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府客厅。
顾城命人端了茶上来,好生招待忽然到访的韩大人。
韩大人与顾城同朝为官,官阶在顾城之上,但是为人正直和气,比顾城更受人尊敬。喝了一口茶,他开门见山道:“顾大人,我今日前来是有样东西要给你看,这本来是你的家事,我不便插手,但是证据送到了我手上,我只好亲自送来。”
说着,他就让小厮把信封交给了顾城。
顾城心中惴惴不安,接过来看,越看脸色越难看,看完两封的时候嘴唇都发白了,额头青筋暴起,处在盛怒的边缘,“这个荡妇!”
韩大人道:“说来也奇怪,这两封信可是吴夫人的堂弟亲自送到我手上,还嘱咐我不要声张,我不懂这是何意,难道这中间有什么怨恨纠葛?”
顾城气得手抖,信里的内容并不是什么购买证明,而是吴氏与自己的姘头的往来书信,心中内容尽表思念之情,还用了很多让人恶心的称呼,简直不堪入目。
顾城尽量维持表面风度,忍住气得要抽出的脸部肌肉,起身对韩大人说:“多谢大人亲自送来这些证据,我还有家事要处理,就不多留了。”
韩大人起身告辞,临走时还善意地提醒一句:“顾大人要查清楚再做决断,或许这中间有什么误会,千万不要冤枉了令夫人才是。”
顾城已经被怒火烧去了理智,哪里还听得下去,这么大一顶绿帽子戴在头上,是个男人都受不了。
“去拿吴氏来!”
下人都被唬得不敢做声,连忙去叫吴氏。
这边吴毅刚进了吴氏的院子,打算将韩大人奇怪的表现告诉吴氏,几个下人就来请吴氏去正厅了。
吴氏心感不安,以为是生意上的事被顾城知道了,免不了要被训斥,去正厅的路上就想好措辞,打算在顾城面前装可怜。
然而她刚跨进正厅,顾城就狠狠地给了她一巴掌,把她打翻在地,左边的脸刚刚肿了起来。
她懵了,仰着脸含泪看着面前暴怒的男人,委屈地问:“你打我?我犯了什么错你就下这么重的手?”
“你还有脸问!”顾城抬脚狠狠地踹她,专对着她的肚子和胸口踹,“你这个荡妇,背着我出去勾引男人,我打死你!”
吴氏被踢得惨叫连连,连还手的力气都没有。吴毅从门外冲进来,拦住顾城劝,“姐夫,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啊,我姐可经不起你这样打!”
顾城指着吴毅的脸骂,“你还敢拦着,你也没好到哪里去,把她跟情夫写的信交给韩大人,吴毅啊吴毅,你可真够狠的,我的颜面扫地,你开心了吧,啊?”
“我……我没有,那是冯老板列的清单,不是什么信啊姐夫!”
吴氏披头散发扑在地上,干呕了几声才喘过气来,呜呜地哭,“老爷,我冤枉啊,哪有……什么情夫?”
吴氏现在狼狈不堪,披头散发,衣服凌乱,宛如一个疯婆子,她抓着信走到顾城面前,哭着说,“老爷,是有人陷害我,对,是吴毅,一定是他掉包了!我根本没有写这种东西,我是清白的!”
“我没有,这种事情我怎么可能乱来!”吴毅无辜地反驳。
吴氏怨毒地瞪着他:“我交给你的明明不是这个,你给我说说,不是掉包是什么?”
吴毅没有办法证明清白,可是他真的是无辜的,“我怎么可能傻到做这种事,何况我做这种事对自己我有什么好处?姐你不能气急了乱咬人。”
顾媛和顾雨泽听到出事了,都赶过来。顾雨泽断了腿,现在走路都是一拐一拐的。
“爹,娘这是怎么了?”顾媛看到自家不可一世的娘亲狼狈地跪在顾城面前,眼泪先下来了,跑过去扶她。
吴氏拽着她的手哭诉:“媛媛,娘是清白的,你快跟你爹说说,娘什么都没做啊!”
顾媛跪下来求:“爹,请您查清楚了再说,我相信娘是清白的!”
“好啊,我自然要查清楚。”
顾城朝门外喊,“老安,给我查一查夫人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把她的院子也检查一遍,事无巨细!”
“是。”
顾城走到吴氏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眼里没有半分往日的情意,“如果让我查出还有别的,你就等着受折磨吧!”
顾城大步离去,吴氏脱力地坐在地上,手里抓着的信封几乎要被捏碎。顾媛哭着扶她起来,“娘,您别这样,媛媛害怕……这不是真的对不对?”
一直在旁边干看着的顾雨泽一拐一拐地走过来,拿过信封打开看了看,欲言又止地看着吴氏。
“雨泽,你这是什么表情?”吴氏现在最受不了别人怀疑,看到顾雨泽这个样子,厉声喝问。
“娘,你真没在外边找人?”顾雨泽低声嘟囔,“我听人说,看见你在醉乡春跟男人见面,出来的时候还……”
吴氏怒目圆睁,“还什么?”
“还笑得这么荡漾……”
顾媛一听也来气了,责骂他:“雨泽,别人说什么你就信,娘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不要听人瞎说,我是去谈生意的。”吴氏挣脱顾媛,捂着胸口回自己的院子。
……
顾媛陪她回到院子,六七个小厮在她的屋里翻箱倒柜,顾城就站在门口,冷着脸看也不看她。
“哎呀……我是造了什么孽,凭白遭人这样冤枉……”吴氏痛哭出声,伏在顾媛肩上边哭边喊。
一个小厮拿了一沓信封出来,递到顾城手上,“老爷,这是在夫人的箱笼底下找到的。”
“什么信?我没有收过信,这不是我的!”
吴氏过去抓,顾城挥开她,打开信封一封一封地看。
“吴氏啊吴氏,你还有什么话说,这每一封信都是证据啊,你这个毒妇!顾瑾居然是你派人杀死的,你……”顾城扬起巴掌往她脸上招呼,力度之大差点把她打晕了。
顾媛跪在地上,挡住顾城哭着求:“爹爹,别打娘了……别打了!”
“滚开!”顾城气急眼了,扯开顾媛继续对吴氏拳打脚踢,“我顾城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人,敢背着我找野男人,我打死你!”
“爹!爹……”
又一个小厮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场面不敢近前,等顾城打累了才将一块剔透的紫玉交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