阳怪气的说话,梵兆这人跟脑子里面进了浆糊一样,怎么说也说不听。
梵兆道:“愣着干什么,走啊!上车,跟我走!”
江芯蕊道:“去哪里?梵家吗?还是奎木家?”
梵兆不屑的哼了一声,道:“蠢丫头!”
拉着梵兆车驾的,是九尾异色的美丽巨鸟。
戴胜在心里面骂了一声骚包,这样的车驾,简直能够媲美大红色的法拉利。
凤鸟缓缓降落,戴胜伸头看了一眼,只看见“奎木道馆”四个大字。
梵兆道:“你们随我进来。”
这里已经是王都中心,虽然不是最最繁华的地段,但是能够看见,往来的人们非富即贵,天上飞的除了像是梵兆一般的九色凤鸟意外,还有五爪金龙,生着翅膀的狮虎兽……总之一个比一个更加骚包,一个赛一个的比阔。
梵兆推开了那扇门,门后的侍者笑眯眯的看着梵兆衣服上面系着的福禄寿喜四色玉牌,还有鞋上面水光山色套组的灵晶,心道来了个大人物。更何况这位爷身边还带着一男一女,女的先不说,漂亮就够了。带着男宠的……可不多见啊!
但是那个侍者却在看见他的脸的那一刻愣住了,这不是梵家家主吗?他怎么会在这里?
梵兆冷哼一声,道:“叫你们这里能够主事的人来!”
那个小厮听了这话如蒙大赦,这样的主,就算是喊他伺候,他心里面也犯怵。若是伺候的好了,那自然是从今往后飞黄腾达,不光是在这家店,兴许在别的地方也能够来个风生水起。但是若是伺候的不好了,光是店里面就要排挤死他,更不要说这位爷怎么整他了!
那小厮唯唯诺诺的进了屋,也不敢叫梵兆几个在门外傻等,只能够把梵兆几个人请进来,一边上茶水点心,一边小心翼翼的向里面催促。
梵兆随手甩给了他一大锭灵石,叫他退下去。那小厮喜得眉毛胡子都结在了一起
终于,梵兆皱眉头之前,进来了个长老,那长老戴胜没见过,兴许是个新来的。
那长老名叫沙浮沉,是沙浮江的堂兄弟,若是真真论起来,谁大谁小还不确定。反正年长的那个地位低些,年轻的那个反倒在家族里面更能说上话。
可是奎木家在王都里面的地位怎么也比不上梵家,于是区区一个长老,怎么也不敢在梵兆面前造次。
梵兆斜眼睨了沙浮沉一眼,道:“你们沙家,现在的业务还能够接下来吗?”
沙浮沉满脸堆笑,道:“咱们沙家虽然比不上您梵家,但是基本的东西,您只要出得起价钱,还是没有问题的。您尽管开口,您是想要谁掉脑袋,还是想要谁的一只手一只脚,咱都能够给您做到!”
梵兆笑了,道:“你说的,可是真的?可我咬的东西,你们真的有吗?”
沙浮沉见梵兆起了兴趣,整张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朵花,若是自己真的能够接下梵兆这单生意,那自己在奎木家的日子那可就能够一日千里了!毕竟梵兆是什么人呀!梵兆今日来这里,是给他撞大运了!
沙浮沉还没有听梵兆说话,脑子里面就兀自开始想了起来。若是结下了梵兆这个单子,梵兆那可是梵家的家主,能够和家主谈生意的,顶不济也是个少主……沙浮江心里想着,脸上笑开了花。
却听见梵兆道:“你帮我去劫几个人!除了人以外,还有一个重要的物件!”
沙浮沉自然是满口答应,不过是几个人嘛!活人死人在这边也没有多大区别,不过是一个保存的久一些,另一个乖巧些罢了。
却听见梵兆说道:“你等会,我这几个人还没有说出来,你们要是能够顺顺利利的办下来也就罢了,就怕你们事情办不下来,反倒坏了我的事!”
沙浮江满脸堆笑,道:“您请说!”
梵兆道:“我要的那几个人,分别是花莲、素以山、应林宁、胡艳艳、玉蝉、桃香、燃灯大师。”
沙浮沉脸上沁出汗来,别的他不认得,这几个人他哪里敢不认识。这明明就是上次少主绑回来那几个人……
但是这话沙浮江可不敢说出来,要是说出来了,那不是不打自招了吗?
梵兆继续说道:“那一件物件很简单,是我梵家传家之宝,飞云流仙鼎,还有一尊,是沉水药王鼎!”
沙浮沉的脸色黑如锅底,但是还是须得陪出笑脸来,道:“您这是专程来消遣我呢!那两尊鼎都是传说里边的神物,哪里有能够找出来的道理……”
梵兆冷笑道:“你怎知我是专程来消遣你的?你也配吗?”
沙浮沉落下汗来,对方虽然是梵家家主,但是他也不是很虚得慌,他再怎么说也还是在奎木家里面的地盘里。对方虽然是家主,但是正正经经拎起来,还是他占理。
却听得梵兆道:“可若是你们家已经收了我的定金了呢!按照奎木家的规矩,拿了人家定金的,是不能够拒绝客人的!”
梵兆说的不错,做生意讲究诚信,奎木家再怎么势大,也是靠着诚信发的家,他们家没信誉的名声传出去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兴许整个家族的生意都要受影响。
可是……
沙浮沉笑道:“您说的没错,我奎木家的的确确是以诚信发的家,但是我奎木家也是有底线的!我们可没有收过您一分钱,只要还没有收钱,交易就算还没有开始。您说的定金在哪呢?我们沙家的每一笔生意,可都是有灵器记录的!”
梵兆不动声色的笑,看得沙浮沉心里面发虚。
沙浮沉掏出灵器来,只看见上面赫然写着梵兆两个猩红的大字,那两个大字鲜艳的刺痛了他的眼睛。
沙浮沉大惊失色,道:“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弄的!”
沙浮沉一眼看过去,他很确定梵兆坐在那个座位上面从来都没有动过半分,但是他身边那两个人……他们出去过一次,他没有放在心上,只当那两人是去取东西了……
梵兆夺走了他全部的注意力,剩下的两人趁虚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