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芯蕊微微的笑,道:“药王大赛?想要我们参加?”
戴胜没有说话,他在思考问题,很严肃的问题。
那个老东西,究竟为什么要他参赛?不是为他自己,不是为了他家后人……那是为什么?
戴胜左思右想,觉得瞎想还不如自己去问。
金元霸早上一开门,看见的就是戴胜那一张还带着黑眼圈的眼睛。
“死小子你干什么?吓老夫不成?”要是真的来说事,不如找那个小丫头,至少看起来没有这个死小子这么惹火。
戴胜道:“算了……您还是跟我道大厅来吧!”
“你想要干什么?”
戴胜上上下下把金元霸打量了一顿,这老家伙紧张起来,倒是没有平时看着那么讨厌了。不过……
“呵呵呵!我当然不会想要干什么……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危险的吗?”戴胜看着他抬起来的手,里面抓着一个小小的水泡子,就晓得……好想骂人怎么办!
金元霸道:“有话好好说,有屁好好放,你觉得老夫听完昨天晚上你那一通长篇大论老夫我还会把你当做普通人?”
“没什么,谈谈交易而已。你给我和江芯蕊进入参加比赛的资格,自然也是要拿回去点东西的。一会咱们谈谈条件。省得付不起,也省得您失望。”
“切!早这么说不就完了?你以为老夫是多么贪得无厌的人?还是你心里有鬼,看谁都是贪得无厌的?”
“呵呵!自然不敢!”
所谓的早餐,江芯蕊根本没有吃下去几口。金元霸的人果然说到做到,应林宁被他们从树林里面带回来,除了浑身湿透之外,其余都毫发无伤。只是精神萎靡了些,见到戴胜两个除了欢喜,还有些愧疚。
戴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愧疚的,不就是救人没成功吗?他又没死!
金元霸大剌剌的往凳子上面一坐,道:“你小子说想问问我的条件?我倒是想看看你有没有这个资格!”
江芯蕊微微的笑,道:“您想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几个不是那种忘恩负义的人。不过既然能够用利益解决的,就少谈些感情,省得有失偏颇。”
金元霸点点头,道:“也好!老夫这就开门见山的跟你挑明了!老夫有一个重孙名叫满满,你们二人也见过,对他印象如何?”
“诶嘿嘿嘿嘿……自然是印象极好……”
江芯蕊的眉毛忽然蹙起来了,道:“他身上……似乎有不足之症。他没有办法使用自己的天赋。一身修为……被压制的厉害。”
金元霸点点头,道:“小丫头说的不错,但是……却不全对。满满的资质天赋,是老夫亲手封印的。”
说完他从怀里掏出来两个发黄的水泡子,道:“你二人,不是想问老夫想要你们做什么吗?给你们两个时辰的时间,用你们身上的东西,把这里面的毒给解了。若是办不到……老夫那张帖子,给了你也是浪费!”
说完金元霸转身出了门,丢下江芯蕊两个人和两只肮脏的水泡子。
戴胜看了一眼,压根不想伸手捡起来,但是还是努力在水泡子上面划了一刀。
一刀下去,一股腥臭无比的气味顿时喷了出来,戴胜拎着刀片,不知道是该捡还是不该捡。
江芯蕊倒是比他从容的多,只见她掏出一根银针,在上面反反复复的试探。她的神态动作叫她看起来并不是在戳一个滑稽的水泡子,也没有把水泡子里面溢出来的毒液抹在雪白的手帕上。若说她在绣花,也是有人相信的。
此时雪白的手帕上面青橙蓝紫一片斑斓,江芯蕊纤细的眉毛又蹙起来了,道:“这东西还真的是古怪无比……我在里面发现了好几种混合的毒素,好几种似乎是从不同的东西上面提取的,不只有蟾蜍毒……你小心些!这一场不成也就罢了,仔细伤着你自己!”
戴胜点点头,道:“好!”
刀片划下去,他倒是没有这么紧张了。干干脆脆把那一口大黑锅从空间里面拎了出来。一声巨响,那口黑锅狠狠落了地。
戴胜心道这玩意能不能提升他的炼丹技术他不知道,举重技术倒是好了很多,这简直……五百斤有吗?
