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谈个生意……”博德尔显然是想跟比尔私下聊点什么。
“请说吧，博德尔先生，只要您愿意成为我们的救世主，我们一定尽可能帮你完成一切任务。”比尔屏蔽左右，单独和博德尔聊了起来。
“一切任务？有意思。”博德尔笑了，看来在粮食的诱惑前，这位难民领袖还是很好说话的，便单刀直入道：“比尔先生，你能不能帮我物色一下，那种年轻、漂亮的女孩子？”
比尔还以为对方要商议什么大事呢，原来只是要女人吗？
这可就好办了，比尔爽快地道：“这个您放心，给我一天时间，我一定可以给你找到一个逞心如意的姑娘，只要你也给出一点粮食，给姑娘家一点活路，我相信总会有女孩子愿意就范的……”
比尔这么说的时候，心中并没有什么罪恶感。
人都快死了，还在乎这么多么？
虽然他不打算强迫任何女人去做她不想做的事情，但在这个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肯定有很多女性会为了活下去，尤其是亲人们活下去而……出卖一切。
比尔很清楚现在难民营内部的情况，根本就不是所有人都吃得上饭，如果自己可以给姑娘家牵线搭桥，搞不好还是救了人家一命呢。
有些时候，比尔最关心的并不是人的尊严和道德。
在他看来，唯有活下去，才是最大的正义。
只是，比尔并没有猜到博德尔需要的数量。
“一个不够，至少十个。”博德尔说的干脆利落，似乎胃口非常好。
他一个就要十个？这营养跟得上吗？
不过比尔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博德尔先生应该不是只是为了自己，而是要开……那种生意啊。
“放心吧，博德尔先生，只要您的粮食给够，我一定为您操办。”比尔一口答应下来。
但博德尔似乎还不满足，他又压低了声音说：“比尔先生啊，我还想做点更大的生意，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更大的生意？难道博德尔想经营那种产业，也仅仅是一个开胃菜？
真正的重头戏，其实在后头？
“您就直说吧，博德尔先生。”比尔感受到了危险，但他很想听下去。
至少，这是给双方都多一个选择的机会！
“比尔啊，现在你的难民有多少人了？”博德尔似乎关心起难民的规模了。
“也就3000左右，要让他们都吃饱饭，那可真是一个苦差事啊。”比尔在等着对方提出真正的问题。
“3000个人，那里面身强力壮的男人，怎么也有600个人左右吧？这也就是总人数的两成而已。”博德尔这句话，直接将话题引向城外难民的战斗力了。
“说真的，我手头的这3000人，完全是一盘散沙，他们许多人还出于饥饿和病痛的状态，恐怕没有什么战斗力啊……”比尔谨慎地道。
“是啊，现在是没有什么战斗力，但是以后呢？你们驻扎在城外，总得遇上威胁的，早点整合出一支有战斗力的民兵团体，对谁都有好处啊！”博德尔点拨道。
直到现在，博德尔也不知道眼前的难民领袖比尔到底是否只得信任，总不能一上来就跟他说出自己真实的目的。
但他确实需要盟友，如果仅凭他自己的100多个私兵，实在是掀不起太大的风浪，现在的博德尔，迫切地需要更多的筹码！
“好好考虑一下吧，比尔先生，至于那十个小姑娘，你最好明天就物色好，这样我带着马车进城的时候，就让她们顺便混入城中，她们一定会在城里赚更多钱的，你懂我的意思吧？”
比尔当即点头答应下来，而他实际上考虑的，是博德尔先生提出的“主菜”。
凝聚一支城外的武装力量？我能做到吗？
虽然比尔以前也是当兵的，但这些难民实在是太缺乏训练了。
他们刚刚到达瓦斯塔亚的时候，就被这里的城主立过威，很多人都很怕那个城主。
至于博德尔的想法，比尔也猜测到，这位大粮商多半跟城内的那位大人有些不和了。
该不会真的到了要动刀兵的地步吧？
博德尔他，又有几成胜算？
这些都是比尔需要思考的，万一他要是在将来站错了队，那可就在瓦斯塔亚混不下去了。
这好不容易得到的难民领袖之位，他不想丢！
这个夜晚，注定是比尔需要反复权衡的关键节点……
和比尔聊完了以后，博德尔也返回了他熟悉而又陌生的瓦斯塔亚城。
那个家伙看样子，也不是可以对抗陈希的料。
博德尔恨铁不成钢地想着。
但不管怎么说吧，如果他能在城外多一个盟友，那也是一件好事。
既然你损害了我的利益，那我博德尔，总不能让你逞心如意才行！
但……损害博德尔暴利的事情来得还真是快，他刚一回城，陈希的新订单就火速飞来了。
虽然陈希缺乏储粮的仓库，但他的订单还是挺勤的，现在又要找博德尔买粮了。
而这位城主大人使用的货币是——城内新发行的，某种“实物兑换券”？
买粮食不拿钱买，给我发纸是干什么？
以前还说得好好的，可以给高出市场价两成的现金，买他的粮食，现在直接发纸抵赖了？
我博德尔，要你的欠条有什么用？
我要的是钱啊！
“瓦尔克！你把这些废纸退回去，跟那个无赖说清楚，我要的是钱，明白了吗？”博德尔被陈希的行为彻底激怒了。
瓦尔克，是博德尔的私兵中最得力的手下，他劝解道：“大人，这个恐怕不行，按照城内的新规定，公爵……我是说那个无赖，他的这种纸面凭证和货币是等效的。”
瓦尔克又帮博德尔算了算账，道：“其实那个混账确实给我们高出了市场价两成的金额，但现在的市场价已经变了，食品兑换券上的份额是多少，那就有多少……”
博德尔立即就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这不就等于给粮食定价了吗？
那我涨什么价啊？我的暴利呢？咋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