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没有怀疑过,这个世界其实是假的?从哪一个瞬间开始,周围的一切都好像变了模样,熟悉的地方,熟悉的语言动作和表情,不熟悉的事情发展和经过。
戴胜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这些浆糊一样堵着的玩意太奇怪了,就好像是谁控制好的一样,虽然这想法很恶心,但是戴胜还是觉得,自己的思想似乎是被人给操控了,那个人不在意戴胜本身的死活,反而更加看重戴胜背后的东西。
他背后是什么东西?
戴胜摇摇头,他想不起来,他也懒得去想。
不是他懒得,而是似乎是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遏制他去想的意识……
“阿七,是你干的吗?”
“什么是我干的?”
戴胜摇摇头,阿七说不知道,也许是真的不知道,也许是比她更高的权限正在操作,也许是其他人介入……
阿七道:“你觉得有人动了你的记忆?很正常,这甚至可以说是系统的常规操作。当上层觉得你生出了不好的念头,或者你身上存在着反叛或者是其他对系统不好的东西,系统都会直接把那东西连着你的记忆一起删除。但是没有关系,这些东西可以备份,也可以找回来……换句话说,我其实帮你备份了一个。”
戴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也分不清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究竟是感激还是迷惘,甚至有一点小小的酸胀。
光雾恨恨的瞪着地面,地面上有许多小小的缝隙,这些缝隙里面有着奇异的气息,气息十分的陌生,但是里面又蕴含着属于另外一个人的充沛魔气。
“谁在这里……他居然先找到了印记,居然……”
居然先她一步。
光雾想到这里,整个人都在冒火,她恨不得直接把那个家伙挫骨扬灰,然后把标志抢过来。
“是谁?是末音灵那个家伙吗?还是其他的无名小卒?”
光雾的脸气的铁青,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小小的光点居然会凭空消失。
然后她就脸朝地摔倒在了地上。脸上被一个锋利的东西划破了,鲜血直流。
光雾气的大骂,但是却有一股暖流直接涌上了她的身体。
她打了个颤,身上像是虫子爬一般的酥麻酸痒,同时一股无形的力量灌入她整个身体,这感觉万分的神奇,好像……
光雾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伪神战甲在她身上蔓延生长,从她的魔核一直扎进她的血脉深处,这感觉就像是被吸血的藤蔓扎进了血脉骨髓深处一般,叫人想死又死不得。
汹涌的魔气仿佛在她的血脉里面烧着了一团火,她咳嗽了几声,但是什么也咳嗽不出来。
伪神战甲像是液体一样流动,最终在她的背上结成类似于蝴蝶翅膀花纹一样的形状。
那些东西叫她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几乎要烧干了,但是这些改变还没有完完全全结束。
光雾吐出一口血来,那一口血里面都冒着热气,她浑身上下都快要沸腾了。
戴胜笑了笑,他不知道应该说幸运还是不幸,契约这回事被阿七李代桃僵蒙混过关,他现在完完全全没有半点受到了因果契约的影响。
洛河翻了个白眼,道:“因为我替你承担了,我当年是已经效忠过了第三魔王的,这份效忠在这里能够继续作为已经过期的契约生效。而且我已经死了,就算这份契约的后果是立地暴毙,也没有我什么事。”
阿七道:“这算是钻了个空子,用系统算法算出来的漏洞。”
戴胜随手一指,道:“那么她怎么会那么难受?难道这个东西有毒成这样了?”
阿七道:“首先是身体改造,把她的身体调节成了能够接受伪神铠甲的状态。这个需要暴力清除她体内的废料,也就是一般修士所说的,洗筋易髓。魔族的身体和人族的不一样,他伽门体内的毒素更多,也更加难以清除。”
戴胜点点头,洛河此时看上去十分痛苦,也十分的凄惨,但是他始终还是很像补一刀。
阿七道:“你现在捅一刀没有多大的作用,她死不掉,有伪神铠甲,没有那么容易死掉。但是你还是要明白,早死晚死,不如死的巧妙。”
好一会,光雾挣扎着起身,这时候泞故塔内已经大亮,地上倒着三个人,末音灵正把他们往外面拖。
光雾警惕的看着四周,站在她周围的人似乎都虎视眈眈,但是这些仅仅只是她一个人的幻想罢了。
末音灵伸手把地上的光雾拉起来,但是光雾还是满脸警惕,好像随时想要咬他一口。
末音灵有点尴尬,道:“你一个人晕倒在这里很久了,外面的祭典早就结束了,城主给你留了一点酒,你要是起得来,就现在出去喝。”
光雾看着面前的人,她的脑子还没有彻彻底底的清醒过来,于是有很多东西还不敢确认。
光雾道:“那些躺着的人是干什么的?死了?泞故塔内不是不能够杀生吗?还有他,他怎么也站在这里?”
光雾伸手指着戴胜,一双眼睛扫过了在场所有的人,她这才发现了不对劲,倒在地上被丢出去的人身上什么也没有,而站着的,身上却有着暗色的魔纹。
末音灵笑了,道:“你还没有反应过来吗?要不是他说你还没死,我估计你也要直接被我拖出去。如今在场的都是找到了标志,和魔神缔结老人契约的,要是真正算起来,资质最差,时间最长,变化最慢的反倒是你。”
光雾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但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反驳的话全都堵在喉咙里面,她吐出来也不是,不说又心里面堵得慌,于是只能够这样不上不下的梗着。
一行人连着地上被拖曳出去的,也一并走出了泞故塔,外面传来欢呼声,但是欢呼声里面,光雾的脸有点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在地上躺了那么久,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行为好像有点迟钝,她的手有点麻痹了,抬起来的时候看似正常,但是实际上,每一次动作都十分的生涩。这感觉像是穿在身上的神甲太过紧绷而造成的,但是实际上……并不是。
难道她不配?
