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楚莨开始像机器一样在初夏留下的“凌归”中不要命地工作。
尧季感觉她好像变成了初夏的样子,初夏也是在她离开之后的那几年疯狂地用工作麻痹自己。
现在楚莨也是这个样子,真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着了什么魔。
初夏去世之后的很多天,乔恩和那个给楚莨发神秘邮件的人都没有出现。
楚莨用了很多办法去找他们,只是丝毫没有线索。
只是在整理那些信息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现象,乔恩出现的时候,那个给她发神秘邮件的人也出现了。
虽然只有一封神秘邮件,但是他把她引到了那个拳击场。
虽然整个过程都没有出现过,但是楚莨很确定那个人不是乔恩。
“没有头绪就休息一下吧。”白玲端给楚莨一杯咖啡,把她桌子上扔的乱糟糟的文件收了起来。
楚莨捏了捏鼻梁,闭着眼睛休息了一会儿,慵懒地躺在椅背上。
“该下班了。”楚莨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钟表,指针指着七的位置,已经离下班过了一个小时了。
白玲点头,“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我让他们先走了。”
楚莨挺了挺背部,又转动了一下脖子,然后把白玲手里的文件重新放在桌子上。
“你先走吧,我还有事情需要忙。”楚莨重新投入到工作之中。
白玲皱了皱眉,转身出了办公室,只一会儿,她又回来了,手里端着一个保温桶。
白玲把保温桶放在桌子上,往楚莨那边推了推,“把粥喝了吧。”
说着,她把盖子打开,保温桶红豆粥的香气立马跑了出来,楚莨的手僵了一下。
“这是那个人嘱咐的,每天都要做的。”白玲把粥给她盛好,然后又递给她一杯温水。
“他说了,喝过粥之后喝一杯温水,再好好休息一下。”白玲平稳地做着一切。
楚莨的眼睛就跟着白玲的动作转动,她的手动到哪处,楚莨就看到哪处。
“你出去吧,回家去吧。”楚莨看了一会儿,又移开了眼睛。
白玲本来想催催她,让她把粥喝了,起码可以让一天都没有食物的胃舒服一些。
尤其现在是冬天,不吃饭根本就受不了的。
但是楚莨连头都没有抬起来,白玲叹了一口气,一步几回头,最终关上门离开了。
楚莨放下手里的笔,拿着勺子搅了搅热乎乎的红豆粥,然后一口一口吃下。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从顶楼往下看去,街道两旁亮的像白天一样。
楚莨站在玻璃墙边,看着外面繁闹的世界,突然有点想喝酒了,可是这里没有酒。
楚莨拉过一把椅子,坐在墙边,喝着碗里早就凉透的咖啡。
苦涩,入口的只有苦涩,神经却因此更加清醒了。
楚莨放下手里的咖啡,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刚想拿手机让人送酒过来,办公室的门就打开了。
“忙吗,不忙的话来喝酒吧,就当是陪着我了。”楚莨回头看着拿着啤酒的尧季。
尧季晃了晃手里的袋子,冲着楚莨笑了一下,楚莨歪了一下头,从椅子上站起来。
“你真的对了我的胃口了。会别墅去吧,你的别墅。”在公司里喝酒影响不好。
就算没有人,如果他们两个人喝大了,不一定会有多闹腾呢。
就楚莨一个人喝醉酒之后的状态就已经够阿吉担惊受怕一阵子了,更不要说尧季了。
楚莨出了事,阿吉还能搞清楚是哪方面嗯事,可以及时处理,但是尧季就不一定了。
尧季点头,拎着一大袋东西和楚莨一起下了楼,开车去了他的别墅。
两个人坐在客厅毛毛的地毯上,脚边丢着一大堆酒瓶子。
“你不是不喝酒的吗?”看尧季这么大口大口地喝着那些酒,楚莨突然想起来那天喝了红酒之后的尧季。
尧季拿起手里的酒,醉醺醺地说道,“你看,这个酒有什么特点。”
楚莨看着尧季手里的威士忌,能有什么特点,不就是没有颜色吗,没有颜色。
“猜到了吧。”尧季又喝了一口酒,晃了晃手里的瓶子。
“可你是个医生。”而且还是一个需要给病人做手术的医生,如果真的怕血的话……
尧季愣了一下,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哦,原来我是个医生啊。”
楚莨眉头皱了皱,想着这个人喝醉以后更健忘善变了。
“我呢,是不害怕血的,但是如果让我喝那种红色的东西,我会反胃。”
尧季突然变得深沉忧郁,和楚莨说起来那个女孩的事情。
那个女孩是尧季在国外的时候认识的,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有些暧昧,但是,又不是那么不清不楚的。
只是尧季的身份不允许他私自去寻找伴侣,因为很容易被人盯上,之后就会发生很多意料之外的事情。
那个女孩就是这样的,她被人绑架了,那些绑架她的人要尧季带着一千万美金过去。
只是尧季的哥哥半路拦住了他,尧季和他动起手来,送钱的时间晚了一步。
等尧季他们赶到的时候,那个女孩被绑在柱子上,颈部,腕部全部被割破。
暗红色的鲜血流了满地,一直延伸到尧季的脚下。
那个时候尧季差点疯了,眼睁睁看着她流干全身的血液而死却无能为力。
自此之后,尧季就开始学医,虽然刚开始的时候见到鲜血会害怕,但是他都一一克服了。
以至于后来遇到初夏之后,亲自为他做了换心脏的手术。
楚莨原本不知道这个人还经历过这样一个痛苦的事情,和她一样,看着爱的人死在面前。
“所以啊,刚开始我是真的很讨厌你,你爱的人就在身边,为什么你还要离开。”
尧季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指着楚莨的鼻子质问道,“我想陪着她还没有办法呢。”
楚莨还跟清醒,看着尧季已经喝醉的样子,但有些想笑了。
这样多好,喝醉了就什么都不会想了,可是她不想喝醉了,她怕初夏会担心她。
楚莨喝了一口酒,把尧季拉倒在沙发上,然后扔了一个枕头过去,“睡觉。”
尧季倒是十分听话,抱着枕头“哦”了一声就趴在沙发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