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见孩儿到来,江望津放下手里的剪刀笑道:“你们来啦。”
江倬远拉着许承进来,道:“爹,好久不见这芍药开的更好了。”
“是啊!”江望津爱惜的看着面前花开正好的芍药,乐呵道:“也不亏我每天精心爱护,不然哪有这么好呢?”
许承咋舌,和江望津生活在一个屋檐下,她作为一个女儿居然不知道江望津居然还有捣鼓花花草草的爱好,简直是失败至极。
既然江倬远夸了,那许承也跟在后面道:“爹爹手艺真是好,我从来没见过芍药开的这么好过呢!”
被自己一儿一女夸赞,江望津只觉得老脸一红,有些羞愧道:“别说了别说了,再说下去,我这老脸可就真红咯!”
江倬远把许承一路拉到江望津面前坐下,笑道:“孩儿离家几年,一直没有得空回来看爹爹大姐小妹,今日终于有空团聚,得好好吃个团圆饭才行。”
此时临近晌午,所以这一提议颇得江望津心意,连忙催人去喊江倬念来,又喊御膳房赶忙做几道家常菜过来。
接下来,又是些无聊的家常唠嗑,江望津和江倬远竟然直接谈起了小时候的趣事,强拉着许承参与进来。
“我总记得小妹小时候六岁还尿裤子,偷偷看了小人书,晚上不敢开灯起夜,还总是尿裤子!哈哈哈……”
江倬远的笑声极大,似乎都能传到宫门口去。虽然自己不是江倬云,但许承还是总觉得有那么一丝丝尴尬。
“唉……”看许承反应冷淡,江倬远无奈叹了口气道:“忘了小妹你失忆了,这种事儿你都忘了。”
江望津突然道:“云儿,你回来江家这么久了,该认识的人都认识了,你难道真的一点都想不起来吗?真的一丢丢的事都想不起来吗?”
不是想不起来,是根本想不起来啊喂!
许承尴尬的摸摸脸,委屈道:“爹爹,我真想不起来……”
语气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江望津瞬间没了声儿,他怜爱的看着许承,差点就凑上来哄许承了。
江倬远却直接打断了江望津的想法,他直接问道:“小妹,是在哪流浪的?或者说你有记忆开始,是在哪?”
那个镇那个村……以前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许承装模作样的想了想,道:“我不知道那个地方叫什么,我只知道有山有水——明永之肯定知道,不然你们去问明永之!”
这话说的,跟没说的一样。
“那你是怎么碰见明永之的?”
江倬远颇有兴趣的看着许承,一字一句慢慢的问道。
虽然江倬远态度温和,也没有什么吓人的气场,许承却总觉得这是在审问她。比以前她回来的时候都要严格的审问。
许承有些担心,莫非江倬念把她的身份告诉他们了?不会,如果真说了,那他们肯定容不了自己,肯定要杀之而后快。鬼上身,也相当于欺骗他们了。
“就……我流浪街头,明永之突然发现我,就把我带回来了。就这么简单。”
和周扶的那些事情,可以直接忽略不计了。
这个回答还真是了无生趣。
江倬远垂下眸子,脸上的兴趣一扫而光,他无聊的倒了杯茶给自己,匆匆一饮而尽。
顿时,桌子上一时无言相对。
就在这时,许承似乎又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它泛着紫色的光芒,在这一堆文玩中如此别具一格。
“爹爹,这是什么?”
江望津顺着许承指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许承指一副悬挂于墙上的草书。
江望津道:“是别人送的名家草书字帖罢了,没什么。”
许承脸色一沉,冷声道:“是公孙越送的吧?”
许承几乎是想也没想的说出了公孙越的名字,这实在是让江望津略微吃惊,他好奇道:“你怎的知道?”
公孙越为了整垮莫桑还真是煞费苦心,还来个字帖里夹咒的下作手段,虽然没看清是什么咒,但肯定不是什么好咒。
许承回道:“爹爹,那公孙越到底是什么人,为何你们如此信任?”
“啊……”江倬云稍作停息,思量片刻笑道:“公孙先生是你大姐的人,路上偶遇你二哥,帮助你二哥破解了不少难关,现在回来了又帮我们江家夺得了如此江山。不仅如此,公孙先生道行高深,自从他送了我这书法字帖,我整个人顿感轻松许多,好不畅快!”
江望津笑的开心,却没发现许承越来越显的阴沉的脸色。
狗屁公孙越,仗着学了几个基础的法子,居然在给她玩什么‘助人为乐’?这不是欺负她吗?