黑锅一落地,江芯蕊的眼睛里面满满的都是惊讶,道:“你就用这个东西炼丹?这口……究竟是炼丹炉还是锻造炉?”
一般的炼丹炉为了防止药气散失,整体都是一体的,如今这东西边上却开着一个硕大的风口。这哪里是炼丹炉,明明就是一个锻造炉。
江芯蕊额头上生出汗来,道:“你若是使得不顺手,我空间里面有个备用的,那个小鼎虽然敏感了些,但是好歹比这个好些……”
“不必了!”戴胜一团火焰丢在鼎下,他已经预热好了鼎身,只等着放入草药。一般的药鼎,也许经不住他火焰的炙烤。不过江芯蕊看出来了,这是……锻造炉?
阿七道:“是呀!两用的!”
“几个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炼丹的时候他是炼丹炉,炼器的时候就是锻造炉!有什么好质疑的吗?”
“emmmmm……没有!”
戴胜嘴上一边说,一边在锅里面扔进草药:“三分月入草……两分珍珠粉……”
江芯蕊忽然打断了他,道:“你用的是什么方子?怎么听起来像是止血丹?”
戴胜微微眯眼,道:“难道不对吗?”他倒不会觉得江芯蕊害他,只是……
江芯蕊小声的叹了一口气,道:“我听说过你和陆乘风斗丹,但是……我不知道你在药理上精到了什么程度。只是……我觉得这是神经毒,我在天机门学的药理,和你刚刚下的药不大一样。”
哪里是不大一样,简直就是乱来!神经毒用止血的方子……简直头疼医脚。
戴胜点点头,道:“哦!”他自己也不清楚究竟需要使用什么样的方子,似乎这东西就直接从他脑子里面冒了出来,直接跨越过认识和判断这两个方面,告诉他需要下什么药。
江芯蕊看他那个似乎是满不在乎,又似乎是胸有成竹的样子,心里吐了一口气。罢了罢了!戴胜这个人,从来都不能用常理去判断!
“烧黄,半夏,磨蛇血……”戴胜后悔自己伸头了,俩人炼的绝对是两个玩意!
这感觉仿佛就是学霸在他旁边考试,俩人写的完完全全是两个玩意,不光光是两个玩意,甚至连文字都不一样。他写的中文人家写的是英文,然而这场考试它考的是政治。
一炷香的时间缓缓过去,戴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不该说些什么。
江芯蕊的额头上渐渐沁出汗滴,但是她却没有时间来擦一把。雪白的额头上挂着一点点晶莹,倒映着火焰的莹碧色。
江芯蕊她自己也是异火持有者,只是因为是全灵根的缘故,火焰不常被人提起。她寻常是不需要炼器的,寻常也不需要炼丹。只有祭祀的时候才用得到火焰。不过那个火焰也是所谓的圣火,甚至不需要她亲手点燃。
戴胜看了一眼炉鼎底下,那一层淡淡的火焰简直不存在一般,但他却知道,也感受得到底下的高温。
门内就这两人忙碌,门外倒是有许多人走过。
胡艳艳对着金元霸行了个礼,道:“干爷爷,门外有人来了。”
“谁呀!闲杂人等跟老夫有什么干系?呵!不见!”
胡艳艳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是和戴胜他们一伙的……但是不是队友。”
“什么意思?难道是来帮他们出风头的吗?”金元霸心里忽然就跟长了草一般,风吹的他心里怪怪的,莫名其妙好像有一点痒痒。
胡艳艳道:“我能认出来是因为我先前见过。他是他们战队的领队,似乎是个蟒蛇妖,但是究竟是个什么身份,我不大清楚……”
“战力怎么样?”
“没交手过,但是比我高。”
金元霸点点头,道:“那就去会会他!”
