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嬷嬷不赞同的说:“你都嫁人了,可不能再这么任性了。”
“我任性又怎么了?我可是齐国公家的小姐!”陈娴冷笑道,“难道他还敢跟我说什么不成?新婚之夜居然把妻子丢到一边,便是传到外面去,也是我有道理,你们赶快去找找北静王,就说再不来陪我,我就把洞房给砸了。”
北静王在书房里面默默的看着手中的信札,过了一会儿,他冷笑一声,将信札丢在地上:“这点诚意就想和我合作,真是可笑。”站在他面前的赫然是樊尽忠,他淡淡的说:“当年,废太子是被谁出卖的?大家心里都有数,他的女儿又是被谁藏起来的,大家心里也都有数,若是这些都让皇上知道了,你觉得你们北静王府还能够如此安稳吗?”
“你没有证据!”水溶淡淡的笑道,“我这人做事从来不留痕迹,若你认为你这样子就能威胁到我,那可就错了。”
这时候门被敲响了,一个小太监怯生生的探出个脑袋说:“爷,侧妃在洞房里发飙呢,把洞房都砸了。”
“哦?新娘砸洞房,这可真是活久见了。”樊尽忠饶有兴趣的看向北静王,“还未恭喜北静王今日一龙双凤,坐享齐人之福呢,不过你娶的这个侧妃好像脾气暴了点儿。”
“齐国公家的小姐自然有脾气暴躁的资本。”水溶哈哈笑道。
“这小太监只说是侧妃,为什么不是贾家的小姐。”樊尽忠也笑了起来。
“贾家的那个探春可比陈娴要精明多了,她自然不会闹,怕是一会儿还会来我面前装一下贤惠呢。”水溶啧啧有声,“女人啊。”
“的确如此,不过你怕是不喜欢精明的女人。”樊尽忠了然的笑道,“罢了,既然今日北静王有要事在身,那我便先行离去了,若是你真有诚意,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
奶嬷嬷一把抱着还要砸洞房的陈娴,苦口婆心的说:“我的小姐,今个是你的洞房花烛夜,你把洞房都砸了,成何体统呀。”
“我砸了又能怎么样啊?让我一个新娘子独守空闺,北静王真是太过分了。”
“哎呀,小姐,你且听我说。”奶嬷嬷将她按坐在唯一一张完好的床上说,“你可别忘了,旁边还有一家也是一起娶进来的啊,现在你们两个要争这个正妃之位,你若是太过不识趣,太过没有章法,会被北静王嫌弃的。”
“他敢嫌弃我?他若对我不好,我便告诉父亲,让他来做主。”陈娴颇为不屑的说。
“小姐,这不是夫妻之道。”奶嬷嬷摸着她的头发说了,“之前你你贵为齐国公家的小姐,自然可以矜持,可以骄傲,但现在你已经为人妻了,一定要以夫为天,一定不能够再任性了。”
“他娶我,便是为了我们齐国公府,既然是为了我们齐国公,那自然要看我们的脸色,有什么好担心的。”陈娴冷哼了一声,有些得意的说,“且不说我把洞房给砸了,就是我把整个北静王府给砸了,看他敢放一个屁吗。”
“哦,我的新娘子好泼辣呀。”这时候一个有些调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二人转头一看,却见水溶一边玩味的看着周围狼藉的地面,一边踱了过来,“我算是开了眼了,没想到我的新娘子如此力大无穷,而且深深知道我的心意,知道我看北静王府的摆设早就看厌了,想着帮我装修一下。”
奶嬷嬷站了起来,赔笑着正要讲话,却被水溶制止了,他指了指门口,嬷嬷心领神会的退了出去,只是她退出去的时候,担心的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眼里充满了挑衅的看向北静王的陈娴。
新房的门缓缓的关上了,里面时不时传来细语声,最后,在一声尖叫声后,新房里的烛火灭了。
侍书看了一眼灭灯的新房,咬了咬嘴唇,怏怏的回到了探春的新房里。
探春看她的表情,便知道了一切,叹了口气说:“卸妆吧,爷今天是不会过来了。”
“我现在才知道,果然是会叫的孩子有奶吃。”侍书一边帮探春卸妆一边愤愤的说,“那位砸了洞房,爷就去安抚她了,小姐若是也把洞房砸了,怕是爷就会过来了。”
探春冷笑了一声:“只是一晚,有什么要紧,我们的眼光要看长远,且看着吧,我要的不是一晚,我要是长长久久的夜晚。”
皇上和东平王正在太后那里听石磊讲着刚才的事儿,听到陈娴把洞房砸得一塌糊涂,东平王笑得滚到了母亲的怀里。
太后一边搂着东平王,帮他揉着肚子,一边笑道:“不错,不错,这个侧妃娶得好,以后北静王不怕府里不热闹了。”
“北静王贪图齐国公的帮衬,自然要忍受这个活菩萨。”皇上笑着摇了摇头,“其实愚蠢的陈娴我倒是不担心,我倒是担心那个不声不响的探春,有时候不叫的狗更可怕。”
“这倒是。”石磊说,“她的丫鬟可一直在暗处看着这一出闹剧呢,明日我想贾探春怕是有所行动了。”
“贾府本来想用计将贾探春塞到薛家,好在薛蟠那个家伙是个泥鳅,否则这个女子若是去了薛家,薛家估计我也不敢再用了。”皇上后怕的说,“我可是好容易找了一个心腹呢。”
怜星听到这个消息,顿时坐了起来:“什么?贾府这么卑鄙。”她顿时愤怒了起来,“父皇,你不能不管,若是薛家大哥被骗娶了那个女人,那他太可怜了。”
皇后将怜星拉到自己的怀里抱着,然后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喜欢打抱不平,这等小事儿,你让你父皇怎么管,而且贾探春也自食恶果了。”
“哼,她还得了好处呢,嫁到了北静王府。”怜星气得脸都红了,“不行,这么有心计的女人不能让她做正妃。”
“小怜星这句话说得倒是在理。”皇上点了点头,“这等不安于室的女子的确不适合做正妃。这个我们倒可以谋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