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终于回到了明城。
施清韫因为身负官司,并不敢明目张胆。因为之前就一直佩戴帷帽,所以想要掩人耳目,只好再次女扮男装。可施清韫的容貌太过惊艳,即使易容男装,还是过分出挑。
一路上,不断引起众人的窃窃私语,讨论着这个过分秀气的小哥。
“怎么办?长得好看也好烦啊!”
江老怪白了她一眼:“不知道谁之前一直追求看脸!”
“我想回家,可是我现在这幅样子……”
“这样就行了!”
江老怪顺手将灰尘抹在了施清韫的脸上,又将一个男士的帽子盖在了施清韫的头上。仔细端详,很是满意:“不错!”
即使施清韫归心似箭,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江老怪还是决定晚上开始行动。与此同时,江老怪派方六开始调查即墨公子的行踪,但是几经周折,却始终没有查到即墨公子的下落。
“难道他不在明城?”方六疑惑。
“根据他之前的表现,我觉得,他不会离开明城。你再找找!”
“好!”
方六领命而去。
为了接应,曼霜先行回到了施府,不过短短数月,施大人和施夫人仿佛老了好几岁。
施府的老爷和夫人见到曼霜不胜唏嘘,一来,顾及自己女儿;二来,为曼霜的和离。曼霜倒是不以为意,新的不去,旧的不来,她更珍惜秀才。
“老爷,夫人,今夜你们迟一些歇息。我要领你们见一个人!”
“我们啊,现在除了想念女儿,其他人都没有见的念想!”施大人有气无力地说道。
曼霜四下张看,凑在老爷和夫人耳边一阵耳语,二老惊骇。
“你,你,你说的可能当真?”
“千真万确!”
施夫人手握着手,高兴地哭了起来。
“快,快去安排厨房,把山珍海味都做上!”
“别,老爷。这样太过显眼,现在小姐还身负着冤案,还是低调为好。不如就做一两道小姐素日里爱吃的菜和点心。”曼霜提醒道。
“对,对,我是关心则乱!”
这一天,施老爷和施夫人都紧张不已,激动地等待着午夜的到来。
终于等到夜幕降临,在曼霜的安排下,男装打扮的施清韫,从后门进入施府的一间客房里。
即使先前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男装打扮的女儿的时候,施大人和施夫人还是猛地一下没认出来。
“女儿呢,我的女儿在哪里?”
“爹、娘!”
施清韫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合着眼泪,将脸上的脏灰给擦去了,完美的面容依稀可见。
施大人和施夫人怔住了,旋即,两人激动地大喊:“女儿啊!”
“爹、娘!”
接下来就是父母子女团圆时刻,双方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女儿,你的脸……”
“娘,说来话长!”施清韫看了一眼身旁的江老怪。
“嗯,这是谁?”施大人和施夫人这才注意到一旁的陌生男子。
“这是………江老怪”
“施大人好,施夫人好!”
“你是,做什么的?”
江老怪尴尬一笑,没好意思告诉二老,自己是个土匪。
“劫富济贫的好人!”施清韫抢话。
“好人?”
“对,爹,娘,我给你们说说我这几个月过得怎样吧!”施清韫将自己之前的经历告诉了施大人和施夫人,只是略去了很多惊险的情节和受苦的成分。但即使这样,还是让施大人和施夫人心疼不已。
“女儿啊,这案子的真凶到现在都没查出来,也不知你到底还要躲什么时候。”
“施大人,施夫人,请二老不要担心,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相信,我们一定会将真凶绳之以法,还清韫一个公道的。”
施大人和施夫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江老怪,将信将疑。
许久未见,二老拉着施清韫聊了很久,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江老怪见天色逐渐透亮,提醒道:“施大人,施夫人,清韫,我们改日再来拜访吧!”
“急什么?”施夫人白了江老怪一眼。江老怪赶紧低下头来。这一切都被施清韫看在眼里。
“爹、娘,江大哥说得对,若是被人发现了可就不好了!”
施大人和施夫人虽然有千万种不舍,但是顾及女儿现在身负冤案,也不得不顾全大局。
“哎,女儿啊,来了明城,你可要处处小心啊。千万不要落入官府的人手里,你本来就是身负冤案,又刑场逃跑,如果被抓到的话……”
施大人哽咽。
如果被抓到的话,必然会被斩立决。
众人陷入悲伤的气氛中。
“放心吧,爹、娘,有江老怪在,我一定不会有事的!”
一场依依惜别之后,江老怪便和女扮男装的施清韫离开了施府。连夜驱马来到了城郊一座废弃的民宅内,除了方六和曼霜之外,其余人都等待在此。
施清韫的案件毫无头绪,而即墨公子下落不明。
江老怪和施清韫毫无睡意,他们两依偎在院落的月关下,看着星空。
“我觉得很蹊跷,这一连死亡和失踪了近二十个女子,难道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吗?”
“会不会,即使别人都看到了即墨公子,但是,不会有人想到是他所为?”施清韫突然想到。
“有这种可能,加上当时案子闹得很大,衙门上急于破案给群众一个交代,受害者家属,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给死去的家人要一个说法,才会那么快地要结案。”
施清韫一声叹息。
“我带着阎三他们搜集证据。等证据确凿,你就去衙门击鼓鸣冤。这几日,你就留在此处,不要随意露面,待晚上的时候,再带你去家中探望父母,可好?”
“也只好这么办了!”
次日一早,江老怪和阎三、小叫花子等人便来到了街上,他们辗转找到了青苔。也就是尚婉儿的丫鬟。尚婉儿就是最初与施清韫产生矛盾的尚府千金,正是她的死亡,佐证了施清韫是凶手的事实。s
尚婉儿被害之后,青苔就被赶出了尚府。
“就是那个女子吗?”阎三指着一个打扮朴素,手拎篮子的女子问道。
“嗯!”
眼看着青苔拐进了一个巷子,阎三和江老怪拐了进去,乘着青苔不注意,捂住了口鼻。青苔挣扎两番,就不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