不可能,明明大家都是找到了标记的人。明明第二关全都算是过了。
光雾心里面满是不平,怎么自己醒来的时间就这么长,怎么自己就是那般难受……
她如今的胸口还是火辣辣的,好像当时的感觉没消除一样,这场景有些吊诡,但是却还是只能够自己慢慢接受。
始作俑者戴胜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小小的蝎子挂在了他腰间的系带上面,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浑然天成的黄金挂饰,看上去华贵非常。
他这一身气度叫来往的人纷纷避开,生怕惊扰了这位新晋的天魔子。
城主府内,铜门大开。
图拉卡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自己的父亲叫他出来迎接戴胜,他就得出来迎接。
图拉卡心里面不情不愿,为什么自己老爹不把竞选天魔子的机会给自己,却给了那个小子。
戴胜抬眼看了一眼图拉卡,图拉卡连连后退,连他撞在了门框上也没发现。
图拉卡一边揉着自己撞疼了的后背,一边在嘴巴里面咕哝:“这个小子,怎么又变强了?那他打人不是更疼了吗?哎呀呀,我还真是可怜。”
戴胜没有理会他,图拉卡默默的看着戴胜身上的魔纹,一边是感慨,另一边是淡淡的酸。
凭什么他就没有这么好的机缘,凭什么他就没有得到过这么好的东西?
家里面的好东西跟破烂都有老头子看管,图隆说,在打败他之前,家里面的什么东西都不许他动,外面的东西他碰不到,更不要说抢夺了。
图拉卡哼哼唧唧,朝着祭典那边留下来的人慢慢走去。
欢呼声里面,还有几声嘘声。在泞故塔里面失败的人都少不了遇到他们的嘘声。还有些输的惨淡的,甚至还会受到口水和唾骂。
不过还好,魔族人赌性不高,没有人下注,若是有人下注还输了,估计那个倒霉的家伙还要挨一顿打。
图隆点点头,又是一年的天魔子竞选啊。这个妖界来的少年没有叫他失望,果然,他身上的伪神铠甲就能够说明一切东西了。
戴胜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铠甲,道:“阿七,这些破玩意不会需要竞选结束才能够消失吧,我是真的不想留下这些个鬼玩意。太他妈的难看了。”
阿七道:“魔王印记大概会继续存在一个半小时左右,最快也还有三刻钟。但是你要知道,遇事躲不过,不如迎头而上,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戴胜翻了个白眼,早说这玩意,他就不回来了。
阿七继续说道:“你要是不回来,怎么能够发现图隆老头给你备下的大礼呢!不过你放心,那个老头暂时可以看做是和咱们一拨的……前提,你不要太乐观了。这个老头仙子啊还在试探阶段,所以,你现在的处境……很微妙。”
戴胜笑了笑,这算是什么。
所谓的大礼,他一进门就看见了,三个身材姣好的少女,少女脸上蒙着面纱,一个个都穿着白纱,白纱底下是深色的皮肤。
她们的皮肤光滑的像是巧克力布丁的断层,虽然没有光雾那般的风情,但是也别有味道。
而享受这番艳福的戴胜却完完全全没有兴趣,他本身就不喜欢黑皮,更不要说是光雾的并夕夕版。他连正版都不喜欢,怎么可能会喜欢盗版。
何况还是不如原版的盗版。
戴胜翻了个小小的白眼,众女之中,他看见了一个小小的包裹放在了床上……
“里面什么东西?”戴胜一边拆,一边用脚踢了踢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
三个魔女哼唧了一声,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戴胜道:“你们是真没有动过这个东西?怎么是空的?”
盒子内部空空荡荡,盒子外面刻着他看不懂的文字。
地上的魔女抽泣了一声,他们还从来没有遭到过这样的无视和冷脸。这已经完完全全不是热脸冷屁股了,这完全就是冰冷的脚底板。
魔女道:“真的不是我们……我们谁也不敢翻看这个盒子,也没有人敢动这个包袱……我们只是进来伺候人的,和其他的东西无关……我们真的没有翻过那个盒子……”
戴胜翻了个白眼,朝着门外走去。
剩下地上三个捆着的人还在哀嚎,这是哪里来的煞神,话也不叫人说完,就直接捆人。捆了还不解开,直接就走人。一点怜香惜玉之心也没有。
七道:“洛河翻译出来,是一句咒语,用黄金錾在被术法祭炼过的盒子上面,不知道是什么作用。”
洛河道:“既然是盒子,那就是拿来装东西的,但是却不知道是拿来装什么东西。”
阿七道:‘先别管那个盒子,你去一个山洞里面,那个山洞里面放着和你现在有关的东西,那是一只蜘蛛,杀了他!现在!’
戴胜翻了个白眼,大半夜给他发消息的姑娘都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们只会嗷嗷叫着自己好害怕好害怕,然后在确定没人帮忙的时候狠狠一拖鞋砸在那只比手机屏幕还大的南方标准美洲大蠊上面。
所谓的山洞看上去阴森森,里面兴许漂浮着各式各样的幽暗鬼魅,也许里面囚禁着辗转几万年也不得托生的痴男怨女,总之里面不会有任何好东西。
果然,一进入那个山洞,一股扑面而来的霉味就扑了戴胜一脸。
“青苔,蛛丝,和灰尘……好熟悉的味道。”
就像是当年那一个山洞,只是山洞的主人不一样了。
阿七道:“这个山洞里面的蜘蛛目前还是绿色,但是后来它身上的buff被光雾拿去,然后就生成了红名。”
“所以这玩意要我抢过来?”
阿七道:“是啊,虽然现在的光雾身上的buff被你削弱了一点点,但是携带着毕竟就是携带者,不能够不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