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施清韫再次送药和食物的时候,将帕子悄悄给了施清韫。施清韫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果断答应。
施清韫怕击鼓鸣冤引起骚乱,加上自己又身负冤案。左思右想,还是不能贸然击鼓。
施清韫戴上帷幕,等在县衙门口,等到傍晚,才看到县太爷走出县衙。县太爷神色紧张匆忙,看起来似乎出了什么大事。
轿子刚走不远,施清韫便迎了上来,打黄县令的轿子边走过的时候,施清韫分明发现,黄县令多看了几眼她。
“哎呦。”施清韫‘突然’晕倒了,帷幕被扯掉了,露出一张倾国倾城的脸。
“停轿!去看看!”
黄奇下轿,下人将施清韫扶起,掐了人中又喝了一些水,施清韫终于‘缓缓’醒来。
“你是何人?为何晕倒在此!”
施清韫不敢也不想欺瞒官员,便拿出那条朱红色的帕子递给县令。但还没等施清韫开口,黄奇便色变,一把将帕子抢到手中。
“你是从哪里得到这个的?”
“大人,这是草民一位朋友让草民给你的,见帕如人,说您一定知道是什么意思。”
“你的朋友,他在哪里?”
“白府!”
黄奇脸色青青白白,十分精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恨恨地道:“这个白熊啊,哎!”
施清韫并不知道黄奇所说的话什么意思,只见黄奇飞速返回县衙,带了一批官兵,朝着白府浩浩荡荡地走去。
施清韫不明所以,但心中也明白,江老怪,有救了!
很快,一行人到达了白府。彼时,白熊并不在家,但是众人一见到县太爷,都点头哈腰了。
“县太爷,我们白爷不在家!您要不先去喝口茶,等等!”
“哼,我要查一个人,还要等他回来?”
黄奇气哼哼地甩着胳膊,大步流星地朝着里面走去:“把所有的柴房都打开,所有最近关押的人都带出来。”
小厮们略有迟疑,看向管家,他们都是白熊的亲信。黄奇斜眼瞪了管家一眼,管家浑身一哆嗦,他哪里敢得罪县令。
“县太爷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吗?还不快去!”
“是!”
小厮们领了命便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群人被押解了上来。施清韫也挤在人群中,却没见到江老怪。
黄奇将来人依次看了个遍,再次瞪向管家:“还有呢?不够!”
“都在这了!县太爷!”
“我再说一遍,把人都给我带上来。若是被我搜了出来,呵呵,你有几个脑袋可以砍!”
“马上,小的马上再去找找!”
管家被吓得面如土色,转身亲自去寻。
江老怪正在给连朔上药,听到门外有动静,赶紧将药给收了起来。
门被打开,管家挥了挥手,两名小厮应声而出,动作粗鲁地将那人给拖拽起来。
“你们干什么?你们干什么?”江老怪试图阻拦,却被另外一个小厮抓了起来。
管家捂着鼻子走了进来,上下打量了几下连朔。
“竟然还没死!?好,很好!都带到县太爷那!”
连朔半夜偷入白家,被十几个家丁群殴。他的武功要高于江老怪,又不肯乖乖束手就擒,结果被打得半死。已经被不闻不问了三天,以至于管家都以为他死了。
“是!”
小厮们领命,架着连朔和江老怪走了出去。
很快,二人被架着来到了白家的正厅。
连朔像是一滩泥一样,被扔在地上。县太爷看清连朔的脸,吓得当场给跪了。众人见此,虽然不明所以,但也纷纷给跪了。
“不要暴露孤的身份!”连朔声音虚弱,只有凑近的黄奇能听到。
黄奇起身,故作姿态:“还不把这人给我送去救治?这是我的,亲,亲,亲侄子,你们白府就这么对待他?”
黄奇说完担心不已,这是当今的大皇子!他有几个脑袋敢说大皇子是大侄子?
管家面无血色,磕头如捣蒜:“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们只是奉主子之命,大人饶命。”
连朔被请坐上了太师椅,但是屁股还没落地,就吃痛惊叫出声。
“快,快,快将我侄子送去医治,请最好的神医来医治!”县令太过激动,脸都歪了。
江老怪和施清韫都十分惊讶:这连朔到底什么来头?
“老爷回来啦!”
连朔是趴着被抬出去的,但还没走到门口,却被白熊给拦住了。白熊生得膀大腰圆,人如其名,像一只熊。
“死了吗?死了就扔河里喂鱼!”
“大胆刁民!”黄县令听到这话,气得脸都发抖,“你,你,你……来人啦,白熊大逆不道,草菅人命,把他给我押进大牢!”
“我说老……”老黄两个字硬是没有叫出来。
“黄大人,您这是怎么了?我昨儿个才见过您,您给忘了?”
昨儿个才见过您,还给您送了丰厚的大礼啦,您是老年痴呆了?
“你,你,你……你别血口喷人。”黄奇看向正盯着他的连朔,脸上冷汗连连。“赶紧把我侄子送去救治。”
“等等!”连朔摆了摆手,他要听黄奇和白熊狗咬狗。
众人都道黄大人对这个亲侄子言听计从,好的过分。
“快把白熊给我抓起来!”
“谁敢!”
白府的人和官府的人呈对峙状态。
黄奇知道,大皇子迟迟不肯离开,就是等着他对白熊的处理。若是当场没法发落白熊,那么,就等于间接承认了他们之间的苟同关系,可是……白熊也不会坐以待毙啊。
“抓!”黄奇给白熊使了一个眼色,白熊开始会意,不再挣扎。
连朔虽然没有看到,但这一切,都明了于心。黄奇有问题。
“等等!”
黄奇心中一凛,凑到连朔跟前:“何事吩咐?”
连朔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江老怪:“让他同我一道。”
“是!”黄奇看向江老怪,“把这人也送去救治!”
施清韫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悄悄跟着江老怪等人溜了出去。
连朔是他的诨名。他的真名是萧言。暗访于此地,听闻有恶霸,便想来查个一二。因为过分自负,萧言并没有带手下,不想,刚潜入白府,就被群殴。
两人被送去当地医馆,医师在检查了萧言的腿上伤口之后不胜唏嘘:“若是没有及时上药,估计这条腿就不保了!”
萧言再次感激地看向江老怪:“谢谢你!”
“你究竟是何人?”江老怪看着守在周围的官兵,心有狐疑。
萧言不言。
“江老怪,江老怪!”施清韫在门外大叫。
萧言见江老怪紧张兮兮的样子,摆了摆手:“放她进来。”
施清韫冲进门来,猛扑到了江老怪的怀中:“终于得救了,吓死我了!”
“傻丫头!”
萧言被吃了一把狗粮,不过,他怔怔地看着施清韫:“姑娘,我们是否在哪里见过?何以我见你如此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