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露儿哆哆嗦嗦缩到宋威旁边,似乎是感觉到了应林宁几人的冷淡。
戴胜道:“我似乎感觉到了有什么在角落里,应林宁你有没有什么感觉?”
应林宁道:“好像……木灵气有点暴动!我分不清来自哪个角落。”
应林宁当然会认不清,四面八方都充满了,四处乱窜的木灵气,间或有一点水或者土灵气,也瑟缩在一边不敢靠近。
戴胜道:“认不清那就别认了,大家靠拢一点,小心有偷袭!”
查露儿哆哆嗦嗦的说道:“刚刚我也是……给绊了一跤,然后那边突然长出来的藤蔓就把我捆住了。”
芹雪轻飘飘的看了她一眼,平地摔是个技术活,没有一定功夫做不到的!还有,谁平地摔会被捆住手的?就算那藤蔓忽然爬出来,被捆住的也应该是腿脚和身体,哪里有捆手的道理。除非是某个人装柔弱自愿送上去当饵粮的。
果然,应林宁道:“你们几个女孩站在中间,我们在外面围成圈。”
这可比摔伤腿崴到脚的伎俩好太多了,按照原来的想法,是想要叫应林宁打开吧!只是叫这人抢了先。也活该她被烧了衣服。
阿七道:“这东西很罕见呢!”
“什么东西?”一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阿七道:“大概是那个什么木子清的近亲吧!类似于青藤妖的东西,只不过这东西的灵智不高,攻击性也不强。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食肉的习惯。”
戴胜愣了一下,才晕晕乎乎的反应过来:“食肉?”
“像什么猪笼草啊,茅膏菜啊,捕蝇草啊,你不是知道吗?既然小型的虫子能吃,那大型一点的有什么不能吃?”
说不定这玩意就是变异妖化的青木藤,只是不知道什么地方退化了。看那查露儿的样子,也不像是受过什么伤。
查露儿道:“那藤蔓弄得我手好痛。谁有止血膏之类的吗?我怕是受伤了。”
周玫玫一眼白了过去,道:“我家那边可没有你这般娇气的女人,区区一点擦伤算得了什么?还需要浪费止血膏?你自己吐点唾沫不就好啦,啧啧啧!皮都没破,还止血?”
查露儿这话本来就是说给应林宁听的,听周玫玫这么一挤兑,脸都要给她气红。又没跟她说话,管她什么事。人家身骄肉贵的,可不必这些个野蛮人。
不过说来也奇怪,那藤蔓挨过的地方火烧似的疼,半刻也不得停歇。
有什么东西像蛇一样的扭动,从墙底下探出头来。
应林宁一剑斩去,削断它半个头颈。
“什么东西?似乎是蛇。”
那断面上还在往外渗透着暗红的汁液,看起来和这屋里的颜色颇为相似……
戴胜道:“藤蔓而已,还不知道是什么种类的,看起来挺恶心。”
听见藤蔓两个字,芹雪松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藤蔓,我看提示还以为是蛇。”
几人异口同声的喊道:“有提示你不早说!”
“对不起……我忘了……”
这货出什么事就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也不知道跟谁学的,一双小鹿眼瞪得老大,看得人不忍心说她。
“算了,什么提示,直接说出来!”反正那提示就算给戴胜他也看不见。
芹雪道:“是好多好多纠缠在一起的条条,我先前以为是蛇来着,现在看应该是藤蔓。”
周麟也掏出一块水晶牌来,道:“你的提示,似乎跟我的不大一样呢!我的是个匍匐的小人。”
“你也有地图?”
周麟点了点头,道:“我这是抢夺来的,进门方法还颇为麻烦,那地方是个泥潭,要十人合力注入水灵气才能清得干净。”
芹雪愣住了,道:“可我们那是个看上去挺正常的祭坛,几人同时注满五行灵气……”
“难道是有两个入口?我们那边的情况颇为危急,不过短短三日就折损了六人……若是没有遇见应师兄,我们几人还不知道会埋骨在哪里呢。”周麟的语气颇为黯淡,脸上表情也是一副有心无力回天乏术。
戴胜心里却并不这么想的,这地方虽然隐蔽,但是他进来的时候可没有遭到半点为难,只是周麟几人都默认他是跟着应林宁一伙人的。
可是就是有这么蠢的人要揭穿他,查露儿道:“不知道戴师兄是从哪里进来的,我看戴师兄并没有地图呢!”
戴胜微微一笑,道:“我被贼人追赶,不慎落入这地宫,在此间消失了三天才见到人影!”
应林宁点点头,道:“我二人分别也就是因为这事!是那伏虎山的贼人,我们与他起了些争执。”
“那伏虎山的人也真是好气量!”以大欺小算得了什么?戴胜看起来也就十三四岁,人也算是有礼,不明不白的,凭什么?
查露儿心道这人也真是好运气,掉进地宫没死,被虫子围困也没死……他怎么不现在死了去!
许是察觉到了,戴胜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查露儿给瞪了回去。
这一来一去也没什么人看见。
芹雪道:“我们要是没什么事就出去吧,这里待着挺不舒服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东西。”
这句话刚刚说完,查露儿就道:“我们来这还没有什么收获呢,就这样走了?”
芹雪白了她一眼,道:“要不是你乱跑我们哪里需要到这里来!收获?感情你惹的事你还想要收获了。”
“你!”
