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恽转头看向他:“你且回营,你在明,我在暗,我们一起应对甄宝玉和北静王的阴谋。”
说罢便带着自己的人如来时一般瞬间消失了。
小李将军怅然若失的看着他消失的方向,待到他的部下呼唤他才醒了过来:“我们回营,只是东平世子还活着的消息万不可传出去,否则别怪我无情。”
甄宝玉颇为狼狈的靠在软塌上,盯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厉声说道:“你们说已经万无一失了,怎会还有埋伏。”
黑衣人低头不语,过了好一会儿,甄宝玉才长叹一口气:“今日折损了不少精英,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宝钗合上了信,轻轻叹了口气,那个眼睛坚定的说着君子以自强不息的少年已然死去了,活着的只是一具不甘心的躯壳,一滴泪缓缓的落在了地上,很快便不见了。
玲珑在贾母房间找了两次,但是都没看到所谓的凤凰的画,她有些泄气的去北静王府拜访,却是马妍招待了她。
“王爷这几日心情不是很好,还是我们姐妹说说话吧。”马妍笑着让了一回茶水,然后说,“玲珑郡主在贾府里日子过得不错吧。”
玲珑看了看四周,马妍见状微微敲了敲杯子,周围的人便识趣的下去了,见没了外人,玲珑忙说:“好姐姐,你可要帮我,我真的找不到什么画着凤凰的画。”
马妍淡淡的笑了:“瞧您说的,我又不懂什么诗呀画呀,如何帮你,倒是你的大伯子贾宝玉听说很懂这个,你且去请教一下他。”
玲珑心虚的缩了缩脖子:“我和他毕竟身份在那儿,自然要避嫌。”
马妍气得咬牙,真是个蠢货,如此明显的暗示都听不出来,贾母将贾宝玉视为希望所在,那么重要的东西若不在自己身边,那很有可能在宝玉那里,她都这样暗示了,奈何这个蠢货听不懂。
她咳嗽了一声,然后说:“老祖宗最是怜爱后辈,时不时送晚辈东西,说不得这画便送给谁了。”
水玲珑到底不是傻子,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忙笑道:“我懂了,我马上去问他。”
看着玲珑欢快的背影,马妍冷笑了起来,真是个无知的蠢货,不过也正是这样的蠢货,才好控制,她低头轻叹,自从边关失利,未能除掉小李将军,王爷已经几天没给她好脸色了,这个臭男人,用得到自己的地方便对自己百依百顺,用不到了就甩脸子,只是自己最近的确未能给府上带来什么收益,想来王爷是急了。
她正暗自思索着生财之道,却听下人来报,探春来了。
她抬头看向一脸愁容的探春走了进来,探春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轻声叹道:“陈侧妃越来越不好了,我刚才去看了看,都坐不起来了,我听伺候她的侍女说,从月初开始,她下面便没有停过。”
“怕是女儿痨吧。”马妍打了个寒颤,“这病可是要死人的,那陈侧妃出生也算高贵,可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快让她家里人来看看,再换个好医生。”
探春忙答应着,然后低声说:“我听说这病会过人,王妃身子金贵,还是莫要亲自去看了,她的衣物什么的,我准备收起来烧了。”
马妍忽然心里一动,忙扫了一眼自己的心腹,那心腹忙带着其他下人下去了,待到没了外人,马妍压低了声音说:“那些衣服还算新鲜,烧了可惜,倒是可以送给需要的人。”
探春有些惊恐地抬起头看向马妍:“王妃,这,这,怕是……”
“你少在我面前装糊涂,陈娴的病到底为何这么严重,难道你要我说出来?”马妍斜着眼睛看着她,“你那时候下得了手,怎么现在又下不了手了?”
探春咬了咬牙,低下了头:“想来宝钗姐姐在皇陵凄苦,倒是可以送些衣物过去。”
“这便是了,也全了你们的姐妹之情。”马妍赞许的笑到,“便是她们家的宝琴,听说也要定亲了,正好可以送些鲜亮衣服给她添妆,你这个做姐姐的,这方面可不能小气。”
探春心里一凉,没想到马妍连宝琴也不放过,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然后讪讪的退下了。
马妍看着她的背影哼笑了起来,薛宝钗呀薛宝钗,你以为你躲到了皇陵我便治不了你了吗?她缓缓的抬起了手,看着自己的掌纹,自重生之后,她改变了很多事儿,但是有一样是变不了的,便是对薛宝钗的恨,她倒要看看,这一辈子,谁会笑到最后。
探春走到陈娴的房间外,便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待到咳嗽声停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来:“王爷,王爷为何不来看我,可是被那些狐狸精给缠住了?”
陈娴的贴身丫鬟支支吾吾了一会,最后不得不硬着头皮说:“奴婢之前去找了王爷,只是王爷事儿多,怕是无暇来看你。”
“他便是再忙,难道连来看我一眼的时间都没有吗。”陈娴绝望的狂叫到,“你让他来见我,我要问问她,为何要如此待我,我好好一个国公之女,为了他做了妾氏,只求他一点儿真心,可他却弃我如草芥,我不服,我不服。”
看着披头散发,面色狰狞的主子,贴身丫鬟尖叫一声,转身便往外逃,却不想一头撞在了探春身上,探春一把将她甩在地上,冷冷的看着她骂到:“无用的奴才,让你好好照顾侧妃,你便是如此照顾的吗。”
那丫鬟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哭到:“好叫贾侧妃知道,奴婢尽心尽力伺候主子,可是主子情况越来越不好了,又没有好药吃,都咳出血了,奴婢看着难过,只想背着主子去哭一场,求贾侧妃明察,奴婢并无背弃主子之意。”
“你倒是个衷心为主的。”探春伸出一根手指,缓缓抬起她的下巴,“只是你说主子没有好药吃,便是在说我克扣陈侧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