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么瑞华?这些血液便是我对于你那刻骨铭心的爱的最佳的见证,虽然由于时间仓促,我并没有为你带来鲜红如火的玫瑰花,但,这些比玫瑰花瓣更加殷红可人的鲜血恐怕也能够代表我对你的爱意,并让你毫无怨言的跟着我一道离开了吧?”望着因不仅没有对对手造成什么伤害更使得自己身形受制的“持弦”,借着穿胸而过的“玄音”琴弦制住“持弦”的“湛卢”一脸深情的微笑着对“持弦”说道,儿还没等他的声音彻底在这静寂长夜之中彻底消失,一道凉意已从“持弦”的眉心毫无征兆的瞬间透过。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甚至连自己遭到了怎样的攻击都不知道的“持弦”侯瑞华便已如同断线木偶般瘫倒在地,而直到她倒下的那一刻,“持弦”都没有搞清楚“湛卢”到底是怎样出招的,当然,或许她以后都没有机会去考虑“湛卢”到底是怎样出招的了,因为此刻,除了尸身上依旧未散的热度之外,她,世代侍奉“炎帝”一族的“六支仆族”中继承“持弦”代号的她,侯瑞华已经彻底失去了作为生命的一切特征而成为了一具彻彻底底的尸体,一具直到死都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何会这样轻易的倒下的难以瞑目的尸体。
“很抱歉用这种突然的方式让你暂时睡去,为了我们之间长久的幸福,有些事情似乎还是让你忘了比较好一些的吧。而既然是为了我们的幸福,善解人意的你自然也是不会再醒来之后怪我的吧……”没有理会依旧穿在胸膛之中的“玄音”琴弦,使用强悍力量硬生生将“斗魂持弦”强行留在侯瑞华这幅已经逝去了生命气息的身体之内的“湛卢”一面和蔼的慢慢将倒在地上的侯瑞华的身体爱怜的缓缓抱起,一面合上她那双至死难暝的失去了摄人神采的眼睛淡淡的笑着对侯瑞华的尸身动情的低声呢喃道。而除了默不作声之外,逐渐从“湛卢”力量的影响之下回过神来的众人似乎都没有什么更好的反应方式,毕竟,眼前的这一切实在是来得太过诡异太过凄凉。原来,除了深入骨髓的仇恨之外,刻骨铭心的爱也是能够让人彻底失常的……
“瑞华,刚才那样粗暴的对待你实在是情非得已。相信我,当你醒来之后我一定用我一生之力来补偿我刚才因鲁莽的爱而犯下的错误……”虽然在“湛卢”的全力一剑之下,“持弦”侯瑞华在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极短的时间里迅速香消玉殒,但“湛卢”似乎并不打算以她的死作为她生命的终结。凭着从桑杰处获得的特殊的“经文”力量,原本已魂归九霄的侯瑞华的身体居然又再度恢复了活力,而原本被“湛卢”强行压制在体内的意欲离开已死的原主的“斗魂持弦”居然又再度和侯瑞华这副重现生机的身体融为一体,不仅如此,就连套在侯瑞华手腕之上的原本因主人的逝去而黯哑无光的神兵“玄音”居然也在随着“湛卢”手中的“经文”文字与侯瑞华身体的不断融合而重现光芒。
“师兄,虽然这个叫什么‘湛卢’的家伙强得一塌糊涂的,但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上师要答应将‘经文’的力量借给他。虽然经过‘活佛’多年的改良研究,我们已经能够大批量的制造那种拥有原‘经文’文字六成左右力量的假货,但把这种具有原经文九成力量的特制的‘经文’文字白白送给这种疯子,我们似乎还没有这么慷慨吧?”望着在“经文”文字和“湛卢”内里不断作用之下而逐渐重复生机的侯瑞华,“灵鹿”颇为不悦的如是对身旁的“风马”抱怨道。虽然他和“湛卢”这个“异”的叛徒联络已久,但看样子,对于“湛卢”,他,似乎并不怎么喜欢。
“上师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虽然不敢确定,但在我看来,上师这样做对我们来说至少有两点好处。其一,我们可以借机控制‘炎黄’手下的两股战力。虽然这个‘湛卢’疯疯癫癫且口不择言,而这个‘持弦’纵使复活也不过能够达到全盛时期的七成实力,但不可否认,他们的战力绝对凌驾于如你我之流的‘十战众’;第二,据你的描述,这个女人好像和那个上师颇为忌惮的‘蚩尤’转世关系匪浅。虽然我认为这次为我王选择兵器的行动中,那个力量不全的‘蚩尤’转世或许会惨死于我王的绝世神力之下,但事无绝对,如果这个蚩尤转世真的如上师担心一般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异数’,那么这个女人的这副还魂之躯就绝对对我们大有作用……”相较于被“湛卢”长久以来深藏的实力所震动而有些心有不甘的“灵鹿”,“风马”的反应却似乎要平静很多,他的分析,似乎也要清晰很多。而诚如他所言,无论是出于对“湛卢”这柄诡谲无常的“叛剑”的控制,还是出于对李海这个“异数”的防范,“持弦”侯瑞华似乎都必须活下去不可,至于到底会以怎样的状态活下去,似乎就不在“风马”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
“原来是这样啊,不过对于这个把人置于死地还说是为了‘爱’的令人恶心的家伙,我倒还真是感到有些不寒而栗呢……不过好在我以后就不用和这样的家伙单线联系了,一切,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虽然赞同“风马”的观点,但对于“湛卢”,“灵鹿”似乎怎么样也无法喜欢起来。带着些幸灾乐祸似的庆幸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心有余悸,望着在“经文”作用之下重现生机的侯瑞华,“灵鹿”一脸无奈的苦笑着对身旁的“风马”说道。
“这个家伙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接下来的似乎就是看那个刚愎自用的炎黄成如何将‘地’和‘人’的‘钥匙’毫发无损的交给我们了,虽然我们带来了一个会让‘钥匙’乖乖就范的人,但事无绝对,凡事还是小心些的好,如果因我等的疏忽而坏了‘活佛’和‘王’的大事,那咱们两个可是都没有什么好果子吃的……”眼见“湛卢”这里的情况已经完全得到控制,“风马”立刻对“灵鹿”如是说道。虽然炎黄成曾经有过类似“不要随意窥视我的家事”之类的警告,但由于事关己方的根本利益,“风马”自然不敢有所大意。
“师兄说的是啊,不过那边的那两个家伙怎么办?就这样放着不管么?”虽然赞同“风马”的提议,但望着似乎已久没从“湛卢”那一剑的感情控制中解脱出来的莫理与皮尔,一种特殊的不安却令“灵鹿”突然将视线转向其他的地方。
“他们不过是外来之人,虽然与我们是合作关系,但既然技不如人,那我们似乎也就没有救助的必要。再者说,刚才‘湛卢’一剑的影响实际上不甚强大,相信以他们的力量定能从这种影响之中快速醒来……”虽然在面对此刻依旧双眼泪流不止地呆立于原处的莫理与皮尔时,“风马”的心中同样涌起一种难以言喻的诡异不安,但由于被“持弦”耽搁了不少时间,此刻的他似乎也没有太多多余的时间去关心不属于自己组织的外人的状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