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恽的话,宝钗扑哧一声笑了:“让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去布置花灯,皇上倒可爱的紧。”
“本来七夕节想着在家里陪你的,现在看来要泡汤了。”水恽颇为遗憾的说,“你莫要怪我。”
“这没什么,公事要紧。”宝钗握着他的手说,“皇上让你做这些事,明里是为了七夕节的安全,其实是让你布置整个京城的兵力。若做好了,以后慢慢的京城这一块的布防就被你接手过来了,皇上深谋远虑,你可不能把这事儿给做砸了。”
“那是自然!”水恽握着她的手笑道,“对了,夏金桂的皇商之名被革了,不若我去说说,让宫里把桂花油这一块交给你们家吧。”
“不可!”宝钗忙说,“若如此,夏金桂定然会觉得是我们家在背后捣鬼,害她弄丢了皇商之名,他便是这样的人,从来不反省一下自己之前贪小便宜,结果吃了这个亏。”
“只是这是个极好的机会,这块肥肉便宜了外人,我可不甘心。”
宝钗笑着摇了摇头:“天下的钱是赚不完的,宫里丢了这个供应,自然会有自己的法子找新的供应,到时候我们薛家也去争,宫里选择谁了便是谁,那夏金桂也说不出来什么。”
水恽微微点头:“还是你想的周到,既然如此,我便什么都不做了,这世道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特别是像夏金桂这样的小人。”果然,此时夏金桂正在家里拍着桌子恨道:“肯定是薛家给我捣的鬼,好好的桂花油怎么变成玫瑰油了?我们去把薛家的店给砸了。”说罢她便召集了一众人,拿着棍子等物气哼哼的向薛家卖油的铺子走去。
此时铺子里面人声鼎沸,那些大姑娘小媳妇提着家里的油壶,纷纷在那里挑选着自己喜欢的香味儿,见来了一众人等,她们吓得尖叫连连,四处躲闪。
正在这里坐镇的薛灵冷哼了一声,带着伙计堵在了门前:“你们这是在干什么?可知这里是我们老爷的私财,你们若随意损坏是犯法的。”
“你们薛家卖假货,今天不给我一个说法,我把这全砸了。”夏金桂一手叉腰,一手指着薛灵叫到。
“我们薛家什么时候卖过假货?”薛灵指着旁边的顾客说,“这些可都是回头客,我们薛家的油可能比不上你们的贡品,但是也是极好的,价钱也公道,卖到现在也就你一个人说是假货,夏金桂,你要抢我们家生意不至于这样子吧?”
“我且问你,我明明在你们店里买的是桂花油,怎么就变成了玫瑰花油了哦。”夏金桂质问道。
薛灵看向旁边的掌柜:“你记得这位夏金桂小姐来我们店里买过油吗?”
“不曾见过!”掌柜的抓着脑袋奇怪的问,“夏老板,你们家自己就是卖桂花油的,跑我们这买桂花油做什么?”
旁边的人都哄笑了起来,夏金桂跺了跺脚说:“你管我买来做什么,便是洗脚也是我乐意,反正我在你这里买到假油了。”
“既然是买到假油了,那你把油拿出来给我们看看。”薛灵忙说,“而且你也要证明这油是从我们这里买出去了,若真是我们的问题,我们绝对照价赔偿。”
夏金桂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油都留在了宫里,她气得直跺脚,那个死太监居然把那些油也给贪了。此时她根本拿不出证据来,只得硬着头皮说:“你休要和我巧言善变,反正我在这里是买到假油了,大家给我砸。”
薛灵上前一步,威风凛凛的说:“这世上还是有王法的,还是有公道的,不是你红口白牙胡乱绉的,你说在我们这里买到假油了,你又没有证据,也不合常理,且不说我服不服气,你问一下旁边的人服不服气。”
大家都大声喧哗了起来,夹杂着“你们家的桂花油不是蛮好的吗?还是贡品呢?怎么还要到别的铺子里买油啊!”之类的话。
夏金桂气得浑身发抖:“你们知道什么?就是因为在这里买到假油了,我们家的皇商的名都被格了。”
大家愣了一下,都哈哈笑了起来,薛灵也忍不住笑道:“你们家去上贡的油,自然是你们自己酿造的,关我们薛家什么事儿,怎么你们自己家酿的油出了问题,把这屎盆子扣到我们薛家,这太可笑了。”夏金桂这个时候忽然哑了嘴,她总不能到处嚷嚷说自己拿薛家的油去顶替自己家的油,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这时候,掌柜的拿着账本出来说:“我全都翻过了,没有夏金桂来这里买油的记录,不过最近倒是有一些人跑到这边来买了很多桂花油和瑰花油。”
说话间,旁边的伙计拿出了两桶油,一桶油上写的是“桂花”另外一桶上面写的却是玫瑰的瑰,也叫瑰花油,这时候夏金桂才反应过来,显然是伙计在买油的时候只说是桂花油,结果就把另外一种瑰花油买回去了。
只是此时让她承认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比杀了她还难,于是狂叫起来:“我不管你们如何巧言善辩,我只知道你们家的卖给我的油是错的是坏的,害得我丢大面子,这口气我一定要找回来,给我砸。”薛灵一挥手,吩咐把店门关上,保护里面的客人,然后嚷嚷着要去报官,“我倒不信了,官府还治不了你了!”
听说要报官,夏金桂身子微微一抖,她自然知道真的闹到官府那个地方,她绝对是讨不到好,且不说这事儿她完全不占理,便是薛家靠着东平世子,官府也要多给他几分薄面。
她只得恨道:“行,你们薛家仗着东平世子撑腰,就欺负我们这些老百姓,大家都不要买他的油了。”说罢便恶狠狠带着人走了,薛灵笑着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人说:“大家刚才都在这个地方,是非曲直想来心里应该都清楚,他们家自己便是酿造桂花油的,怎么会到我们家来买油?看来是不忿我们家的油卖得比他们家好,过来砸场子了,还请大家明辨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