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老爷,是不是那些看不得我们家最近喜事连连的人,给我们寻晦气,”王夫人愤然道,“这便不得而知了,总之这段时间门户一定要注意。”
“可否和官爷们说说,让他们多派一些人过来,帮我们守着。”王夫人眼睛一亮,忙说。
“不妥,不妥,连皇后的母家都没提出这等要求,我们这样做岂不是让人看着轻狂。”贾政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你说你成天出些馊主意,我们贾府的名声都被你给败光了。”
“我做了什么?我又不像一些人,年纪一大把了还往小姑娘房里钻。”王夫人不甘示弱的说,“怎么,你还指望着她能给你生个儿子出来?别说她生不出来,便是生出来了,想必比环儿好不了多少,都是下贱胚子。”
“莫要提环儿了,我知道是你从中使坏,将他养得拙劣不堪。”贾政也一时火起,与之争执了起来,在门口的侍从听着里面时不时传出的谩骂声,无奈的白了一眼,夫人和老爷一见面便吵,一辈子夫妻做成这样,想想也蛮可悲的。
迎春恍恍惚惚的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自己要炸开的额头,昨晚,贾雨村邀她到府上商讨营救夫君之事,也想几杯酒下肚,自己便晕乎乎的,再之后……她忽然惊叫了一声,完了,昨晚自己与贾雨村酒后行了苟且之事。
她一把用被子捂住了脸,嘴里念叨:“这可如何是好!”这时贾雨村正好推门进来,他有些讪讪的将一碗热汤放到桌上:“昨晚有些喝多了,唐突了小姐,还请小姐见谅。”
“你这斯文败类!”迎春顿时气苦,这点事嚷嚷出去,她的名节可就全完了,贾雨村见她面有难色,心中一喜,忙上前一步跪在地上:“贾小姐,实不相瞒,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心中便有你了。”
“所以你便处心积虑的害了我吗?”迎春呜呜哭了起来,“我是有家室的人,这种事情传出去,我哪里还有脸见人呀,再说我夫君是个脾气暴躁之人,他若知道会打死我的。”
“若是你夫君回不来呢?”贾雨村忽然坏笑了起来,迎春愣了一下,“你、你说的什么意思?”
“你夫君犯的可是杀人重罪,而且人证物证甚多,怕是不好翻案,只要我再推一把力,这秋后就可问斩了,到时候你便自由了。”贾雨村缓缓站了起来,边说边走到床边坐下。
迎春着急的说:“那可不成,那样我岂不是寡妇了。”“我朝鼓励寡妇再嫁。”贾雨村干脆拉住她的手说,“迎春你放心,既然我们木已成舟,我定会给你个交代。”
浑浑噩噩的回到家中之后,迎春摒退左右,有些惊恐拉住司棋的手说:“这可怎么办?我是个不贞的女人了。”
司棋想了想说:“那贾雨村说的话有几分道理,反正老爷对我们非打即骂,他若死了,小姐怕是自由了。”“你胡说,我是他的妻子,怎能有如此念头。”
“可是老爷这是自作孽,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又能做什么?”司棋耐心的说,“只是,小姐你要考虑一下,贾雨村此人心术不正,一肚子坏水儿,便是真要再嫁,也不好找他。”
“我已与他有了夫妻之实,不嫁他又能如何。”迎春趴在桌上哭了起来,司棋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出了屋,这个小姐实在是劝不动,看来她要为自己打算了,正想着,却见与自己交好的表哥在一个柱子后面探出脑袋向自己使眼色,她心里一动忙走了过去,表哥见她过来,忙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笑道:“司棋,这些日子我赚了点银子,不如你去求求你们家小姐把你放了,我为你赎身之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了。”
司棋摇了摇头:“小姐如此,我怕没了我,她更要被那些坏人欺负了。”“你家小姐是出了名的木头,明晚被欺负死,她自己不争气,你再努力也没用,各人有各人的命,你怎么能为了她把自己搭进去呢。”
司棋看着自己表哥深情的眼睛,长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这都是命。”贾雨村这些时候心情尚好,在他的运筹帷幄之下,姓孙的怕是很快要押赴刑场了,过些时候他便请媒人说亲,把迎春取回来,这样子既得了人又得了财更得了利,毕竟他也成了贾府的女婿了。
这时,一个心腹跑来说:“老爷,你可知前些时候又有人去贾府门口闹了。”
“哦?还是为印子钱的事儿吗?”
“正是,他们收印子钱搞得天怒人怨,再这样下去怕是压不住了。”
贾雨村低头想了想冷哼道:“几个跟臭虫一般的人呢,谁会在意他们的死活,放心,很快贤德妃便要生产了。”他抬头看向皇宫方向,他是否能平步青云,贾府是否能再度兴盛,便要看贤德妃的肚子了。
“哎呀!”元春叫了一声,坐倒在床上,肚子里面的孩子不知怎么的狠狠踢她一脚,她疼得头上直冒冷汗,一旁的惜春忙上前一边帮她擦汗一边说:“姐姐,要不要请太医过来看看?”
元春忙摆了摆手:“无需请太医,现在皇宫所有的人都盯着我这肚子,谁知道他们在太医院有没有埋钉子。”她喘着气靠在软榻上冷哼道,“没事儿,踹的凶说明孩子很健壮,我一定要好好把这孩子生下来,这样我们贾府便能恢复往日的荣光了。”
惜春心里酸楚,低头叹道:“是惜春不懂事,看着姐姐才发现自己之前只顾明哲保身,没想着家族会如何。”
“你还小,现在明白过来也不晚,家族养育我一场,我自然要为它前途筹划。”元春看了看门外,见没有外人,忙拉着惜春的手说,“你听我说,明日皇上会过来,到时候你好好表现。”
惜春惊呆了,她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姐姐,你是让我……这万万不可呀。”
“有什么不可的,你如此年轻貌美,自然能得宠,我在宫里就不孤独了。”
“可是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