“你什么你,赶紧走,我才不想要再生出什么事端来!”
都说危险伴着机遇,但那也是要吃得下去,像这般胡来的谁要跟她一起谁倒霉,刚刚说不定半点收获没有还要折进去一堆伤药来。
周玫玫道:“我感觉这地上有点黏,沾鞋底!”
地上依旧是刚刚进来时那一片鲜红,只是这东西不像是很久以前铺上去的,而像是最近沾染的。猩红的植物汁液流了满地,不知道是谁砍断的。
应林宁道:“若是地图不止这一份的话,我们要做好地宫里还有其他人的准备。接了入场券的门派多如繁星,说不定还有一些其他的组织在这。”
应林宁先前是不认识周麟这群人的,说不定只是在哪次活动碰过面,可就算是这样都可以碰上,可见这地方究竟传了多久。
戴胜心道那可不是吗?白月教那边还有一大堆人呢。专门猎杀修士过活,唉!也不知道青鱼现在怎么样了,跟着慕云几个应该会比跟着自己更安全吧!
芹雪伸手一推那门,本来以为还要使些力气,没想到一沾手就开了。
查露儿道:“怎么还不走?”
芹雪没理她,道:“戴师兄,这是不是有过人撬门的痕迹?两边栓子全开了。门是松的。”
戴胜呵呵一笑,道:“那可好,什么东西都没得剩下了。这屋不用再看了,走吧!”
谁都知道他这句话是说给谁听的,就查露儿面色如常,一副不关己事的样子。反正她作天作地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队里几人早就习惯了。
出了门,几人是直接向前,前面并没有什么岔道,一条白亮亮的走道一直通到底,连空屋也不见的。
待几人出了门,角落里钻出来几个小小的身影,那几个小人哆哆嗦嗦探出头来,道:“他们走了吗?走了吗?”
“走了吧!”
“还会不会来啊!”
“谁知道啊!”
“藏起来藏起来!”
“好可怕好可怕!”
“但是我好饿,好害怕!我要饿死啦!”
“让大树给你捉吧!”
那藤蔓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开出一朵花来,那朵花细小不起眼,却奇香无比。藤蔓慢慢的伸到角落里,一会功夫,一只老鼠直冲过来,给那根藤蔓一点点绞杀。老鼠的半声尖叫卡在了喉咙里,渐渐弱了下去。
那小人开开心心接过来,也不嫌弃,就直接在那带毛的尸体上直接咬了一口。
一顿血腥的咀嚼后,那小人把剩下啃不动的头颈骨骼丢到了藤蔓面前,那藤蔓一把卷住了剩下的残躯,缩成了一个球。
小人道:“地上的胶粘不住他们呢!”
“废话,他们又不是老鼠。那东西连老鼠都抓不住,只能抓虫子。”
“他们太大了。”
小人们咕哝了一小会,又慢慢钻进墙缝里,他们的身体小的像是老鼠,任谁看了也会惊奇,可是这些小东西身上光溜溜,也不知道是怎么学会的说话。
戴胜抬头看了一眼,这两边的墙上估计也全都是壁画。前面那个屋子算是给人走过,既有术法痕迹又撬过门的,说没人来过谁信啊!
那查露儿还跟个傻缺似的,还想着前面的人会漏下那么一星半点的好东西来,说出来谁相信?
这边的墙面上苔藓长得齐整干净,简称茂盛得看不见底下的东西了,戴胜也懒得一片一片的看全,虽然那金乌旗女子可能会露出正脸来……可是谁敢赌这么小的概率?豁出去寻宝的时间对敌的体力,去看一个说不定死了几千年的人的脸?
那人又不会再活过来。
阿七道:“那啥,我说句话!”
“说!”
“我看那个打着金乌旗的人有点眼熟!”
“哪个妹子?叫什么?多大了?结婚没?”
阿七愣了一会,道:“是个男的。”
“算了,我不感兴趣了……”什么叫做绝望,大概是约完了发现人家掏出来比自己还大。知男而上这种东西不适合他!谁要放弃大胸姐姐的森林吊死在一个女装大佬歪脖子树上!
阿七道:“那不是女装,那是巫女服。”
“还不是女装。”
“你听过卑弥呼吗?他的性质就跟卑弥呼差不多,但是那人犯了个重罪。算了,这东西跟你说了也没什么用。这地方原本是个恢弘的门派总坛,跟天机门差不多,只是像是历史上的野马台国一样,由于卑弥呼的坠落而消失。”
“说人话!”欺负没文化的人什么的最讨厌了!
“你不认识卑弥呼那这事就有点难解释了,反正是个流弊哄哄又神秘的人,即掌握了军权又掌握着教权,他是统治者也是神教巫女,所以你会看见金乌旗,那是国徽也是招魂幡。他脚踏阴阳两界……”
“他叫什么名字?”
“emmmm……”
“神秘的卑弥呼还有个叫法呢,还一堆称号呢!”还有个年代呢,魏国的皇帝你还好吗?
“你不是不知道吗?”
“我看过广播体操少年……只是没认真过。”
“那活该!反正这人不好说,是个奇葩。”
不说算了,说话说一半什么的最讨厌了。
周麟道:“我听见了风声,有什么东西吗?”
芹雪道:“按照正确的路线,前面就是矿脉了。”
“矿脉怎么会有风声。”
芹雪摇摇头,她怎么可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