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冰寒自认为聪明，一眼就从陆文清的眼里看到了慌乱和无措，还有那沉淀已久的犹豫。
可是他不知道，陆文清也从他眼中捕捉到了希冀和渴望，他居然这么想知道陆文清的答案！
陆文清先笑了笑，打破了眼前的僵局，“算我输，我认。”
“哈哈，”何冰寒爽朗一笑，“那你可欠我一次了。”
陆文清端起酒杯，再次一饮而尽，眼神中已经有了些许微醺的迷离。
“再来。”她不服输似的，倔强的缠着何冰寒，好像一定要翻盘。
“你，会放过何起然吗？”
何冰寒也把酒喝光，微微俯身，凑上前去，靠近对面跪坐在地毯上的陆文清，问，“你呢，你希望我放过他吗？”
陆文清故意躲闪，笑道，“我问你啊。”
何冰寒点了点头，这才道，“看我心情吧，主要是，看你的表现。”
陆文清眨了眨眼睛，又把高脚杯里倒上了酒，却一直直勾勾的看着，没有喝。
“到我了。文清，事到如今，你还爱云齐吗？”
陆文清原本一副醉酒失神的样子，听了何冰寒的这个问题，一下子认真严肃起来，徐徐抬眸，两个人的目光再一次交错。
却不想陆文清再一次作玩笑状，“何冰寒，老是问这种问题，可就不好玩了哟。”
说罢，陆文清又把杯子里的就喝下去，因为喝的太急，酒往她的嘴巴里倒得太猛烈，有那么几滴从她的嘴角溢出来，顺着下巴到修长的脖颈流下去，形成潺潺的两条小细流，越发诱人。
何冰寒越发得意，摆出胜利者的姿态，“文清，你欠我两次了。不准赖账啊。”
“放心，”陆文清眯着眼，说起话来头微微晃悠着，又带着点可爱。
话还没说完，陆文清余光瞥到了门口一个人路过，不知怎的，她的心咯噔一下子，像是被人拾起来又重重的摔下去，疼得厉害。
“什么人？”
陆文清晃晃悠悠的撑着茶几站起来，因为太过激动，随手就把桌案上的就被和酒瓶打翻。
陆文清却没有意识到似的，只一心想去追外面的那个人，可是一抬腿，她忘记自己刚才下床的时候没有穿鞋，娇嫩光滑的脚心生生从玻璃碎片上面踩过去，锋利的碎片直接嵌入了她的肉里，伴随着鲜血直流。
“啊……”陆文清闷哼一声，只是神经反射上来的疼痛，可是她的大脑和意识早就被刚才那个人填满，再也腾不出地方去关心自己脚上的伤了。
“你受伤了。”何冰寒低头看着陆文清的脚，脚底板外已经渗出了血迹，在昂贵的白色地毯上晕染开来。
陆文清只觉得眼前有些眩晕，这酒度数还真不低，她只喝了这么几杯，居然就有些醉了。
陆文清摇了摇头，迫使自己清醒一些，也顾不得脚上的疼了，就这样光着脚追出去。
那人坐在一辆轮椅上，用轮椅的电力前行，不急不慢，倒是很平静的样子。
陆文清每一步往前追，都落下一个鲜红的脚印，她忍着痛，追了几步，却还是没有追上，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消失在拐角处，在这栋迷宫似的大房子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怎么了？”何冰寒也追上来。
陆文清双眼还盯在那人消失的地方，嘴上问何冰寒，“刚才那个人是谁？坐着轮椅。”
“哦，我的一个属下。怎么，看上啦？”何冰寒打趣。
“他是什么来历？”陆文清丝毫没有在意何冰寒的调侃，继续问。
“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小人物，你还真的有兴趣吗？”
“没有，没什么。”
陆文清扶了扶脑袋，大概是她真的喝多了，认错了吧。
怎么可能是李泽明呢？李泽明早死了，她是亲眼看见过他的尸体的。
说罢，陆文清转身就要走，何冰寒在后面叫她，“你的脚受伤了，现在这里坐一坐，我找医生来给你处理一下吧。”
陆文清却没有停下脚步，好像没听到似的，也丝毫没有感受到，其实她的脚底板上还嵌着玻璃残渣的异物感。
“我说你受伤了，需要处理一下。”何冰寒再一次追上陆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