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忙给太后赔上笑脸:“母后别见怪,是儿臣看错了。不知母后叫崔太医过来做甚,可是身体不适?”
太后没跟他计较,摇了摇头,让玉嬷嬷扶着坐起身,对崔子建说:“给飞羽看看,她的病会不会影响以后的子嗣。”
太后的话一出,宇文荀的目光就变得暧昧起来,胶着在虞熙身上移不开。她躁得脸颊发烫,嫩白的手使劲揪着裙摆。
“是。”崔子建连连点头。
宇文荀把人扶起来,拉到一旁的椅子坐下,让崔子建给她号脉。
她纠结难堪地坐在椅子上,对上宇文荀盈满笑意的眼睛,恨不得遁地逃走。早知道就不来未央宫请安了,怎么还扯到子嗣上了。太后到底知不知道,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谈及子嗣问题会让人很难堪的。
诊完脉,崔太医收回手对太后说:“禀太后,郡主的体质虽弱,旧疾也很顽固,不过并不会影响生育,请太后宽心。”
太后一听立马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那就好,那就好。”不用担心子嗣的问题,她完全赞同虞熙留在皇上身边了。
太后一早就看见了,不过为了不让她尴尬,故而起身往殿里走了,“哀家有点乏了,飞羽明天接着来给哀家按腿。”
“是。”虞熙起身恭送她离开。
宇文荀摆摆手,伺候在一旁的宫女太监自觉退到了不碍眼的地方去了。他握住虞熙的肩将人转过来,对上她害羞的盈盈水眸说:“无论你怎样,朕都喜欢。”
动不动就说情话,虞熙受不了他频频地攻击,咬着唇扭身走了。宇文荀看着她逃跑的背影,笑得一脸春风荡漾。
……
入夜,北慕枫从京畿营回来,让人准备了一大桶热水,准备舒舒服服地沐浴,消去一天的疲劳。
在盥洗室解衣服的时候,随身佩戴的玉佩掉在了地上,想起那天那个刺客好奇的眼神,他弯腰捡起来,在手里来回地看。这玉佩有什么奇怪的,为什么那个刺客看到后好像很惊讶?
这块玉佩是他从小就戴在身上的,父亲告诉他这是一位故人送的,让他好生戴着,不能弄丢,所以他时时戴在身上。
将玉佩搁在一旁的桌上,他踏进浴桶内,感受着舒适的水温包裹着全身,惬意地喟叹一声,闭目养神。
静谧的空气有轻微的浮动,身为练武之人,北慕枫察觉到不对劲,直起身警惕地查看周围,结果看到盥洗室门口一个女子嘴角挑着笑,得意地看着他。
“你!你怎么进来的?”北慕王府周围遍布暗卫,面前的女子居然能够躲开他们,轻而易举地登堂入室,而且还在他沐浴的时候。
“别紧张,我没有恶意。”烯画手指上挂着他原本放在桌上的玉佩,朝他走过去。她今天换了一副人皮面具,所以北慕枫不认识她。
北慕枫防备地看着她,脸色泛红,只感觉自己浑身暴露在一个女人赤裸裸的目光中十分尴尬,“别再过来!”他捏紧拳头,随时准备出击。反正他是男人,被她看光了也不是他吃亏。
烯画努努嘴,目光瞥向别处,她以前经常见国教里的师兄们光膀子练武,所以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
享受沐浴的时间被打搅了,北慕枫一脸恼火,看着她那张平平无奇的假脸冷着声音命令:“转过去!”
“我偏不。”烯画傲娇地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我有话要问你,你如实回答完我立马就走,但是你要是骗我,我下次还挑这个时间来。”
北慕枫气结,他就没见过这么赖皮的女人,一点男女之别的意识都没有,哼,以为他害怕吗?
“好,你不转,那就别怪我了。”北慕枫冷笑着,忽然在她面前站起身,暴露了自己健硕的身姿。
“啊!”烯画猝不及防看了一副裸体,尖叫着用手捂住眼睛,“你这个暴露狂!太不要脸了!”
“哼……”北慕枫抓过搭在一旁的衣服,快速裹在身上。衣不蔽体的感觉太憋屈了,现在穿上衣服,他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变得理直气壮了。
“你是何人?来我这里做什么?”他走近两步,将她从头到尾打量起来,身形娇小,十指柔嫩纤细,一身夜行衣也勒不出什么身材,应该还是个半大的孩子。
烯画从指缝看见他已经穿好衣服,红着脸放下手,仰着头看他:“我有话要问你,”她提起手中的玉佩,被北慕枫一把夺过。
“这玉佩你在哪里得到的?”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北慕枫嘲讽地反问,低头将玉佩系到腰上。
“这很重要,你知道上面的刻纹是什么吗?”烯画盯着他腰间的玉佩,使劲看,她没有看花眼,就是国教的重楼纹。
“一朵花罢了,你想整点什么文章出来?”北慕枫走出盥洗室,闲散地坐到外间的软榻上,完全没把她当回事。
烯画见他什么都不知道,气愤地跟出来,毫不留情地指责:“你真无知!我已经打听到,你是这里的王爷的义子,而你身上还有这块玉佩,我师傅有个猜测需要证实。如果这块玉佩是什么人给你的,麻烦你告诉我,我相信,这玉佩一定不是你的。”
“你就这么肯定?”北慕枫瞧了瞧自己腰上的玉佩,玩味地笑。这玉佩的确是别人给他的,但是他不会告诉一个能轻而易举闯进他房间的陌生女子。
烯画骄傲地扬起下巴:“当然肯定,如果我告诉你这上面的刻纹代表什么,你能不能把它借给我?我保证只是拿回去给我师傅看看,绝对不干别的事!”
她真诚地竖起三根手指,做发誓状。
“休想。”北慕枫怎么可能答应把贴身戴的玉佩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女子,天真。
“你再不走,就永远走不了了。”北慕枫对她下最后通碟,看着她没什么恶意,他不打算为难她。
“走就走!真是个无知的家伙!”烯画不服气地瞪他一眼,转身从窗户跳出去了。
北慕枫几步走到床边,摇了摇床头的铃铛,片刻后便有一暗卫进来。
“刚刚出去那个姑娘,派人跟紧她。”他要看看,她到底有什么目的。
“是。”暗卫转身消失在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