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万一他被人揍成肉饼怎么办?”
还没等即墨公子提出异议,方六就将他护在身后,一脸护花使者的大义凌然!
“这不有你嘛!你在我们几人当中的武功最高,有你方大侠在,谁敢动他一根毫毛?谁又能伤得到他一根毫毛?”
方六不禁夸,这一通夸,让他心里美滋滋的,自然深以为然。
“认识你这么久,总算听你说了句人话!”
干,这他娘的怎么说话呢?
阎三忍不住想要抽他丫的,却暗自被牛寿硬生生地拦住了。
牛寿也陪着笑道:“下次我好好教育这小子说人话!”
方六:“还有你也是!”
牛寿忍不住想要抽他丫的,又被阎三给硬生生地拦住了!
难兄难弟啊!
“可是……”即墨公子怯生生地说。
“哎呀,别可是了,有老子在,谁敢动你一根毫毛!”
方六一把将即墨公子揽在怀中,笑的一脸淫荡:“还有你这身打扮真他娘的恶心,赶紧换成俊俏的小公子的衣衫……”
众人:“……”
即墨公子自然是不想回去,但既然方六都不再帮衬自己,他哪里再有说‘不’的权利。漂亮的脸尴尬得已经扭曲,真真是欲哭无泪。
施清韫别过脸去,不敢直视即墨公子。以免在他倾国倾城的容颜里沦陷,拼了命地阻止他们将他带回。
*
同样焦头烂额的,还有正在沁馨阁中翻箱倒柜的江老怪!
此时的沁馨阁,已经被翻了个底朝天,但众人依旧没有寻得到那半点银子的蛛丝马迹。
两个壮汉也已经没了嫌隙,连傻子大哥也干的格外卖力。大家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但寻找银子的工作始终没有半点进展!
众人越来越焦虑,并且,这种焦虑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发加剧。
*
即墨公子被带回沁馨阁的时候,众人的焦躁与愤怒已经到达了顶点。
所以,待即墨公子出现的时候,从他那狼狈不堪的神色,两壮汉似乎在瞬间就认定,对方就是导致自己和亲人一系列悲剧的始作俑者。
愤怒一触即发。
那两壮汉气红了眼,朝着即墨公子捶打过来。即墨公子哭喊着求救,方六、施清韫、雪娘等死死地将其护在身后,加上江老怪的从中调停,才避免了即墨公子被砍成肉饼。
但接下来的日子也不好过!
即墨公子再次遭到了关于‘银子究竟在哪’的严酷盘问。
即使即墨公子三令五申,一再承诺自己并没有拿那银子,但那两壮汉,包括江老怪等均是不信。即墨公子不知所措,只剩下捶胸顿足,叫苦连连。
看到美男陷入如此这般尴尬的境地,方六、施清韫等自然不会坐视不理。纷纷帮着即墨公子说起好话来。
虽然江老怪对施清韫站在即墨公子那边的行为十分不爽。但毋庸置疑,客观而论,也不能完全判定,那狗屁公子确凿在说谎。
双方离开那么久,再有人潜入沁馨阁,也并非没有可能。
那两壮汉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面对着即墨公子的誓死否认,和方六、施清韫的抵死相助,也无话可说。
最终,即墨公子再次被捆缚,丢在沁馨阁的一间柴房之中,由施清韫负责看守。
其他人等,均加入寻找银子的行动中来。
本来,雪娘是被安排与施清韫一起看守即墨公子。
施清韫与雪娘素有嫌隙,正心有不满,未料,却听雪娘悠悠地推辞道:“我还是看着我的傻儿子吧,这儿人多混杂,一天内又经历了太多事情,我怕惊扰到这傻儿子,别又做出什么混账事情来。”
虽明着说是担心他犯事,但施清韫心知肚明,雪娘是担心傻儿子的安危。
果然疏不间亲。
那‘认’的儿子哪怕再有盛世美颜,哪怕再公子世无双。关键时刻,依旧是不值一提。
施清韫甚至有点儿感动。
她忽然想起自己的爹娘。自己自小脸上有块鸡蛋大小的胎记,世人皆以为丑。但在爹娘的眼中,一直以来,施清韫都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人儿。
以往,施清韫觉得父母只是哄自己玩玩罢了,此时,她却真实地体会到为父母者的良苦用心。
他们并不是宽慰她,是真的就这么坚定着啊!
