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礼吃不住疼,连爬带滚的跑了,夏金桂将棍子一丢,指着他的背影骂道:“你给我听好了,去你们三伯家要1000两银子回来补我的损失,否则你别进这个家门。”
范氏听说自己的儿子回来了,开心的跑了出来,却见自己的儿子满脸都是伤,在那里惨叫不已,她忙跑过来关切的说:“你这是怎么啦,惹上仇家了吗?”
说罢用帕子帮他擦着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娘,啥都别说了,先给我几个钱,我要去吃碗砂锅。”
“不就是一碗砂锅吗?你想吃什么娘给你弄去。”范氏心疼的说。
“我就想吃砂锅,你快给我钱。”薛礼不由分说就去撸自己母亲手腕上面戴的金镯子,范氏到底心疼儿子,盲从自己口袋里拿出几文钱递给他,然后说:“吃了以后赶快回来,我帮你上药。”
薛礼得了钱,来不及说话,转身便跑了,看着他的背影范氏跺了跺脚,转身去找自己的丈夫。
薛谦正在书房喝茶看书,见自己老婆冲进来哭诉了一番,只得叹道:“你前因后果都没搞清楚,要我做什么主。”
“我不管,我儿子被欺负了,你一定要帮他把场子找回来。”范氏一拍桌子,恨恨的说。
“你有空想想你儿子,你还不如多筹划筹划你女儿的婚事。”薛谦瞪了她一眼,“再如何,你儿子现在也是有媳妇的人了,让他媳妇伺候他去,你别成天往他那里凑。”
“他那个媳妇凶的不得了,我还担心她会欺负礼儿呢,可惜休不得。”薛谦摇了摇头,继续看他的书,见丈夫不支持自己,范氏只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看宝钗嫁得好,给老三家带了不少好处,想着我把女儿也高嫁了,到时候也给家里拉些好处回来,只是人家宝钗是巴结太后,皇后得了婚事,我上哪去认识这些达官贵人,偏偏三弟三妹太过小气,全然不帮我们指条明路。”
“我早把把他们看穿了,他们宁愿对外人好,也不愿意拉一下我们这些穷亲戚,你就不要再用热脸贴他们的冷屁股了。”薛谦叹道。
“只是这样也不是办法呀,眼看着女儿年纪也大了,我倒有主意。”薛谦笑道,“马上便是七夕佳节了,我听说京城七夕节有放河灯结良缘的风俗,那些未婚的少男少女们都到街上面去游逛,若机缘巧合看对了眼,便互相留一个信物,待到第2天便由父母带着信物去对方门前提亲。”他压低声说,“我可打听清楚了,那天可有不少高官贵族的儿子会出来,若是我女儿能够遇到其中一个,岂不美哉。”
“这想法倒是不错,只是我们女儿如此单纯善良,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若是遇到歹人该怎么办?”范氏到底是母亲,想得深远些。
“你说的倒有些道理。”薛谦想了想,然后说,“不如这样吧,我听说那一日皇家会摆台放灯,想来宝钗定会去,到时让她把女儿带着,这样子便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们也有人去埋怨。”
范氏一拍手掌笑道:“正是这理儿,而且宝钗接触的肯定都是些高官贵族的公子,我女儿的姿色绝对会倾倒众生的,我这就去找她。”
听说自己的大伯母提着几盒糕点来了,宝钗冷哼了一声:“她这几盒糕点可不好吃呀,也不知又在想什么鬼主意了。”
莺儿一边帮她梳头发一边笑道:“这有什么难?只说你身子不适,已经睡下了,我去把她推掉便完了。”
宝钗打了个呵欠,轻轻说:“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一说倒觉得有些困了,虽说这样不是很厚的,但是对付她也不需要太过厚道,想想她对我们做的那些事儿,真真膈应死人了。”
说罢她便起身往床榻走去。
范氏整整吃了一盘点心才见莺儿愁眉苦脸的过来。
她对着范氏行了一礼,然后笑道:“给奶奶请安,不知奶奶过来是做什么?我们家主子今个儿吐的厉害,刚刚歇下了,不好叫她起来见客。”
“她的月份也有一些了,还是吐的厉害吗?”范氏脸色微微一变,“我可听说这是怀了女儿啊,不好不好,宝钗最好还是一举得男,这样子才好在王府里面站稳脚跟。”
“生儿生女哪里是我们能够随便想的,不知奶奶来这儿到底是为什么?”莺儿亲自递过一杯茶,然后笑道。
“七夕节那日是不是你们家小姐要去放灯台上伺候皇后太后。”范氏满怀希望的说。
“这我倒不知道。”
“还说你是她心腹呢,什么都瞒着你。”范氏不满的说,“想来肯定是了,你跟她说一声,那日去的时候把她堂姐带着。”
说罢不由分说的将盘子里头的瓜果塞到自己的衣兜里,便急匆匆的走了。
莺儿气得直跺脚,回来与宝钗一说,宝钗笑道:“真真好笑,那里我都不一定去,她倒为自己女儿打算上了。”
她低头想了想,然后:“反正我没见过她,也没答应她什么,左右便说你和我讲,我不经意忘记了,难不成她还能来骂我一个孕妇不成。”
“还真不保准,小姐,他们想要踩着你往上爬,你还真能忍啊!”
“唉,不忍又如何,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宝钗长叹到。
“哟,今天晚上是吃猪骨吗?”水恽走了进来笑道,“又是打断骨头,又是连着筋的,看来这支猪骨买得够劲道呀。”
周围的丫鬟都吃吃的笑了起来,宝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今儿回来的倒早,嘴皮子还这么溜,看来今个有好事情。”
“也谈不上什么好事,谈不上什么不好的事儿。马上不是七夕节了吗?因为七夕节挨着皇后的生日,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要大办,他想大搞便罢了,把我们北营的人全部都拉过去帮着布置,而且那一晚的治安也要我们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