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的意思是这次住在程肃家的‘异者’不止一人?”就在吉春秋讲故事般地向李海讲述着和今天袭击他的组织有关的事的时候,袭击者们也正在他们那辆拍照特殊的车上总结着似乎已经失败的任务。
“看看来是了。就得到的情报以及那个人的力量招式来看,今天打破我和姐姐结界的那个人应该是‘太阿’吉春秋无疑了。”面对“豫让”冷冷的声音,坐在车前背对“豫让”的光头男人声音颤抖着小心回应道,虽然他极想看清此刻坐在后座上的“豫让”到底是何种表情,但无奈手提电脑显示器上那模糊的影子实在是无法满足他的需求。
“‘太阿’吉春秋?不是有情报说他一直在藏区研究什么藏医藏药么?怎么会突然回来了?”或许是习惯了别人对于自己的畏惧吧,对于光头男人那颤抖的声音,“豫让”并未太多理会,虽然吉春秋的突然出现对于她来说算是个不小的变数,但从他不紧不慢的声音中,似乎他并未认为自己已全盘皆输。
“那,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虽然不清楚“豫让”的态度和心情,但长发女子却还是鼓足了勇气问道。总是不太情愿,但由于任务尚未完成且出现较大变数,所以指挥官的意见还是至关重要的。
“这个?不着急,我们可以从他的那两个徒弟身上下手。虽然毫无拥有力量的感觉,但毫无疑问那连个小子都是‘异者’无疑,既然是‘异者’,那么作为特殊部门的我们就有责任将他们收归国家权力的旗下为国效力,至于程肃,他不是还有个女儿嘛……”带着阴森的语气,“豫让”一面将藏在雪白手套之下修长手指的关节弄得“咔咔”作响,一面带着神经质似的表情低声地笑着对坐在前面的同僚说道。而坐在前面的同僚,似乎早就因他那冷的令人如坠冰窖的语气而浑身颤抖……
“也就是说那群家伙都是以古代的著名刺客为名了?还真是附庸风雅呢。”就在“豫让”用他那令人感到无比恶寒的声音向同僚解释自己的计划时,这边厢,吉春秋对于李海的解释似乎已接近尾声。对于“刺客”这个名称,李海显然感到异常的不耐烦,在他看来,除了刺杀之类的事外,从品行上讲,今天袭击他和蓉儿的家伙同古代的那些怀抱义气慨然赴死的刺客们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这个,倒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毕竟,他们从小受的教育就是这样的。就好像你们是被从一条名为‘高考’的标准化流水线上生产出来的一样。他们也是被从一条应该被称为‘政治’的生产线上生产出来的。唯一的不同在于他们所接受的是一种见鬼的近乎洗脑的所谓的‘精英教育’,而你们所接受的教育资源并不怎么优秀罢了。因为你所接受的是一种本质并不怎么良好的近乎同社会实际相矛盾的教育,所以,没有看到太多属于这个社会的‘善’的东西的你的反抗精神很强,至于他们,作为一群被既得利益集团代言人所看上的保镖,你认为他们都会看到些什么?所以,对于他们,我劝你最好不要抱太多的敌视,毕竟,他们也不过是既得利益集团代言人手下的可怜牺牲品而已。”对于李海不怎么友善的语气,正在帮蓉儿施针的吉春秋一面找准穴道在蓉儿身上狠狠扎下去,一面一脸严肃的对李海说道,在他看来,被培养成为“刺客”那样的为了既得利益集团利益而去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的近乎丧失自我的人实在是非常可怜。
“被畸形的权力所培养出的忠犬么?这么看来,他们还真的是有够可怜呢。”带着些讽刺的意味,忍着痛自己清理伤口上残留的棉线的李海苦笑着回应道。对于如“愤青”一般的他来说,任何维护既得利益集团利益的家伙似乎都是不值得同情的。
“随你怎么看吧,作为局外人,我们可是永远没有办法彻底理解站在那个立场上的人所经受的所思考的一切的啊。”对于李海的偏激言论,吉春秋只是淡淡一笑,虽然他不太赞同李海的这种想法,但他却并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毕竟,他并不是那种强制希望别人理解自己所思所想的人。
“清寒,这两个小子的伤口都处理的怎么样了?”就在李海和吉春秋间陷入某种诡异的沉默之时,“巨阙”那高大的身影却突然从外面进来。
“京泽的话问题有些严重,不过好在他的身体底子较好,估计过两天就能醒来。至于这小子,他可是经过两次‘斗魂’自发的对于他肉体的强化,结实得很呢。”对于两人的伤势,正在处理蓉儿身上伤口的吉春秋笑着解释道。如他所言,除去被刺穿锁骨下动脉这一点不言,虽然自小习武,但蓉儿的身体却实在是比不上经过“玄武”两次强化的李海。
“看来这次那些‘吃肉的家伙们’是真的动了真格啊,不过赵冉起老爷子应该和他们保证过关于‘天地之轴’的事情吧,怎么到了这个关口上还是只想着强化自身实力?”见蓉儿和李海并无大碍,“巨阙”很自然的将话题转到了这次的访客身上。虽然有种预感告诉他来认清自己出山的原因一定和具有改变历史的强大能力的“天地之轴”有关,但他却实在搞不懂为什么那些作为既得利益集团代言人而存在的家伙们即使到了这个时候还在不断想着削弱作为这个国家特殊的平衡而存在的“异”。
“‘吃肉的家伙们’的想法又岂是我等草民所能忖度?安安心心等赵冉起老爷子出山才是此刻的明智之举,别忘了,那些家伙的手里可还是握着被最广大的人民所赋予的权利呢。”带着淡淡的嘲讽,向蓉儿施完最后一针的吉春秋懒懒的伸了伸胳膊邪笑着对“巨阙”说道。
“那我问你,执政党,是皇帝么?”或许是不喜欢吉春秋的那种好像对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整了整身子,“巨阙”严肃地向他问道。
“啊?老大,记得我过去对你说过的么?‘莫谈国事’,别忘了,现在只有稳定和和谐才是压倒一切的根本。”面对“巨阙”严肃的发问,吉春秋依旧一脸的不正经,对于政治,特别是在畸形的政治下滋生出的畸形的权力,他,似乎一向充满厌恶。
“水哥?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情况?”面对伴随着阴翳天空一同到来的虽然令人心旷神怡却又绝对让气温低到令人难以忍受的降雪,和吉春秋一同站在猪肉摊上的已经被冻得鼻头红肿的李海哆哆嗦嗦地向站在一旁悠闲地抽着香烟的吉春秋问道。虽然由于体质的关系,他身上的伤口已经愈合大半,但在寒风中,那些已久尚未愈合的伤口依旧把他折磨得痛痒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