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我对父母那样说,现在我又有什么颜面去求他们。”侯莹君也哭了起来,“我明知道马妍是什么人,居然把她当成救命稻草,这可怎么办,东平世子,你快来救我。”
远在云贵边界的水恽自然听不到她的呼唤,他正在和薛蟠规划边界集市。
“云兄弟,我打听好了,这一块儿土地贫瘠,是个三不管地带,我准备在这里设立集市。”薛蟠笑到,“已经跟骠国、万象、安南这些地方的官员打好招呼了。”
“没想到你的效率这么高。”水恽赞许的说,“那些国家的官员都那么好说话吗。”
“带些高帽子,塞点儿东西,没谁不好说活的,再说了,街道有成效了,也是他们的政绩,他们不傻。”薛蟠笑到,“不过我也说了,经商归经商,我们一些章程要统一,别大家都自说自话的定规矩,那等于没规矩了,若是乱了套,大家都要吃挂落,所以到时候我们碰个面,定个大致的规范出来。”
水恽暗自点头,便与薛蟠商议起来,这样的跨国集市,最要统一的便是度量衡和交易的货币,然后便是摆摊货品的要求,摊位费用的收取和分配,在薛蟠的巧舌如簧之下,不到一个月,居然把这些都理清楚了,而跨国集市的街道也颇有雏形了。
经过商议,地方属于那哪个国家,哪个国家负责修建房屋,所以整条街道风格各异,但又奇妙的和谐,进入街道经商的商人必须缴纳一定的保证金,并签署协议,不许贩售违禁物品,虽然规矩很多,但是要开放这个集市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多冒险家开始蠢蠢欲动。
薛蟠也借机占了两个位置不错的铺位,准备卖各种茶叶和布匹,这都是中原的特产,而其他国家的珠宝、香料、木材、象牙、蛇皮等特产也纷纷摆了出来,很快铺位都租了出去,集市也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薛蟠来的时候是满船,回去的时候也是满船,只是里面的货物有了变化,乘兴而来,尽兴而归,薛蟠不禁对着浩浩桑桑的河水感慨万分:“钱果然是孙子,越赚越有呀。”
水恽在船舱里认真写着要呈给皇上的信,短短几个月,让他认识到了自己的短板,果然术业有专攻,薛蟠经商的能力果然出众,若用的得当,绝对是个将才。
虽然薛蟠还没回来,但是薛礼的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范氏在头一天舔着脸过来了,向薛夫人借一些下人充场面。
薛夫人冷笑了起来:“街上不是有很多打短工的吗,价格也算公道。我们家的佣人本就不多,上次宝钗晕了,大夫说要静养,便带了不少人去温泉庄子那儿了。”
听薛夫人提到了那次晕倒事件,纵然脸皮那么厚的范氏,也感觉有些脸红。不过为了自己儿子的颜面,她还是笑到:“哎呀,那一次是误会,宝钗的身子也是要好好调理一下,若去了东平王府还动不动就晕,那可如何是好。”
薛夫人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我再说一遍,我们家人手都不够,我女儿出嫁,四个陪嫁丫头都还没凑齐呢,借不出人来,若是你那天要人使唤,便去雇短工吧。”
范氏回去将此事儿跟家里人一说,其他人尚可,夏金桂眼珠子一转,忽然笑到;“宝钗妹妹的陪驾丫头还没凑齐啊,正好,我有一个贴身丫鬟宝蝉,甚是贴心,人也妩媚,我将她送给妹妹好了,以解妹妹燃眉之急。”
待宝钗知道范氏的主意,立马拒绝,开玩笑,且不说她清楚的知道宝蝉的为人,便是不认识的,就冲着是大伯这边的人,她就不会收,这么明晃晃的钉子,她才不要呢。
薛礼结婚的日子来了,虽然很不情愿,宝钗还是陪着母亲来了,旭升也大了些,带他过来见见世面,至于两个豆丁便算了,现场鱼龙混杂,可别有什么闪失。
薛谨骑在马上,护送自己的妻子和女儿到了薛谦家,看着比自家还大的薛谦家,宝钗吐了吐舌头:“总算知道大伯母为何那么自信了。”
“他们买这个院子可是花了不少,估计大半身价都没了。”薛夫人白了一眼,“关键是院子大,房子少,真心不划算。”
三人进去后,薛夫人便带着宝钗去了女眷这边,薛家在京城亲戚不多,所以在场的多是夏家的亲戚,见传说中的世子的未婚妻来了,都围了过来。
宝钗心里暗暗叫苦,只得强颜欢笑与这些不认识的大妈,小姐们寒暄,见她一丝架子都没有,大家便没了惧怕,全围过来问起了问题,诸如嫁妆是多少呀,带几个陪嫁,世子人怎么样,规矩多不多等。
见女儿应付得辛苦,薛夫人忙解围道:“各位夫人,小姐,我女儿脸皮薄,而且很多事儿她也不知道,比如嫁妆可不是她准备的。有什么问我便可。”
那些大妈们便去围攻薛夫人了,而小姐们还是围着宝钗问问题,比如如何得到了赐婚。
“皇上,皇后的心思哪里是我们能揣度的。”宝钗笑到,“对了,各位姐妹怎么称呼,我不常出来,有些姐妹还是第一见。”
大家忙七嘴八舌的介绍起自己来,大多是商户家的小姐,倒是有几个也是读书人家的小姐,只是都没怎么识字。
这边热闹着,前厅则有些沉闷,薛谨不可置信的看着哥哥:“什么,这边只是喝酒,拜堂要去夏家拜?礼儿可是你的嫡子,怎可入赘呢。”
“不是入赘,只是住在她们家,生下来的孩子还是姓薛。”薛谦得意的说,“你想想,金桂家就一个绝户女,等她妈死了,夏家的东西不都是我们的吗。”
薛谨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大婚之日诅咒自己的亲家早死,计划着霸占对方的财物,恐怕只有自己的这个哥哥可以做的出来,他低头轻咳了几声,然后说:“既然如此,那便按照你们的安排进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