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番颠倒是非黑白的理论,听的薛蕴嬛不住地摇头,这种可笑的故事大概只有李沁遥编的出来了,李沁遥在杨皇后的身侧虽一字不发,但不难看得出来她的算计,从顾胤瑜听到的‘沁遥’二字便知,李沁遥很可能是其中推波助澜的人。
顾胤瑜虽坏,但不至于想到这些方面,显然是李沁遥提点了他。
薛蕴嬛仍十分的坦然,淡淡道:“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我不会承认。”
“别厚颜无耻到这种程度!”顾胤瑜仍是十分的气氛,怒道。
陈臻没想到能变成这样的气氛,整个人都是十分的紧绷着自己的,她还未见过如此的大场面,整个人都是僵直在一旁,半点插不上嘴。
“证据呢?你没有证据就无端说这些话。”薛蕴嬛也站了起来,她的眼神直直地看向顾胤瑜,冷笑道,“我也一样可以编排一个合理的理由来说你的不是,三殿下你要放肆也要看看这儿是什么地方?你门外带了那么多人来,你是想干什么?”
她不用去门外看,也能透过门外的一些风吹草动的注意到状况。
在剪秋那种开始全神戒备的状态,她就知道剪秋和自己一样意识到了这一点,东宫之外带了不少人来,那些人虽武功不高,连自己的气息都不能很好的掩埋,但胜在人数上。
这次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李沁遥,她显得十分紧张地问道:“你怎么知道?”
薛蕴嬛扯了扯嘴角,开口道:“沁遥,你作为我的姐妹,当不会不知道我自幼习武一事吧?”
“姐妹?说笑了。蕴嬛自从你强硬地将我从你哥哥身边赶走,我们便不是姐妹了,我知道你善妒,却不曾想连自己哥哥的醋都要吃。”李沁遥说着眼前浮现了眼泪,似乎为过往感到可惜。
察觉到李沁遥情绪波动的顾胤瑜重新坐下来,他像是十分宝贝李沁遥,双手都抓住了李沁遥,又低声在她耳边说些什么,这才看到李沁遥笑出来。然而这幅画面许是李沁遥想要的,却不曾想杨皇后的脸色暗了下来。
杨皇后不自觉地拔高声音,不快地说道:“瑜儿!注意场合。”
被杨皇后一说,这才让顾胤瑜收回自己一直抓住李沁遥的手,二人眼神交流之中多留流连。
她很是失望地收回自己的视线,整个人的气势上也似乎变得萎靡多了,其实不难看出顾胤瑜的状态,顾胤瑜现在简直被李沁遥米的七荤八素的,整个人都是听之任之。
同为女子的杨皇后很清楚地知道,李沁遥虽身残坐在轮椅上,可这些事儿她却明明白白地把控在手中。
见薛蕴嬛如此不卑不亢从容,杨皇后便猜到这顾胤瑜口中所说的故事,十有八九是被捏造出来的,但人怎么会不见了?
“这里为什么不是我能放肆的地方了?这——”
“瑜儿!”
听顾胤瑜说下去,怕是他会说出这天下都是我能撒野的地方,要知道现在皇上对催促立国君一事已是十分厌恶了,要是这种话说出口被人传到皇上的耳里怕也会对顾胤瑜的印象不好。
皇上不喜欢杨皇后,她是知道的,但好歹顾胤瑜是皇上的亲子,她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顾胤瑜,而顾胤瑜不知道。
如此,皇上不会怪罪到顾胤瑜的头上。
薛蕴嬛微微蹙眉,提醒道:“这里是东宫。”
杨皇后点点头,示意绿芜去办事,将守在门外的那些人退开了些,不必死守在东宫之外。
皇宫之内也尽是在皇上的掌握之中,她的皇儿未免太不懂事了,许是以前过分骄纵,让顾胤瑜竟养成了这样自负的性子,连现在的形式都分不清了。
现在的皇宫之内,皇上也已久不再掩饰了,他分明是更疼惜太子多一些,就在今日的早朝,太子顾胤衡被皇上指派去一方的国界镇守,这一战若能成,可想而知太子在苍越的威望得到如何的体现。
“无凭无据,如何说我是将人藏了起来。”薛蕴嬛终于把视线转向一直畏畏缩缩的陈臻,一步步地走近她的眼前,“姨母,说话要将依据,如若你不能拿出个像话的证据,我也可以无中生有,这个本事您信不信?”
薛蕴嬛站的笔直,双手藏于宽大的袖袍之下,神情自若,从容淡定。
这样的气势无形中地给陈臻一种压迫感,她也是头一次敢这种事情,若要换做其他人她可不敢。陈臻就是仗着自己与薛府有些勾连,料定了薛贤仍在,薛蕴嬛便不敢轻易动她,因此才有了胆子来状告太子妃。
陈臻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十分的紧张不安,说话也跟着变得结结巴巴了,“你、你也知道我是你姨母啊。”
她这样说,故意试图用姨母的身份来要挟薛蕴嬛,想要薛蕴嬛离开些,不要站的这样的靠近自己,也在暗示薛蕴嬛不能动她。
话音落了之后,东宫之内变得十分的安静。
薛蕴嬛仍站在陈臻的眼前,二人的距离很短,近在眼前。东宫之内却没有人再说话,所有人都保持着不一的神情,宫殿之内的香薰袅袅升起,飘散在空中散发出令人心旷心怡的香味,可惜的是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昂贵的熏香,所有人都被自己的情绪所笼罩,紧张、不安、戒备、冷漠各样的情绪混杂在东宫之内,谁也没有先开口。
“怎么了?”
直到一个明黄色的身子迈步进入东宫,打破了这诡异的安静,如一把尖锐地刀锋利刃破开了尴尬的气氛,直接插入了这一场战争中。
薛蕴嬛见来人是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放松很多,“胤衡。”
早在不久前太子被皇上叫了去,这会才将人放了回来,一有顾胤衡的插入,其他几人顿时变得十分的拘谨不安。
尤其是杨皇后,她的眼神死死地盯着眼前的顾胤衡,似是要将人盯出一个洞来,“衡儿回来了?皇上都叫你去说了些什么?”
她在怕。
“儿臣是被父皇叫过去训话罢了,只是不想母后这是想要干什么?趁儿臣不再要欺负我的太子妃么?”段晏显得坦然,走到薛蕴嬛的身边,自然而然地将人拉走带到自己的身边。
她在段晏的手搭在自己的腰上时有些紧绷,脑子闪过昨夜的片段,脸又不自觉地开始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