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这事,北慕王知道事情露馅,跪在地上认错:“请皇上恕罪,欺君实属无奈,臣先后夭折两个孩子,况且臣的侧室无所出,如今诺大的北慕王府只剩下虞熙一个女孩子。臣随先帝征战沙场,好不容易才挣下的家业,若是没有人继承,就会落到旁人手里,臣不甘心,所以才想出这种办法来……”
“臣早年丧亲,家中并无兄弟姊妹,唯有想出这个办法,才不会让家业落到那些妄图刮分王府的人手里,皇上,请您看在臣随先帝征战多年的份上,饶恕臣和小女!”北慕王一生所求的人不多,先帝在世时他都不曾求过,如今为了女儿,为了王府,他舍下了多年的尊严,伏在宇文荀脚边苦求。
宇文荀垂眸看着他,“这可是欺君之罪,朕要如何饶恕你呢?就算朕饶恕你,又如何堵住那些大臣的嘴,嗯?”
她用力抓着落蕊的手,缓了一会儿后背才没那么痛,“你放心,我很惜命的,绝对不会让自己倒下,你扶我去御书房,或许皇上会念在我为他挡剑的份上,能够轻罚父亲。”
“世子……”
“快点,把我的衣服找来,我必须去!”
落蕊拗不过她,只好找来衣服帮她穿上,小心翼翼地扶着她去御书房。
……
“皇上,如果皇上能够开恩,暂时替阿羽瞒住身份,这件事就不难解决了,而臣……也会有把柄在您手上。皇上,臣愿意誓死效忠皇上,绝无二心!求皇上开恩!”
用虞熙的秘密拉拢一个手握重权的王爷的心,这笔账怎么算都很值。只要握着这个把柄,就不怕他日后的二心。宇文荀弯腰把他扶起来,脸上恢复了温和:“既然王爷这么说,朕就帮你瞒住这个秘密,不过……虞熙的身份不能一直隐瞒下去,等到合适的时机,朕会让她恢复女儿身。”
“是是是,臣明白。”
刚松口气,外面就传来让人心惊的声音。
“哎哟,虞世子,皇上不让任何人进去,您不能进去!”
宇文荀和北慕王的脸色皆是一变。宇文荀打开门,就看到虞熙有气无力地站在外面,要不是被落蕊搀着,恐怕随时都会倒下。
“你不在养心殿好好养伤,跑到这里做什么?”
“皇上,”虞熙跪到地上,头贴在手背行了个大礼,后背的白衣服被血染红了一块,刺目得厉害。
北慕王的心揪着疼,一夜不见,女儿居然伤成这个样子。但是皇上在,他不好直接上前扶她起来。
宇文荀看到她后背的血时,脸色沉得要滴墨,浑身散发着冷气。
虞熙伏在地上说:“皇上,求您饶恕父亲,他是有苦衷的。”
北慕王看不下去,蹲下身子对她说:“阿羽,皇上没有怪罪为父。”
虞熙直起身看着北慕王,又看看宇文荀,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身子就软倒了。北慕王及时扶着她,把她抱起来往外走。
“王爷,先把她放到朕的榻上,让太医给她诊治。”宇文荀及时叫住他。
……
虞熙再次从昏迷中醒来时,人已经躺在养心殿了,北慕王已经出宫。她想翻个身,肩膀忽然被人轻轻按住,头顶传来低沉霸道的声音:“别乱动。”
她委屈地撇嘴:“我想翻个身。”
宇文荀依旧是黑着脸,“你的伤口第二次裂开,现在不能侧躺,会压到伤口。”
“哦。”
“朕告诉你,你之前擅自离开养心殿,朕已经惩罚了所有的太监宫女,你若是想再害他们,只管乱跑好了。”
“是我强行要出去,皇上你别责罚他们,我保证,伤没养好之前,哪里都不去了。”
她认真的时候杏眸亮晶晶的,像被水洗过的黑葡萄,宇文荀看着看着就着迷了,恨不得摸一摸。
宫女端上刚刚煎好的药,宇文荀伸手端过,凑近闻了闻,一股子苦劲儿,眉头狠狠地蹙起来,“为何煎得这么苦,如何喝得下?”
宫女说:“回皇上,这是太医开的药,里面有苦参,所以特别苦。”
虞熙咽了咽口水,她一听到苦药口水就自动分泌,因为她实在是喝了太多苦药了。自认为内心够强大,虞熙摆摆手说:“没事,再苦的药我都能一口喝完,扶我起来,我自己喝。”
宇文荀闻言挑了挑眉毛,倾身将她扶起来靠在自己怀里,把药碗递到她嘴边,“朕喂你。”
虞熙臊得厉害,在宇文荀面前,她已经恢复女儿身,再与他做这样亲密的举动,不妥。他也真是的,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她想挪挪屁股,宇文荀似乎知道她要动,手臂环过她的腰将她固定住,那手臂不偏不倚正好卡在她的胸下面。她羞得想找个地缝钻下去,耳根子滚烫滚烫的。
宇文荀眼瞧着她的耳尖腾腾变红,心情大好,她极少在他面前露出这样小女儿的娇羞,如今倒是频频出现,可爱得紧。他轻轻垂眸,便看到了她的胸前。
他轻笑,凑到她的耳边说:“又没多大,有什么好害羞的。”
“你!”虞熙又气又羞,挣扎着身子要离开他,扯到后背的伤口疼得倒吸凉气。
宇文荀放下药碗,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环着她的双肩,霸道地说:“你再动,朕就一直这样禁锢你。”
“我不动了,你快放开我,我要喝药了!”虞熙气急败坏,嘟着嘴气鼓鼓地哼哼。
宇文荀撤开手,低头来瞧她的脸,结果看到了一只气鼓鼓的包子,眼睛还红红的,好像被气哭了。他打趣道:“这就被气哭了?”
“我没哭,你看错了。”她吸吸鼻子,抬起去端药碗,不过抬手的动作还是扯到了后背。
宇文荀打了一下她柔软的手,端了药碗凑她的小嘴边,“朕说了喂你,呈什么能,故意让伤口好得慢一点,想赖在朕的养心殿不走了是不是!”
被调/戏了还要被打,她委屈地缩回手,就着药碗一口一口地喝。喝了两三口就咽不下去了,这玩意太苦了,平时喝药她都是一口猛灌下去,不像现在喝得这么斯文,喝得越慢药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