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宇文荀的手下,原本凶悍无比的山匪,瞬间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抱头鼠窜。
但还是被宇文荀的手下追上尽数歼灭,一前一后的巨大反差让宇文君明呆愣当场。
宇文荀心中嗤笑,但面上还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走过去关切的问道:“都怪为兄来吃,让七弟受惊了。”
宇文君明这才回过神来,扔下手中的剑,拱手道:“皇兄客气了,小小弟还要多谢皇兄搭救。”顿了顿又接着说道:“皇兄不是病了么?怎么好的这么快!两日的功夫便追了上来。”
听他这么问,宇文荀立刻咳了咳,“其实也没好利落,只是怕耽误行程,才快马加鞭的赶了上来,竟正巧遇见七弟遇袭,我心中也觉得颇为凑巧。”
宇文君明笑容僵了僵,“确实凑巧,合该今日小弟命不该绝,皇兄既然还没有完全恢复,还是不要在吹风了,还是快些却马车上休息吧。”
宇文荀笑了笑说道:“我看皇弟也十分不适,应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也快些进马车歇着吧。”
他说完便转身上了自己的马车。
经他这么一提醒,宇文君明才注意到周围那些血肉模糊的尸体,以及扑面而来的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原本煞白的脸色又白了些,压制住想要呕吐的欲望,快速的登上了马车。
宇文荀明里暗里的奚落与讽刺他怎么会不明白,但低微的身份让他不能露出半点不满,还要欣然接受,他慢慢攥紧了拳头,总有一天……
这样的豪言壮志只发到一般,他猛然想起宇文荀那些英雄无比的侍卫,却又迟疑的想自己真的有一天真的能超过他吗?
他无力的垂下手,心中却愈发的不敢得罪这位四皇兄。
料理了这群山匪的尸体之后,众人便继续赶路,没有人深究这群山匪究竟是什么来路。
一日后,议和的使团终于踏入了神都,李长岐亲自在城门口迎接,看着宇文荀从马车上走下来,他的脸色立刻大变,两人上次见面时他还号称是镇南王手下的谋士,现在居然摇身一变成了凌天的皇子,但是他很快稳住心神,重新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
“本宫是云天太子奉父皇之命前来迎接远道而来的贵宾。”
宇文荀虽然脸上也带着笑,但眼中却闪过一丝寒意,想到虞熙差点儿嫁给眼前这个人,他就有种想要把对方捏死的冲动。
“太子殿下真是客气了,在下是凌天的四皇子,而身边这位是在下的七皇弟。派两位皇子前来,也是代表了我凌天求和的诚意。”
李长岐笑道:“父皇和本宫自然不会怀疑凌天的诚意,相信你们也能感受到来自我方的诚意。宫中已经设宴,为两位接风洗尘。”
“如此,那便有劳太子殿下带路了。”宇文荀也笑道。
但是与李长岐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在他的耳边,低声道:“你难道就不好奇,曾经的谋士,怎么突然变成了敌国的皇子吗?”
李长岐脸色又再次大变,侧目看着他,眼神中布满了寒意。就算他心中真的奇怪,也只能等到回宫之后才能询问镇南王,所以他还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怒意,迅速恢复了笑脸,带着二人进了宫。
所谓的接风宫宴,无非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显示国威,另一个便是要给一个下马威。首先,震场的人是绝对不能少。
于是大殿之上坐满了神都的贵族,连虞熙等贵女也都在邀请之列。
所以当宇文荀走进来,看见虞熙居然也在的时候,立刻从兴致缺缺变成了兴趣盎然,眼神几乎黏在虞熙的身上,以慰这漫长时日的相思之苦。
虞熙被他盯得有些如坐针毡,不过还好她这个方向坐了一众贵女,让人不能明确他在看的究竟是谁。
别人或许不能确定他看得是谁,但是镇南王却清楚的很,看着两人眼中满是寒意。
另一个便是李长岐了,想起虞熙刚到神都的时候,他曾经带着宇文荀去过虞府,当时两人便互动频繁,他当时也是十分不快的。
现在看宇文荀看着虞熙的眼神,他心里简直要气疯了,像是被人欺辱了一般。
而跟在宇文荀伸手的宇文君明自然也看见虞熙了,看到她比五年前更胜的风华,心中也有些激动。
但是他可不是宇文荀,眼睛不敢只盯着一处看。倒是有些惊异,宇文荀是怎么了,突然笑得这么温柔。
低着头的虞熙,突然听到身后有人说:“凌天怎么派了两个皇子过来,看那一位是七皇子。”
虞熙身体立刻一僵,这才抬头往宇文荀那边望过去,果真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宇文君明。
原理这个人已经快要五年的时间,但是此时看着这个人,她依旧没有什么陌生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曾经长时间的出现在她的梦魇中。
此时垂眸微笑的人,却好像随时都会变成那个面目狰狞,看着自己尸体狞笑的人。
虞熙双手慢慢握成了拳,愤怒和仇恨让她身体微微的颤栗,她几乎控制不住想要暴起杀人。把自己从他身上得到的那些噩梦般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还给他!
她身边一众贵女还沉浸在两位皇子的讨论中,根本没有人发现她的异样。
但是哪怕是余光,眼神一直锁定在虞熙身上的宇文荀,却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不对劲。
他几乎能感觉到虞熙的仇恨和悲愤,但是他不明白,两人之前在天都交情应该算不错,她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的呢?
虽然心中各有想法,但是都没有忘记正事,宇文荀和宇文君明拱手给镇南王行了礼。
镇南王笑道:“两位舟车劳顿,不必多礼了,快些坐吧。”
两人依言坐下之后,宇文荀才笑着说道:“多谢皇上设宴款待,看来对和谈一事,贵方也是十分又诚意的。”
镇南王笑了笑,“这是自然,这是属于两国的大事,朕自然也十分的慎重。”
又说了一些寒暄的话,宫宴才算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