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真的不太清楚,毕竟,我不太喜欢深究别人的过去。不过有一次水哥喝醉的时候曾经对着大街吆喝过一个女人的名字,那个女人……对了,是叫周雪晴。虽然在那次之后我曾经也出于好奇而向他旁敲侧击过,但水哥却只字未露,不及如此,或许是害怕自己酒后失态吧,自那次之后好像就再也没见他喝过酒。”或许是终于找到了一些能够和李海谈论的话题吧,蓉儿的言语间似乎多了一些兴奋的气息,而对于吉春秋的过去,他也自然对李海言无不尽。
“周雪晴?好漂亮的名字呢,他的同学么?”对于蓉儿提到的这个女人,李海似乎很有些兴趣,毕竟,对于相当一部分的男人来说,最早的弱点似乎都出现在女人身上。而在那些重感情的男人身上,这种弱点似乎更加明显。
“所以说我不知道嘛,他又没和我说过。别看水哥平时一副口不择言的流氓做派,其实他的口风还是很严的,如果他不想说,任何人都别想用任何方法从他嘴里套出任何东西。”轻轻叹了口气,蓉儿无奈的摇着头对李海如是说道。虽然他也曾经试图探求这名名叫吉春秋的男人的过去,但遗憾的是,除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他什么都没有探到。
“流氓做派么?还真是符合他这幅邋遢的形象啊。”闻及蓉儿提起吉春秋的流氓做派,李海不禁一阵好笑,就坐在边上睡得昏天黑地的吉春秋此刻那独特的混搭风格以及他平日里的言行来看,“流氓”这个词他真的当之无愧。“看来大家都是有故事的人啊。”自嘲般,李海轻轻地耸了耸肩撇着嘴说道。“对了,对于咱们这次要去拜访的那个被水哥称为‘老大’的人,你知道多少呢?”话锋一转,李海便将话题引向了这次的目的。既然关于吉春秋,自己并不能知道更多,那么对于这次将要进行的未知的修行,自己起码要有一个大概的了解。
“抱歉啊老大,除了这次要拜访的是‘巨阙’前辈之外,我对其他一无所知。”对于李海提出的第二个自己无法很好回答的问题,带着抱歉的表情,蓉儿无奈的小声回应道。虽然自己进入组织的时间要早于李海,但对于在“器”中犹如神一般存在的“巨阙”,即使是身为“莫邪”的他仅仅是只闻其名而已。
“看来那人真的很不简单啊,但我很奇怪,虽然我们应该已经很接近他所居住的地方了,但我居然连一丝剑气都没有感到,真是天外有天啊。”带着深深的感慨,将杯中的饮料一饮而尽的李海颇有感触地对蓉儿说道。
“啊,毕竟是被赵冉起老师选为在司职‘异’中刑罚的‘器’中担任第一处刑者‘巨阙’的人啊,或许即使是此刻的我和大伯联手也无法和他平分秋色呢。”虽然自身实力因“三道禁制”的打破而实力暴涨,但对于这种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之中的强大人物,蓉儿也不禁在言语间收敛不少。
“或许吧……”不知为什么对于蓉儿的感慨,李海并没有什么其他的评价,而在他那如同自语般地回答中,一种别样的一位却被清晰的体现出来。
“程师傅,今天真的是辛苦您了。”同一时间,在距离李海他们疾行的高速公路几百公里远的地方一家办完喜事的人家内,一位年过天命的老人正在感谢一名从年纪上看要比他小上不少的中年人。
“喜事嘛,孩子们一辈子也就这一回,我不过是帮着做了点能做的事,老哥哥你又何须多礼呢?”对于对方的谢意,被称为“程师傅”的中年人一边摆着手笑着回应,一面喜滋滋的给对方递上一根烟,在他看来,一切似乎都顺理成章。
“可麻烦您在这办席,不是耽误了您一天的生意嘛?”歉疚般的,老人一面给程师傅点上烟一面不好意思的说道。
“我的那几个徒弟又不是死人?再者说,您家今天不也从我那买了不少肉嘛,仔细想想,我今天可还是沾了孩子的光啊,哈哈哈哈……”带着豪爽的笑容,吐了口烟雾的程师傅大大咧咧地摆着手对对方说道。虽然对方还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是受了程师傅那好爽气概的感召,话到嘴边便又被硬生生的咽回肚里。
“既然已经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先告辞了,等有了大胖孙子可一定要起给我喝满月酒啊。”迎着冬日午后那懒洋洋的日光,程师傅在向主人家告辞后便哼着风韵独特的地方戏笑着离开了,只留下被他的豪气震慑而依旧有些愣愣的主人一家。
“唉,看来最近关于后生的事少不到哪里去呢,混小子吉春秋,给我带好酒来了么?”带着些无奈,正哼着地方戏的程师傅突然停下自己的哼唱笑着自语道。虽然李海并没有感受到被吉春秋称为“老大”的人身上的剑气,但他们这一行人的气息却在他们进入这位高人的控制范围的那一刻起便被他无比清晰的掌握着。对于李海和蓉儿来说,迎接他们的,到底将会是怎样的修行呢?
“那个,水哥,您不会想告诉我们,那位‘巨阙’前辈就住在这种‘民风淳朴’的地方吧。”迎着冬日里早来的落日的余晖,吉春秋一行人在经过了将近五十个小时的长途奔波后终于到达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一座中国西部产煤大省的小县城中。望着大街上那些杂乱分布的贩卖鞭炮春联之类年庆用品的摊位以及街道上随处可见的同菜贩高声讲价的中老年妇女,蓉儿一面咽了咽口水一面很有些难以置信地问吉春秋道,在他看来,这次的目的地就算不是什么深山老林也必须是大漠边陲之类的,因为只有那样的地方才能藏得住如“巨阙”这般之生活在传说之中人物。至于如当下这般充满生活气息的地方是无论如何也不适合如“巨阙”般的隐者修行的。
“大隐隐于市嘛,你小子待会见了老大可别乱说话啊。好不容易才求到他破例训练你们两个,可别一上来就被人家回绝了。”带着些鄙夷的语气情,吉春秋一面竭力回避路上完全无视交通规则的行人一面头也不回的对坐在后座上的蓉儿说道。
“大隐隐于市,好吧……”带着些无奈,蓉儿一面狠狠地点了点头,一面不断地小声重复着吉春秋的这句“大隐隐于市”,或许,只有如此才能改变他对于这位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人物的固有的先入为主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