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歪曲?你们做的丑事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未嫁给我之前不守妇道,偷人都偷到和尚庙去了,我只当是嫁给我之前,便算了,却不想你嫁给我后还是死性不改,居然直接摸上了大伯子的床。”贾环冷冷的看着她,“难怪你不愿意随我去外地,想来是舍不得情郎了。”
“相公冤枉啊。”水玲珑不禁大哭了起来,“若我真的喜欢他,为何当初向父亲推荐的是你而不是他,相公,我是真的有事儿与他商议,绝无半点儿私情。”
赵姨娘在一旁冷笑到:“废话,我儿子是你相公,你父亲抬举他是天经地义,抬举宝玉算什么事儿,你是想被唾沫星子淹死吗。”
水玲珑忙道:“相公,我对你绝无二心,不若之后我陪着你出京,以表决心。”
贾环的目的本就如此,见状也就罢了,倒是赵姨娘还不甘心,上前一把抓住水玲珑,狠狠给了她几个耳光,方才出了一口恶气,这水玲珑自进了门,都是斜着眼睛看自己,一脸的鄙视瞧不起,今日总算让她整治了一番。
水玲珑回到屋里,扑在床上呜呜大哭了起来,自己只想好好过日子,怎么总遇到这样那样的事儿,她只是想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到底哪里错了。
第二天,她还是鼓足勇气去找贾宝玉,贾宝玉看着脸肿胀起来的水玲珑,心如刀割:“是谁打的,我要告诉夫人。”
“罢了,是我不修德性,应有此报,你便不要为了我伤神了。”水玲珑叹道,“我最近喜欢看画,若是画上有凤凰便更妙了,不知你那里有没有。”
贾宝玉忙答应着去找,之后倒也送了几副画着凤凰的画过来,水玲珑忙丢给北静王,然后指挥着下人收拾东西,准备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过了几日便是贾环出京的日子,但是水玲珑却没有随行,倒不是她食言,而是她病倒了,看着躺在床上时不时咳嗽一番地水玲珑,王夫人顿时没了主意,看这面色怕是不大好,只是贾府现在轻易请不来御医,只要先让外面的大夫看看。
请来的大夫隔着帕子给水玲珑诊了脉,沉思片刻摇头道:“怕是有些不好,多半是痨病。”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变了脸色,王夫人更是立马站起来走到了门外:“罪过罪过,怎么好好的就得了这毛病,大夫,你看还有救吗。”
大夫还未说话,忽然一个丫鬟冲了过来:“夫人,您快去看看吧,赵姨娘吐血了。”
贾府一下子出了两个痨病病人的事儿在京里不胫而走,大家看贾府人的眼光都有些异样,便是元春也暗中带信让王夫人少来看自己。
王夫人只得吩咐牛娇蕊将水玲珑和赵姨娘挪到一处照看,伺候她们的都是些粗壮的婆子,她们之前的衣物用具全都堆一处烧了,这才没出第三个痨病病人。
探春在房里焦急地走来走去,她得到消息后本想回府探望,却让马妍拦阻了:“你疯了,那可是可以过人的毛病,你冒冒失失的过去,若是把病带回来可怎么办。”
“可那是我的母亲呀。”探春涕不成声,那是小心翼翼的十月怀胎,将她生下来的母亲呀,她怎能不顾呢。
“傻瓜,你去了又能做什么呢,徒增烦恼罢了。”马妍忙劝道,“你还不如送些银两好药过去,也算全了你的心。”
她好说歹说,总算拦住了探春,这才心滿意足的回去了,待她离开,探春屏蔽左右,只留下了贴身丫鬟侍书:“你去打听一下,好好的,姨娘怎么就得了痨病呢。”
侍书咬了咬牙,低声说:“有件事奴婢不知当讲不当讲。”
“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我来这一套,你快说。”
“那一日姨娘来找小姐,后来不辞而别,我私下听门卫说起,她进来和出去穿的衣服不一样了。”侍书缓缓的说。
探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响没有声息,过了一会儿,她冷笑了起来:“难怪不让我回去,怕是怕我看到衣服知道真相吧,马妍,我母亲这次没事儿便罢,若有事儿,我要你偿命。”
虽然贾环留下来侍疾,虽然贾探春送来很多的银两和药物,但是赵姨娘到底上了年纪,经不起折腾,很快便没了气息。
于贾府而言,只是死了个姨娘,因此草草的摆了几天的灵堂便罢了,而于贾探春而言,则是死了母亲,她失魂落魄的跪在灵前,麻木的将纸钱一张一张的放入火盆。
贾环也在一旁呆呆的跪着,过了一会儿,他忽然说:“听说府上陈侧妃也是痨病?”
探春缓缓的点了点头:“你不要说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你知道?你什么时候知道该做什么。”贾环讥讽的笑了,“这下好了,证明你庶出身份的母亲没了,以后你更可以以太太的女儿自居了。”
“弟弟,母亲已死,这世上只有你我是最亲的人,你何必说这话来刺我。”探春缓缓的俯下身子,磕了一颗头,“你且去上任,我会暗中助你,你我一定要齐心协力,为母亲报仇。”
北静王府里,北静王将几幅画丢到地上狠狠踩了几脚:“什么破东西,让爷耗费那么大的心力,结果什么都不是。”
马妍在一旁焦急地说:“水玲珑已经随着贾环去了外地,贾府里还有谁能帮着找画?”
“那个小妮子倒是命大,居然熬过了痨病。”北静王哼笑道,“只是不知道我的陈侧妃有没有这么好的命数。”
马妍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嗔怒的说:“难道你怀疑我让她得了痨病,我自问没这么大的本事,再说了,她又不碍着我什么。”
“之前是不碍着你,只是当你知道她怀孕之后,那可就不一样了。”北静王冷冷的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干了什么,这北静王府容不得你只手遮天。”
马妍这才知道北静王这段时间为何冷落自己,看来他是知道了自己用计拿掉了陈娴的孩子,并让陈娴染上了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