王漭在心里暗骂一声,这孙子也真是!欺负几个小娃娃,哼!那几个小鬼也真是,连说也不跟他说一声。
戴胜若是知道定要在心里翻个白眼,一到了新月城,王漭就跟没影子似的,估计连酒店也没有回去过,天知道他要去哪里找他。
王漭捏了一把汗,他手心里面攥着一个小小的传讯石,传讯石上面是一个银色的标记,正是先前江芯蕊给他的那个。
他此时不敢妄动,不知道若是此时传讯出去了,江芯蕊几个人会怎么样。他们身边可能有人看着,可能是在阴森的地牢……他不知道如何想下去。几十天下来,几人如同真正的家人一般……可如今,他们三个一个都没有回来。
胡艳艳擦了一把汗,心道不是应该叫什么事情也没有干的那个,叫什么,应林宁的出去吗?他明明只是闲着。里面炼丹那两个还是先不要惊动好了。
可是她还没有张嘴,就被金元霸那张满是兴奋的脸给堵了回去。
荣生看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别了,这老家伙许久没有打过架,就让他打一场。况且他手有分寸,死不了人的!”
胡艳艳还是捂着一颗跳动的心,心里暗暗担忧。她倒是不担心金元霸会输,只是……这个王漭身边还带着另外一个人,她还没有跟金元霸说。
金元霸上上下下把王漭几人打量了一遍,笑道:“桀桀桀桀,就凭你们四个,想要闯老夫的宅子?好大的胆子!”
王漭也打量着金元霸,一张蛤蟆脸比什么都更加能够说明他的种族身份。他倒不是歧视他长得丑,而是金蟾族的,一般都不是什么好啃的骨头。
杜仲四下扫了一眼,一把拽住了王漭,道:“老伙计,你究竟要救的是什么人?要是不是你孩子,兄弟我……咳咳咳咳!怎么这样呢!”
王漭掏出一袋灵石在他面前晃了晃,杜仲一张猥琐的胖脸顿时笑开了花。
若是戴胜几人在这里,肯定能认出来,这人就是当时在竞技场门口坑他们的那个胖老头。
杜仲笑眯眯的伸出手来,道:“咱们兄弟这么多年,哪里还需要费这个功夫……”
王漭斜着睨了他一眼,道:“里面有一个女孩,家财万贯……千岁以下,貌美如花!”
“哦哈哈哈哈哈!”杜仲擦了一把口水,道:“还是老哥你懂我!”
旁边一个穿红裙的女子笑了,一脚踩在了杜仲的脚背上,道:“你个色老头,家财万贯都堵不住你的嘴啦?多大岁数了,也不照照镜子。人家姑娘看得上你吗?”
“梅梅你就让他想去吧!他自己享受不了,他也想着叫家里几个侄子享受呢!”
金元霸瞪着刚说话的黄头发男子,他是这一队人里面最最年轻的,一脸痞气,浑身上下看不出什么属性和种族来,倒是一身野性。这痞气和野性夹杂在一起,破坏了他那一张浓眉大眼满是正气的脸。
金元霸冷笑一声,道:“乌合之众!也配跟老夫谈条件!你们几个一起上吧!老夫若是输了,任凭你们怎么胡来!”
红梅上上下下扫了他一眼,咯咯笑道:“我们几个对你个老头子可没有什么兴趣!”
王漭化出真身来,倒真的是一只五人高的巨大蟒蛇,只是嘴里面两根尖尖的毒牙,叫他身上气息更加冰冷了几分。浑身上下生出坚硬的鳞片,身侧满满冒出来苦腥的气息。
金元霸冷笑一声,道:“在老子面前玩毒?”
戴胜眉头紧锁,他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但是身旁除了江芯蕊之外空无一人。
半成型的丹药渐渐浮出,但是他脸上的表情却更加难看了。
嘶!怎么总感觉少了什么……究竟是少了什么呢?
江芯蕊此时一炉丹药已成,因为时间紧迫的关系,此时只有四品的品质,上面晶晶亮五颗小星星。一开炉,里面一股清新香甜的气味就逸散出来。她身侧好像被春天的气息感染,生出许许多多的花朵来。
但是仔仔细细看过去,那些花朵末端并没有连着枝干,空落落没有凭依,原来只是幻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