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还有什么不满的话,便是时不时看着贾珍、贾蓉父子和尤氏姐妹在那里说笑,他自然是知道尤氏姐妹的,一次是尤氏要把尤二姐说给自己的儿子,一次是王夫人带着尤二姐到家里,说是要给自己的女儿做滕妾,因此他对这两个女子丝毫没有好感,见到她们总是绕道走。
只是不想他去上茅厕的时候,在一个转弯处,忽然与一女子撞了个满怀,那女子嘤咛一声,倒在地上,微微上翘的凤眼直勾勾的看了过来:“这位老爷,你撞疼奴家了。”
薛谨拍了拍自己衣服上沾染的胭脂,淡淡的说:“是我的不是,还请这位小姐原谅则个。”
说罢他转身便要走,却被那女子叫住了:“老爷把我撞倒,都不扶我一把吗?”
“男女授受不清,我自去叫个丫鬟过来扶你。”薛瑾说罢,匆匆的往回走去,连厕所都不上了,全然不顾身后的女子哀叫了几声,忽然那女子爬起来,一把扑上前抱住他的脚说:“老爷,你刚才触碰了我的身子,你可要对我负责呀。”
薛谨冷笑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听到前面假山后面传来了有人说话的声音,他忙一脚踢开这女子,转身就绕过了假山,直直往前走,却不想迎面碰来了贾珍等人说笑着过来。
贾珍见到薛瑾,忙笑道:“哟,薛老爷,您在这儿啊,怎么不在大厅休息,可是我家的奴仆怠慢了你。”
“刚才去了下茅厕。”薛谨笑道,“你家的奴仆都训练有素,可见你治家有方啊。”
两人说笑了几句,忽然贾珍看向他来的方向:“刚才好像听到那边有女子的声音,难道说……”他边说边暧昧的向薛谨眨了眨眼睛!
薛谨冷笑了一声说:“怕是你听错了,我只是去了趟茅厕,然后回来,还是快回灵堂吧。”
“哎哟,正好我也要去茅厕。”贾珍一把捂住肚子说,“我们去往那边一下吧。”
薛谨顿时有些慌了神,若转过假山看到尤二姐在那个地方,怕是他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他忙想制止,只是贾珍哪容得了他阻拦,快速极走几步便绕过了假山。
正当薛谨有些绝望的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听到林如海的声音:”哟,怎么这么多人过来一起上茅厕呀?”
薛谨惊喜的走了过去,却见林如海背着手站在那个地方,贾珍带过的那几个人都有些疑惑的说:“原来是林老爷,刚才是你在这个地方呀。”
“对呀,我和薛老爷一起约着上茅厕,我用的时间久一点,便让他先走了,哟,薛兄,你还在呀?”
薛谨松了口气,上前说:“行啦,既然完事了,我们便快点回灵堂吧,别阻着人家上茅厕。”
贾珍未能看到自己想见到的人,只得含恨的带着其他人先走了,待几人离开了视线,林如海忙笑道:“薛兄,你准备怎么谢我呀,帮你档掉了一个桃花劫。”
“太感谢了,太感谢了。”薛谨一阵后怕,“我发誓回去后,我就再也不来了,这里太可怕了,之前贾家可是要把那尤二姐说给我儿子的,又说要把尤二姐送给我女儿做滕妾,现在居然把她往我身上推,这是何道理。”
“在他们眼中,所谓的伦常、道理都已经无所谓啦,唯有利益二字罢了。”林如海感慨的说,“我们赶快走吧,我怕下一次尤二姐要过来抱我的腿了。”
在回来的路上,林如海才跟他讲,原来在薛谨起身去茅厕的时候,他便见贾珍跟在一旁穿着一身孝服的尤二姐使了个眼色,而尤二姐点了点头,尾随薛谨而去,而贾珍也召集了几个人,向他们去的方向行去了。
他顿觉不对劲,忙去找薛谨,也目睹了薛谨踢开尤二姐离去,在听到贾珍和薛谨的说话声后,他二话不说,直接甩出二十两银子,让尤二姐离开。
尤二姐本就是贪财之人,得了银子便兴高采烈的离开了,而此时贾珍也正好从假山那里传了过来,真真是一发千钧。
“多谢多谢,若无林兄帮我这一把,怕是我们薛家要鸡犬不宁了,”薛谨无语的摇头道,“真没想到,在自己父亲发丧的时候,贾珍还要做这等龌龊之事。”
“罢了罢了,我们正经人是玩不过他的,还是避而远之吧。”
薛谨回家以后,将此事跟薛姨妈一说,薛姨妈气的跳起来就要去找贾珍算账,被薛谨好说歹说拉住了:“你去说岂不是把这事儿给爆出来了?到时候他们反咬一口,说尤二姐与我有私,那我们家还有好日子过吗?”
薛姨妈一边抚着自己的胸口顺气,一边说:“只是这口气怎么能够咽得下去。”
“罢了罢了,咽不下去也要咽呀,我准备明天就开始生病,再也不趟这浑水了,反正我们礼也送了,人也去了,于情于理他们也挑不出毛病。”薛谨安抚自己的妻子道,“你只要知道他们家是何德行就行了,万不可让他们有可乘之机。”
贾珍喂了一口酒给怀中的尤二姐,看着她眼中春水荡漾的模样,笑道:“你这妖妇,真真是个尤物,只可惜呀,今个儿怎么就没有入那薛谨的眼呢?”
“怕是他们还不知道俺二娘的好吧。”贾蓉从身后一把抱住尤二姐,在她脸上偷了两个香,然后笑道,“等下次他来了,我们再找个机会,将二人关在屋里,我撒上一些迷幻香,这事儿就成了。”
“要是薛谨把我家二姐给收了,二姐便可以在薛家好好的捞银子了。”贾珍恋恋不舍的说,“要么他出一笔钱封了二姐的口,也好给二姐多买些胭脂。”
尤二姐叹了口气说:“我觉着薛老爷倒是个正经人,若此次能成功,我有心跟了他,也算是有个结果。”
“那可不成,我可舍不得二姐!”贾珍将二姐拉在怀里,嘴对嘴的喂了她一口酒,然后笑道,“那薛谨一看就是个木头,怎能讨我们二姐的欢心,还是我们父子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