*
天色渐明,鸡鸣声响起。
众人睡意连连,但谁也没有睡觉的心情。
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越来越怀疑,即墨公子所言或许并非说谎,沁馨阁中的银子,也许早被偷了。
而他们现在所做的一切,都不过是无用功!
一想到这里,大家都垂头丧气,士气也偃旗息鼓。
只有江老怪却始终觉得,即墨公子的话不可信。他认定,那笔银子定还在沁馨阁中。
“哪怕掘地三尺,也一定要将那笔银子给找出来。”江老怪鼓舞士气道。
等等,掘地三尺?
江老怪恍然大悟,银子会不会被埋在了地底?
“挖地,将沁馨阁的后院,和一切都挖的地方都挖个遍,银子一定就藏在地里。”江老怪激动地朝众人大吼。
众人受到点拨,皆如梦初醒,纷纷受到鼓动,一时间,再次干劲十足。
柴房内,即墨公子不断与施清韫告着饶,求着情。但此番施清韫却坚定了信心,不管即墨公子再说什么,都不会将他松绑。只是说些无用的安慰之语,聊以宽慰。
即墨公子哀嚎声连连,那浑圆透亮的眼睛中噙满泪水,真是我见犹怜。
施清韫哪里能见得即墨公子的这般模样?好在她自己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对即墨公子的盛世美颜毫无抵抗力。为避免一时心软,施清韫自行别过脸去,不再对他对视。
抵抗不了你的诱惑,我躲还不行吗?
施清韫正好言暖语地安慰即墨公子,突然,两壮汉凶神恶煞地冲了进来。
施清韫大惊,此刻柴房中,除了那两壮汉,就剩自己和即墨公子二人,并且,即墨公子还是被捆缚的。
这情况,真真是变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怎么办?
怎么办?
怎么办?
比施清韫更欲哭无泪的是即墨公子,一个劲地嚷嚷着,让施清韫赶紧将他放了。但那两个彪形大汉已近在眼前,施清韫哪里还有给即墨公子松绑的功夫?
难不成,那两壮汉会呆呆地愣在原地,等着施清韫给他松绑?
简直是天方夜谭!
那两壮汉嘿嘿坏笑着步步逼近,施清韫吓得脸都变形了,紧紧地将护在即墨公子身前。
“你,你,你想怎么样?不要过来,再过来我就大叫了啊!”
施清韫颤颤巍巍地说道,眼神中却竟是惊恐。
那壮汉甲见此,一声叹息:“我就不明白了,你说你一丑八怪,送上咱们村给人做媳妇,都得倒贴,你叫个什么劲啊?”
壮汉乙:“可真会给自己加戏!”
壮汉甲:“撒泡尿给自己照照行不行?行不行?行不行?”
施清韫被这么一通大实话说得欲哭无泪,竟真的哇哇大哭起来,捂着脸朝着外面跑去。
壮汉甲和乙面面相觑,即墨公子也惊呆了。
本来两人都觉得对付一个小丫头很没有面子,谁也不想与她动手,不想,事情竟然如此发展。
嘿嘿,有趣啊!
果然打蛇打七寸!
壮汉甲从口袋中亮出一把锃亮的匕首,月光下,那匕首反射出阴冷的寒光,让见者不寒而栗。
即墨公子——
疑?裤子下怎么湿了一片?
两壮汉不禁失声大笑,没想到即墨公子竟全然不在意。倒是让两壮汉的兴致,少了大半,瞬间收敛了笑容,换了一副愠怒的样子。
壮汉乙:“喂,你怎么毫不尴尬?”
壮汉甲:“就是,怎么脸皮比我两都厚呢?”
壮汉乙戳了戳壮汉甲:“怎么说话呢?会不会说话啊?我两脸皮怎么厚了?我俩那是黑,那人男人味!”
壮汉甲:“对,我们多日不洗澡才攒的男人味。”
即墨公子:“……”
壮汉乙十分无语:“你怎么,你怎么,哎……”
壮汉甲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对不起,我不该尽说什么大实话!”
壮汉乙:“哎,我的意思是,不该就这样,把咱们的秘密说出来!”
壮汉甲如释重负,两人相对,做出一副,‘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情。
即墨公子已经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