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栀宁站在病房里,跑到病床边上去看那个让轩泽这么在意的人。
“这不是在粥店里看到的人吗?”楚莨躺在病床上,安静的像是一个精致的娃娃。
方栀宁手指放在身体两侧动了动,突然萌生出想要为这个人画像的想法。
轩泽走进去站在病床边上看着楚莨,方栀宁抬眸看向他,看到他的眸子里温成了一汪水。
不知道为什么,方栀宁突然觉得心口有点酸,她抬手摸了摸鼻尖,掩饰下脸上的尴尬。
“翁伯,人来了吗?”轩泽转身看向站在门口的翁伯,翁伯点头,瞟了一眼身后。
那些人早就在轩泽去和木羽古谈生意的时候就在医院里守着了,就等着轩泽下命令了。
所有的设备也都准备齐全了,全都是经过实验的最精良的设备。
“在外面等一下,把车子停在门口。”轩泽转眸看向楼明轩,眉毛微微一挑。
“她的状况你最清楚不过了,现在带走会有什么问题吗?”轩泽的眼神太过压迫。
楼明轩笑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的,现在已经稳定了很多了,可以转院。”
楼明轩说的是转院,如果轩泽说出来医院的话,他还可以告诉木羽古,让他去看看她。
毕竟木羽古照顾她五年了,还说之后要一直和她在一起,就算她变成了孩子也无所谓。
“……”轩泽没有说话,把楚莨身上连接着的仪器拿掉,把她公主抱起了起来。
楼明轩心里默默地为木羽古哀悼,他宠了那么多年的女人就这么被一个孩子带走了。
“你想什么我都知道,如果她醒过来想见他,我会让他过来的。”轩泽看了他一眼。
他的表情都出卖了他所想的一切了,而且他的话里明显就有意思。
“……”楼明轩咧开嘴皮笑肉不笑了几下,“行吧,你带她走吧。”
反正无论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不能让他把楚莨放下等等。
但是楼明轩也挺理解他的,可能就是因为木羽古之前也是因为楚莨才变了的。
身为木羽古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楼明轩能想得到木羽古那种找不到人的绝望劲。
方栀宁跟在轩泽身后,看着他把那个女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谨慎极了。
“翁伯,和阿吉他们联系一下吧,让零到法国来一趟。
还有,房子如果找好了就把酒店里的东西都搬过去,让零在那里照顾阿莨。”
轩泽抱着楚莨走到了电梯口,方栀宁上前去给他按开了电梯,跟着他走进去。
感受着他周身的气氛都有了微微的变化,方栀宁像是吃了柠檬一样,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那个,她是你什么人啊?”方栀宁站在角落里,看着他怀里的女人。
皮肤又白又嫩,脸上没有一点皱纹或者斑点,看样子才二十多岁的。
而且看轩泽这么宝贵她,难不成他们两个之间有特殊的感情,比如,爱情什么的……
“我最珍视的人。”轩泽歪头看着楚莨,眸子里都是春风一样的温暖。
“你的……爱人吗?”方栀宁扁了扁嘴,有些惋惜地叹了一口气。
本来她还想试试追他的,结果人家已经有爱的人了,而且看样子,她也争不过她。
就算她以后都醒不过来了,方栀宁看来也是没有机会的。
“噗。”轩泽笑了一声,转身看着方栀宁,方栀宁觉得如果现在他没有抱着人的话,一定会给她一个爆栗的。
“你笑什么?”方栀宁抬眸看着他,一脸抱怨,嘴巴撅的都可以挂着水壶了。
“你脑袋瓜里除了画画还装了一些什么啊,我们两个年龄相差了十几岁好不好。”
轩泽看方栀宁的眼神像是看着傻瓜一样,慢慢的怜惜和无奈。
“可是你看她的眼神都是不一样的……”方栀宁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
说了一句话之后就立马噤声了,震惊地看着轩泽,指了指他怀里的女人。
“你刚才说什么,你说她多大了?”方栀宁的眼睛在他们两个人身上来回转动。
轩泽一边的眉毛微挑,“你看不出来她都三十岁了吗?”他低眸看着怀里的人。
不得不说,虽然已经三十岁了,但是她的脸上却很少留下岁月带来的痕迹。
不过他可以摸到楚莨背后坑坑巴巴的伤口,应该是六年前爆炸后留下的。
“你开玩笑的吧,她能有三十岁?”方栀宁往前走了走,离楚莨近了些。
“你骗人的吧。”方栀宁仔仔细细看了楚莨一边,还是不觉得她有三十岁。
电梯门开了,轩泽抱着楚莨走了出去,给了一个眼神,让方栀宁自己体会。
医院护士站的护士看到轩泽抱着一个人出来,好奇地站起身来去看。
发现他抱着的那个人是楼明轩一直以来在医治的人,而且在她身边的人一直是那个叫木羽古的人。
“怎么回事,那个女孩不是楼医生朋友的女朋友吗,怎么……”几个人凑在一起八卦。
“不知道啊,之前听人说那个蓝色眼睛的帅哥找了他家人六年,是不是就是她啊。”
“六年?”有人惊讶道,“这连生死都不知道了,他还一直在找啊,真的是了……”
轩泽路过护士站,听到了她们讨论的一些内容,他没有心思去理会那么多事情,抱着楚莨进了车里。
方栀宁跑过去把放在后座的素描本和放在后备箱的画板拿了出来。
“那个,你们先走吧,我去看看我爷爷。”自从楚佳和的事情出了之后,方栀宁就有些抗拒来医院了。
但是她爷爷在医院里住着,她还不能不过去照顾爷爷,一来二去慢慢就走出来了。
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被某些病人吓到,但是她好像没有再看到过那个人了。
“嗯,你一个人可以吗?”轩泽把楚莨放在座位上,打开窗户看着她的画板。
看起来挺重的,她这么小一只在画板面前显得更娇小了。
方栀宁抬起手握拳展示了一下她手臂上的肌肉,“当然可以了,之前我一直都是一个人的。”
方栀宁背着画板在路口打了一辆出租车就往她爷爷所在的医院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